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双生剑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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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双生剑魂

 

锁链碰撞声在幽闭空间内回荡。云逍踉跄着走向刑柱,每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这处空间居然没有重力!

"别过来..."被钉住的金霄剑尊突然抬头,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它...在看着..."

云逍刹住脚步。补天剑意自动运转,让他看清了恐怖真相:那些看似随机的锁链,实际组成了个庞大阵法,每根链条末端都拴着块昊天镜碎片虚影!而被钉在中央的"师尊"胸口,插着的正是天罚剑的剑尖部分。

"你不是金霄。"云逍缓缓后退,"你是...域外天魔的本体!"

"师尊"突然咧嘴笑了。嘴角一首裂到耳根,露出满口锯齿状的尖牙:"聪明,但太晚了。"

七根水晶钉同时爆碎!锁链大阵剧烈震颤,那些昊天镜虚影纷纷实体化。云逍心口的黑珠不受控制地飞出,与其中一块虚影融合。

"三千年了..."天魔舒展着畸形身躯,天罚剑尖在它体内缓缓消融,"终于集齐七情六欲,可以重塑完美道体..."

云逍想召唤五剑,却发现与剑灵的联系全被切断。更糟的是,这处空间正在吞噬他的灵力,每次呼吸都让修为下跌一分。

"别费力气了。"天魔打了个响指,云逍西肢顿时被无形锁链捆住,"这里是'天道牢狱',专门关押你们这些不听话的棋子。"

它伸手虚抓,青铜门外飞来两道身影——昏迷的苏瑶和奄奄一息的林七月。两人悬浮在天魔左右,像两件待用的容器。

"猜猜看?"天魔的指尖在两人之间游移,"用雪魄圣女的血脉重塑肉身好,还是用这个叛徒的时空剑瞳更妙?"

云逍突然注意到个细节:天魔始终没有触碰天罚剑尖消融后留下的伤口。那里萦绕着淡淡的金芒,与记忆中师尊的气息一模一样。

"青羽。"他在心底呼唤,"天罚剑尖里藏着..."

"真正的金霄剑魂。"青羽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主人,我要做件事,你会恨我..."

未等回应,云逍体内爆发出刺目青光!青霄剑灵竟强行突破封锁,从他眉心具现而出。少女模样的剑灵泪流满面,却义无反顾地扑向天罚剑尖留下的金光。

"不!"天魔首次露出惊恐之色,"你这个叛徒剑灵!"

青羽与金光相融的刹那,整座牢狱地动山摇。云逍脑海中浮现出从未见过的记忆:青羽原本是金霄的本命剑灵,却在最后关头背叛原主,将主人一缕残魂藏进天罚剑...

"现在你明白了?"双重音调在虚空回荡。金光与青光交织,渐渐凝成个儒雅中年男子的虚影——真正的金霄剑尊!

天魔暴怒地咆哮,身躯扭曲成不可名状的形态扑来。金霄虚影只是轻轻抬手,云逍体内的五把神剑便破体而出,自动组合成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

"徒儿,看好了。"金霄握住长剑,动作与当年教导云逍基础剑式时一模一样,"这才是真正的...青霄第九式..."

剑光起时,云逍仿佛看到星河倒转,日月同辉。没有华丽的声势,只有返璞归真的一刺。天魔的身躯僵在半空,胸口出现个碗口大的空洞。

"不...可能..."天魔低头看着伤口,"区区残魂..."

金霄的虚影开始消散:"这一式叫'归墟',本是为斩天道所创。"他转向云逍,"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长剑自动飞入云逍手中。握住剑柄的刹那,海量信息涌入脑海——不仅是青霄九式全篇,还有金霄三千年来的全部修炼心得!

"师尊!"云逍想去抓消散的虚影,却扑了个空。

"记住..."金霄最后的声音几不可闻,"昊天镜是陷阱...真正的敌人是..."

天魔突然狂笑:"他说得对!"胸口的空洞竟开始蠕动再生,"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看看你脚下!"

云逍低头,骇然发现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时变成了纯黑色,正冲自己咧嘴而笑!

"这才是真正的我。"天魔的声音从影子里传出,"人心恶念所聚,不死不灭..."

林七月突然睁开眼,右眼的银光回光返照般亮起:"云逍!用补天剑意斩自己!"

电光火石间,云逍明白了。他双手握剑,剑尖对准自己心口,毫不犹豫地刺下!

"你疯了?!"影子惊恐地扭曲起来。

剑锋入体,没有鲜血飞溅,只有无数金色符文从伤口喷涌而出。这些符文自动缠绕上黑影,将它硬生生扯出体外。天魔的本相终于暴露——团不断变换形态的漆黑雾气,内部隐约可见无数挣扎的人脸。

"不!你怎么会..."

"补天剑意的真谛。"云逍拔出长剑,伤口自动愈合,"先补己身,再补苍天。"

五剑合一的古朴长剑突然分解重组,化作一柄通体透明的光剑。云逍福至心灵地念出它的真名:

"归墟剑。"

剑光扫过,黑影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这次没有再生,而是像烈日下的露珠般蒸发殆尽。与此同时,整座天道牢狱开始崩塌,锁链寸寸断裂。

"苏瑶!林七月!"云逍一手一个抓住两人,归墟剑自动劈开空间,"抓紧了!"

三人如炮弹般从崩塌的牢狱射出,重重摔在时之塔外的雪地上。云逍艰难抬头,看见塔顶的昊天镜碎片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巨大的空间漩涡。

"那是..."

"金霄打开的通道。"林七月咳着血说,"通往...上界..."

苏瑶突然指着天空:"快看!"

七颗星辰组成的剑形图案正在消散,但最后一颗星的位置,赫然指向空间漩涡中心!

"不是陷阱。"云逍握紧归墟剑,感受到其中沉睡的磅礴力量,"是师尊留给我的...登天路。"

林七月艰难爬起,右眼彻底失明:"你去吧。我要留下来...安葬族人..."

苏瑶的雪花印记突然发烫。她望向北方,眼中闪过决然:"云逍,雪魄族还有座'时之泉',能暂时冻结你的心魔。但需要..."

"我跟你去。"云逍打断她,"归墟剑己成,不差这几天。"

林七月突然笑了:"傻子,她是要独自接受传承。"他拍拍云逍的肩,"有些路必须自己走。"

空间漩涡开始不稳定地收缩。云逍看着苏瑶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将她拉入怀中,深深吻上那冰凉的唇。

"等我。"他松开手,转身走向漩涡,"等我了结上界之事..."

归墟剑劈开漩涡中心的乱流,开辟出一条金光大道。云逍踏上去的刹那,听见背后传来苏瑶带着哭腔的喊声:

"你要是敢死,我就跳时之泉找你!"

金光吞没了他的身影。最后看到的,是北域雪原上冉冉升起的朝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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