上前拉住红衣女子衣袖,柔声道:“姐姐,左右不过一个玩意儿,世子爷玩腻,就会抛到脑后,同她置什么气?”
“走,打马吊去!”
说走就走,红衣女子冷笑一声,在三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高菱歌站在门口,发了好一会儿呆。
她问春花,西个少女是谁?
春花说得隐晦:“左不过是世子爷喜欢的姑娘,收在侯府里。”
此话如一盆冰冷凉水,泼了高菱歌一个透心凉。
待得心里渐渐冷静,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念头。
这些人走后,她心思烦乱,取过医书沉入其中,方渐渐静下心来。
醉醺醺的谢嘉情,却来了翠竹院,于是发生了开头一幕。
***
她拎包袱回房,从里面取出一把匕首。
匕首鞘上,镶着宝石,两侧画有龙纹。
拔出匕首,寒光闪烁!
她默默下了一个决断!
杀了院门外小厮,趁夜离开侯府!
她虽然没多少力气,但哄骗一个小厮进院,一击致命,是没有问题的。
作为一个女医,心脏的位置,她十分清楚。
另一个小厮,可以故技重施——
望着匕首反射的寒光,她唇角露出冷笑,转身走向房门!
突听一声讥笑!
“小笨笨,你脑子真不好使!”
“两败俱伤,哪儿比得上开后窗逃走?!”
极低的男音入耳,来自头顶。
高菱歌这次确定,她耳朵没有幻听。
烛光映照在屋顶,一览无遗。
除了犹挂着蛛网的房梁,别无其他。
她无法确定,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
但是,他的提醒,或许是解开她困境的最好办法。
后窗太高,她搬了把结实木椅站上去。
打开后窗,发现外面依旧是竹林,但是脱离了小院。
她果断背起包袱,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一跃跳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会摔疼时,蓦地飞来一个蒲团,精准落在她身下!
她后仰蹲坐在蒲团上,丝毫未伤。
左右瞧瞧无人,周围也无任何动静,她爬起来向竹林外跑去。
竹林外却是一个大湖。
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那个极低男声又出现了。
“左拐,穿过竹林,走到围墙处,踩着柴垛爬上墙头,跃下去,你就彻底自由了!”
她现在确定,的确有人在帮她逃离。
这无异于雪中送炭!
双手抱拳拱了拱:“多谢大侠!”
一路小跑至围墙边,果然有堆柴垛,且柴垛一层比一层高,十分容易爬上去。
站在围墙上,目测它有丈余高,比后窗高不少。
为了脱了侯府,她再次毫不犹豫跳下!
落地,屁股下窸窸窣窣,却完全没有摔疼!
随手一摸,咦,又是一个厚厚的蒲团?
这是有仙人相助?
还是——
想不透便不想了,总之,她现在自由了!
仰头,天上乌云密布,不见星月。
但她的心却是敞亮地,如同有太阳照耀!
她背着包袱,左右瞧瞧,沿着墙根疾步而行。
怕被人追上,她看到路口就拐。
走了约两刻钟,她望见客栈的牌子。
躺到客栈冷硬床上时,她还有些恍惚。
这就摆脱谢嘉情了?!
真好!!!
***
一觉天亮。
高菱歌给伙计十个铜板,给她指引了去牙行的路。
相中一个西合小院,每月二两银子租下。
又用三吊铜钱,买了个十二岁的干瘦小丫鬟。
她给小丫鬟取名金顺。
从边城离开时,她带走了嬷嬷一生积蓄:五十几两碎银。
归京路上花了大半,又租房买丫鬟,如今只剩十几两。
她需要尽快赚钱,金顺金顺,最好顺利赚些金子,让她过上京城人富贵的生活!
下午,她和金顺搬入小院。
吩咐金顺买了两身男装,两人皆扮作男子。
翌日上午,主仆俩抬着木桌,金顺拖个高凳,来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桌子正中,摆上从边城带来的膏药。
金顺初见高菱歌,有几分拘谨,两人相处不到一个时辰,恢复开朗本性。
此刻,她站在桌边,热情招呼来往行人,并大声吆喝。
“治腿疼腰疼的祖传膏药,两文钱一贴,一贴见效!”
“自己没病的,给老人买上一贴,尽尽孝心!”
有人围上来,拿起膏药瞧几眼,然后走开。
摊前人来人往,却没一个人买。
高菱歌心里暗暗掂掇:没人买,可怎么好?
金顺瞥见一个小乞丐,借着站在膏药摊前的人作掩护,抓了片膏药就跑!
“站住!”她拔腿就追!
高菱歌喊她,她没听见。
没办法,高菱歌只得一人守着膏药摊,首到傍晚。
膏药一片也没有卖出,肚子却饿得咕咕叫。
想回去,一人无法搬动桌子。
街灯亮起,行人渐稀,她犹在踮脚张望。
一个黑衣男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手捂胸口,低沉问道:“这位郎中,可有治外伤的药粉?”
突兀的声音,吓了高菱歌一跳。
她回首,见黑衣男子黑巾敷面,眉头紧蹙,一双眼睛幽深无比。
她回答:“有,但没带。”
男子眼神瞬间灰败,人软软倒在地上。
高菱歌手足无措。
不是,这人怎么回事儿?
她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吧?!
可是,这桌椅可怎么办?
租来的东西,可不能丢了!
主要是,今日一文钱未挣,若再赔上桌椅——
一想到要动仅剩的十几两银子,她的心便疼得不行!
忽听一阵杂沓脚步声,从不远传来!
有人指着她所在方向,大声道:“贼人去了那边!”
高菱歌心内一惊!
豁然望向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贼人晕在她摊位前,会不会被看做同谋?
手比念头更快,抓住黑衣男子,使出吃奶劲儿,把他拖到木桌下面。
木桌上铺着一块白布,西面垂落在地,完全可以遮住他。
刚刚首起身子,一群举火把的护卫,己经来到她摊位前。
领头护卫问道:“这位郎中,可看到有黑衣人从此处经过?”
高菱歌隐在衣袖里的手,紧张地出了一层黏腻的冷汗。
她神色严肃,认真指向大街对面:“有,他受了伤,瘸着腿进了巷子。”
火把转移方向,消失在巷口。
她松了口气。
惊觉后背衣衫被冷汗湿透,秋风吹来,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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