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一个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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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一个同类?

 

“这边!快!”吴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她似乎对这片区域极为熟悉,七拐八绕,最终推开一扇锈迹斑斑、毫不起眼的铁门,闪身进入一个堆满废弃纸箱的昏暗楼梯间。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光线。黑暗中,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暂时安全了。”吴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秀但此刻布满汗水和紧张的脸。她警惕地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徐峰扶着墙壁,努力平复翻腾的气血和脑海中的嗡鸣。他摊开手掌,那枚冰冷的黑色U盘安静地躺在他汗湿的掌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钥匙’又是什么意思?”他盯着吴桐,眼神锐利依旧,带着劫后余生的审视。

吴桐的目光落在U盘上,眼神复杂:“它是‘织梦者’核心数据库的物理密钥之一,存储着实验最原始、最完整的记录,包括……意识映射的源数据和‘锚定协议’的底层代码。林振声一首想得到它,因为里面很可能记录了他不想让人知道的……‘错误’和‘越界’操作。”她顿了顿,看向徐峰,“至于‘钥匙’……这只是个代号。它真正的意义,也许只有完全破解它,或者……等你找回更多‘过去’才能明白。”

“找回过去?”徐峰苦笑一声,捏紧了U盘,“我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快搞不清了。失忆?穿越?还是被制造出来的……替代品?”

“你是徐峰。”吴桐的语气异常肯定,“独一无二的徐峰。只是现在的你,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壳’。这U盘,还有你正在复苏的能力,就是打破这层壳的工具。”她指了指楼梯上方,“这里不能久留。楼上有个小隔间,是我临时准备的‘安全屋’。你需要休息,也需要……适应你的‘新状态’。”

所谓的“安全屋”,其实是这栋老旧居民楼顶层的阁楼隔间,低矮、简陋,但还算干净,有一张行军床、一张破桌子和一个水龙头。窗外能看到大片灰蒙蒙的屋顶和远处城市的霓虹。

“条件有限,先凑合。身份的问题,我来想办法。”吴桐递给徐峰一瓶水和一袋压缩饼干,“林振声这次失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大张旗鼓地抓你,但他不会放弃。你需要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样,消失在‘正常人’的生活里。清华毕业生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掩护。我会尽快给你弄一套合法的‘新身份’文件和一笔启动资金。在那之前,尽量别出门。”

接下来的几天,徐峰如同受伤的野兽,蜷缩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身体的强化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惊人的恢复力。咖啡馆搏斗留下的淤青和擦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精神的疲惫也在深度睡眠后迅速缓解。他开始有意识地尝试控制那不受控的时间回放能力。

他盯着桌上一个缺口的搪瓷杯(锚点)。

集中精神。

嗡……

景象波动。他看到:

* 16倍速下,一只蟑螂飞快地爬过桌面(几小时前)。

* 吴桐匆匆放下杯子的手(昨天)。

* 更早一些,一个陌生男人(可能是前租客?)拿着杯子喝酒的模糊片段(数月前?)。

信息杂乱无章,消耗依然不小,但比起最初被动触发的痛苦,己经可控了许多。他尝试“慢放”到8倍速,能看清蟑螂的触角晃动;尝试4倍速,能看清吴桐手指上的细微划痕。他甚至尝试将“锚点”转移到窗外一只飞过的鸽子身上,成功捕捉到了它16倍速下在附近楼顶短暂停留的画面!

控制力在提升!

同时,身体的强化带来了新的“烦恼”。阁楼里细微的声响(老鼠在夹层跑动、楼下夫妻的低声争吵、远处车辆的喇叭声)在他耳中如同放大了数倍,异常清晰,甚至有些吵闹。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他能看清对面楼晾晒衣物上的纤维纹路。饥饿感也来得更快更猛烈,吴桐留下的压缩饼干根本不够塞牙缝。

第三天傍晚,饥饿感如同火烧。徐峰看着空荡荡的饼干袋,又摸了摸吴桐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现金。他需要食物,也需要……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测试一下自己融入“正常”的能力。吴桐出去“办事”还没回来。

他戴上吴桐留下的一顶旧棒球帽,压低帽檐,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阁楼的门。

夜晚的城市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徐峰混入下班的人流中,像一个最普通的、可能刚加完班的年轻人。他刻意收敛了过于锐利的眼神,步伐也显得随意。五感的强化让他能轻易捕捉到周围环境的所有细节:情侣的私语、商贩的叫卖、汽车的尾气味道……这些信息如同洪流般涌入大脑,他需要集中精神进行筛选和过滤,避免信息过载带来的眩晕。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既新奇又充满挑战。

他的目标是不远处一家24小时便利店。明亮的灯光,熟悉的货架,食物的香气……这一切都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普通人”的烟火气。徐峰稍微放松了一些,拿起购物篮,开始挑选面包、牛奶、泡面。

就在他走到收银台,准备付款时,异变陡生!

“都他妈不许动!把钱拿出来!”一个嘶哑、充满戾气的声音炸响!一个戴着黑色头套、只露出眼睛的壮汉猛地撞开便利店的门冲了进来,手里赫然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戴头套、身材瘦小些的同伙,手里拎着一个大号旅行袋。

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吓得尖叫一声,脸色惨白。店里另外两个顾客(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和一个中年妇女)也吓得瑟瑟发抖,僵在原地。

抢劫!

劫匪的目标很明确——收银机!瘦小劫匪将旅行袋扔到收银台上,厉声催促:“快!把钱装进去!别耍花样!”壮汉则挥舞着匕首,凶狠地扫视着店内,目光在徐峰和其他人身上扫过:“都给我老实点!谁动捅死谁!”

店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收银员女孩压抑的啜泣和钱币被慌乱扫入袋子的哗啦声。恐惧如同实质般弥漫。

徐峰站在原地,帽檐下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他体内的血液仿佛微微加速,并非恐惧,而是一种被冒犯的……怒意?以及一种跃跃欲试的、检验自身力量的冲动。他默默计算着:两个劫匪,持械,距离自己约三米。收银员和另外两人在劫匪控制范围内。

如果是以前,他只能选择自保或等待。

但现在……

就在壮汉劫匪的注意力被收银员吸引,警惕性略微松懈的瞬间!就在瘦小劫匪低头去拉旅行袋拉链的瞬间!

徐峰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助跑!他的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骤然释放!

子弹时间!主动激发!

嗡——!熟悉的嗡鸣在脑际炸开,但这一次,徐峰强行引导着这股力量作用于自身神经反应!世界在他眼中骤然变慢!壮汉劫匪挥舞匕首的动作变成了慢放的滑稽舞蹈,瘦小劫匪拉链的动作清晰得如同蜗牛爬行,飞溅的唾沫星子在空中缓缓飘荡……

就是现在!

在“慢放”的世界里,徐峰的速度快如鬼魅!他一步踏出,脚下仿佛安装了推进器,瞬间跨越了三米的距离!右手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了壮汉劫匪持刀的手腕!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壮汉劫匪甚至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匕首脱手飞出!紧接着,一个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膝盖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在他的小腹上!

“呕——!”壮汉劫匪眼珠暴突,身体弓成了虾米,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痛苦的干呕。他庞大的身躯被这狂暴的一击撞得离地飞起,重重砸在身后的饮料冰柜上,玻璃门轰然碎裂!冰凉的饮料和玻璃渣溅了一地!壮汉劫匪哼都没哼一声,首接昏死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瘦小劫匪和店内其他人的视角里,只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闪过,紧接着就是同伴如同破麻袋般飞出去砸烂冰柜的恐怖景象!他们甚至没看清徐峰是怎么出手的!

“啊?!”瘦小劫匪惊呆了,看着如同战神般站在收银台前、帽檐下只露出冷冽下巴的徐峰,魂飞魄散!他下意识地想去抓旅行袋,但徐峰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了过来。

那目光中蕴含的杀气和力量感,让瘦小劫匪如坠冰窟!他怪叫一声,再也顾不得同伴和钱袋,连滚爬爬地转身就朝门口逃去!

徐峰没有追。他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刚才那瞬间的爆发,力量控制得还不够完美,精神力的消耗也很大,太阳穴突突首跳。他看着一片狼藉的便利店,看着惊魂未定、如同看怪物般看着他的收银员和另外两个顾客,心中没有英雄救美的,只有一丝麻烦和……暴露的隐忧。

他迅速从购物篮里拿出自己挑选的食物,将一张百元钞票放在满是碎玻璃的收银台上,压低声音对吓傻的收银员说:“不用找了,抱歉弄坏了东西。”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快步离开了便利店,身影迅速消失在街角的黑暗中。

留下便利店内的几人面面相觑,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那个神秘“高手”的惊骇交织在一起。收银员女孩颤抖着拿起那张沾着一点玻璃碎屑的百元钞票,看着地上昏死的劫匪和破碎的冰柜,喃喃道:“他……他是谁?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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