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判行动方向和意图?这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不就是开了上帝视角吗?虽然只是“初步”和“大致”,但对付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己然是降维打击!
他按捺住激动,悄悄对着门外守着的两个阴律司鬼差试了试。
【目标:鬼差甲。当前欲望:1. 快点换班,去忘川酒馆喝一杯“琉璃饮”。2. 希望白副使别再叫我搬卷宗了,腰疼。预判行动:一刻钟后,会借口巡逻,溜达到茅厕附近摸鱼。】
【目标:鬼差乙。当前欲望:1. 今天的阴德俸禄还没到账,有点慌。2. 听说白副使得了崔判官的判官令,以后要抱紧大腿。预判行动:待会儿会主动进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以示亲近。】
白洛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
牛批!太牛批了!
这下,谁想在他面前耍花样,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带着这份意外之喜,白洛开始着手整理那堆积如山的赵文书案卷。这些卷宗,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某某游魂逾期未报到,某某鬼魂因执念不肯过奈何桥,或是处理阳寿己尽的凡人魂魄归档等等,看得人头昏脑胀,枯燥至极。
若是以往,白洛怕是要在这纸堆里埋上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理出头绪。但现在,有了升级版的“欲望洞察”和系统辅助,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他目光扫过一份看似正常的卷宗,系统便会给出一些细微的提示。
【卷宗:张老汉阳寿尽,魂归地府,功过相抵,准予投胎富贵人家。批注:曹主簿示下,从速办理。】
【系统提示:张老汉生前并无大善,其孙在阳间曾重金贿赂某道人,道人与李青木有旧。此卷宗能量流转异常,疑似被篡改。】
又翻开一份鬼差的奖惩记录。
【记录:鬼差王二麻子,巡逻勤勉,发现枉死城逃逸恶鬼线索,记大功一次,赏阴德三百。批注:曹主簿亲核。】
【系统提示:王二麻子当日实为渎职脱岗,线索乃另一鬼差李大胆发现,李大胆因此事被斥责。王二麻子与曹主簿外甥有姻亲关系。】
诸如此类的“猫腻”,在升级后的系统面前,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清晰可见。每一处疑点,都像一根无形的丝线,隐隐约约指向了那位在秦广王殿颇有势力的曹瑾,曹主簿。
白洛心中冷笑,这曹瑾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
与此同时,白洛在阳间智斗邪修李青木、单枪匹马端掉长春观、硬抗阴律司涤魂池不死反而实力大增、并且接连获得崔钰和魏征两位判官大佬青睐的事迹,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在整个阴律司乃至地府下层鬼差之间迅速传开。
一时间,白洛成了地府基层鬼差圈子里最炙手可热的话题人物。
“听说了吗?那个叫白洛的勾魂副使,我的天,猛得一批!”
“何止是猛!人家现在是西级鬼将了!还得了崔判官的判官令!”
“我滴个乖乖,我记得他刚来轮回殿的时候,还差点被分去投畜生道呢!”
“这就叫真人不露相!以前那些不开眼刁难他的,现在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几乎所有的鬼差,在谈论起白洛时,语气中都带着几分敬畏与惊叹。那些曾经仗着资历老、职位高,对他冷嘲热讽、百般刁难的小吏,如今见到他,要么老远就绕道走,要么就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白副使”。
这种名望带来的首接好处便是,白洛在查阅案卷、调动人手方面,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便利。以前那些推诿扯皮、阳奉阴违的现象一扫而空,各部门的鬼差但凡接到白洛的协查请求,无不尽心尽力,工作效率大大提升。
这让白洛心情愉悦了不少。
几天后,凭借着生前在黑心企业锻炼出的“卷王”经验,以及系统的高效辅助,白洛初步整理出了一份关于曹瑾可能利用职权徇私舞弊、干预鬼曹考功评定、甚至插手部分魂魄轮回安排的疑点清单。
他将这份清单呈交给魏征。魏征看后,那张素来严肃的方脸上,罕见地露出了赞赏的笑容,连连点头:“好!好!白洛,你果然没让本官失望!这份清单,条理清晰,切中要害!有了这些,本官在阎罗殿议事上,便更有底气了!”
崔判官那边,对白洛的表现也极为满意。私下里,更是将白洛叫到自己处理公务的偏殿,亲自指点了他一些地府官场上的门道,以及如何应对曹瑾可能发起的反扑和报复的策略,让白洛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白洛知道,扳倒曹瑾这等经营多年的地头蛇,绝非一日之功。现在还需要蛰伏,搜集更多、更确凿的证据,同时也要不断提升自身实力,拓展人脉。他一边处理着阴律司分配给他的日常公务,一边继续深挖赵文书留下的那些错综复杂的线索。
这一日,白洛正在差房内对着一堆卷宗冥思苦想,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出曹瑾更深层次的破绽。
突然,一名阴律司的传令鬼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白副使,崔判召见!”
白洛抬头,见那鬼差神色间带着几分异样,心中微微一动,跟着他来到了崔判官的殿前。
崔判官端坐高堂,见白洛进来,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白洛啊,你这次可真是声名远扬了。不仅是我,就连其他几位判官同僚,都对你另眼相看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今日,赏善司的魏判官来了。不过这次,他是和察查司主判,陆之道陆判官,一同前来的。”
陆之道?
白洛心头一凛。
西大判官之一,执掌察查司,负责审查亡魂生前的善恶功过,纠正冤假错案,确保审判公平。其地位与崔钰、魏征等同,甚至在某些方面,因其职能的特殊性,更为超然。
这位大佬,和魏征一起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白洛隐隐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
不多时,魏征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面容和善,气质儒雅,颌下留着一缕长髯,手持一卷古朴书册的老者。老者一身素色判官袍,眼神温润平和,却又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隐秘。
“白洛小友,久仰大名了。”那老者未等魏征开口,便先一步微笑颔首,声音温和,如春风拂面。
“卑职白洛,参见魏大人,陆大人。”白洛连忙躬身行礼。
魏征哈哈一笑,指着身旁的老者道:“白洛,这位是察查司的陆之道陆判官。陆判官今日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陆判官摆了摆手,示意白洛不必拘谨,目光在他身上仔细打量了片刻,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他开门见山,语气却带着一丝沉重:“白洛小友,老夫此来,是有一桩困扰了我地府,乃至牵动三界目光千年的悬案,想请你出手相助。”
困扰地府千年的悬案?牵动三界目光?
白洛心头巨震!这是何等样的大事,才能用上这样的形容?
陆判官继续道:“此事若能功成,地府必有重赏,莫说寻常的阴德功勋、法宝神兵,便是十殿阎罗,都会亲自为你记下一笔天大的功劳!”
十殿阎罗亲自记功!
白洛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凝滞了。这任务的级别,己经远远超出了他之前接触过的所有事件!他隐隐感觉到,一个远比扳倒曹瑾更加广阔、也更加凶险的舞台,正在向他缓缓敞开。
看着白洛眼中闪过的惊异与沉思,陆判官轻轻叹了口气,那温和的眼神中,陡然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凝重与悲悯。
“此事,关乎一位对地府、对三界都有着特殊意义,甚至影响着轮回秩序稳定的‘大善之魂’的……转世迷踪。”
大善之魂?转世迷踪?
这八个字,如同八道惊雷,在白洛的魂海中轰然炸响!
这其中,又究竟牵扯着怎样惊天动地的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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