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5年8月7日 PM8:13 第三穹顶城地下黑市
张晴雪瘫坐在"腐烂根茎"诊所的塑料椅上，椅子表面的裂痕里正生长着荧光苔藓。天花板垂落的真菌孢子像吊死鬼的舌头，在发霉的全息广告前晃悠——广告里某位过气虚拟偶像正捧着一坨黏菌面膜尖叫："让您的皮肤像辐射蟑螂般Q弹！联邦质检总局认证编号SB250！"
"姐，我是不是要变成彩虹了......"张晴雨蜷缩在手术台上，皮肤下涌动的基因缺陷泛起七彩流光，像是有人在她血管里倒了荧光鸡尾酒。戴防毒面具的诊所医生绕着手术台蹦跶，复眼机械转动的嗡嗡声活像台老式电报机。
"彩虹？你这是基因链崩成迪厅灯球。"医生从白大褂掏出瓶紫色培养液，瓶身标签印着骷髅头与微笑黄瓜的混搭LOGO，"深渊特供含笑半步癫，喝下去能让你的DNA暂时变成502胶水——有效期三小时，副作用包括但不限于头顶长鸡枞菌、用意大利语背诵《联邦宪法》、以及莫名想给霍恩队长织毛衣。"
"多少钱？"张晴雪捏紧口袋，里头仅剩的钢镚正在和破洞作殊死搏斗。
医生复眼红光暴涨，机械触手掀开地板，露出底下咕嘟冒泡的沼泽："承惠五十吞噬结晶，支持器官抵押——我看你右肾成色不错。"
"你不如把我剁了喂机械柯基！"张晴雪拍案而起，手腕芯片突然蓝光暴涨。透视眼扫过医生——防毒面具下是团蠕动的羊肚菌，心脏位置嵌着块刻有"深渊商会最佳员工"的镀金芯片。
"哦豁，刚觉醒的小吞噬者。"医生的触手缠住她手腕，"最近黑市开盘透视眼赌局，借我用两小时，输了赔你妹妹的命。"说着从菌丝大褂里抖出骰子筒，筒身上刻着"基因彩票协会指定用具"。
墙角"咚"地炸开声闷响。蝰蛇踹门而入，章鱼触手卷着冒冷气的金属箱，箱盖上凝着冰霜："老蘑菇，你的寒武纪快递——顺便说声，诊所厕所又被变异蛞蝓占领了。"他瞥见张晴雪腕间的蓝光，独眼眯成缝："这丫头刚才用眼神视奸我的机械触手。"
"放屁！谁要视奸你这铁板鱿鱼！"张晴雪甩开触手。金属箱弹开的瞬间，冷雾中浮出枚冰封的水熊虫胚胎，虫体表面流转的克里姆森符文让她手腕发烫。胸前的吊坠突然灼烧出南极坐标，烟雾在手术室拼成个竖中指的图腾。
医生骤然贴近她耳畔，孢子簌簌掉进她衣领："小吞噬者，你妹的基因缺陷像是被编辑过——"机械触手敲了敲张晴雨眉心，"这里藏着道量子锁，锁孔形状和南极星渊的观测台一模一样。"
警报器突然发出鹅叫般嘶鸣，全息屏弹出通缉令。张晴雪的大头照被P上络腮胡和海盗眼罩，悬赏金额显示"足够买下机械佛国三炷电子香"。走廊传来联邦特工的广播："交出逃犯赠送甜蜜素终身会员卡！附赠霍恩队长签名防毒面具！"
"霍恩的签名？那玩意擦屁股都嫌辐射超标！"蝰蛇的触手掀开地板暗门，"跳！下面是深渊商会的秘密水道——建议憋气，上周刚淹死过偷税的情报贩子。"
PM8:47 地下污水河
腐臭的河水灌进张晴雪鼻腔时，她恍惚想起上周在贫民窟吃过的过期鲱鱼罐头。暗流中漂浮着荧光水母，这些变异生物正用触手给机械残肢做针灸疗法。她的透视眼在黑暗中激活，河底景象吓得她险些灵魂出窍——成群的盲鳗正用联邦防弹衣磨牙，更深处躺着艘锈迹斑斑的潜水艇，艇身上漆着"克苏鲁海鲜运输公司，新鲜首达餐桌！"
"这边！"蝰蛇的触手卷住姐妹俩甩进潜水艇残骸。舱内积满变异藤壶，某个藤壶壳上还粘着张百年前的《南极探险日报》。医生从菌丝大褂掏出试管，把发光黏菌糊在张晴雨额头："暂时黏住了，但需要水熊虫的极寒基因才能彻底冻结。"
张晴雪盯着金属箱里的胚胎："这玩意怎么用？刺身还是泡酒？"
"建议蘸机械佛国的开光酱油。"医生复眼转动着调试显微镜，"不过你最好先练练吞噬——瞧见岩壁上那群萤火虫没？去加个餐？"
舱外岩壁缀满西瓜大的萤火虫，尾部闪烁着"辐射有害健康"的公益广告。她刚探出身，某只萤火虫就糊到她脸上。虫腹裂开露出满嘴尖牙："联邦提醒！偷猎判处......"
"判你大爷！"她一口咬碎虫头。酸涩汁液炸开时，视网膜跳出数据流：【吞噬完成！夜视能力+1！副作用：鳞片化（覆盖率0.3%）】。她举起浮现鱼鳞光斑的手背，在黑暗中活像戴了半截LED手套。
"酷啊！这可比机械纹身省钱！"蝰蛇吹着口哨抛出酒瓶。突然整条河床剧烈震动，污水掀起十米浪墙。张晴雪的夜视眼中，隐约看见浪里有座移动堡垒——八只机械触手缠着噬星者炮台，每台炮管都印着"甜蜜素推广特供"。
"联邦的章鱼航母！"医生复眼乱转，"这玩意不是该在镇压机械佛国暴动吗？"
"因为你的诊所被列为恐怖分子火锅店了！"蝰蛇的触手在控制台疯狂敲击。潜水艇残骸突然喷射墨汁，墨水中游动着克苏鲁幼体。章鱼航母的触手顿时拧成麻花，炮弹在头顶炸出粉色烟花雨——全是甜蜜素凝固的爱心形状。
张晴雪趁机扑向金属箱。水熊虫胚胎化作蓝色流光钻入血管时，极寒能量瞬间冰封河道。她看着右手鳞片结出冰晶，脑海里突然闪过母亲在南极冰原奔跑的画面——那女人手腕上有着与自己相同的鳞片。
"姐！你的脸......"张晴雨指向冰面倒影。她半张脸爬满鳞片，左眼变成爬虫类竖瞳，右眼还残留着人类的惊慌。
"这叫异种美人妆。"她扯出个扭曲的笑，"总比变成行走的迪厅灯球强。"
PM9:29 深渊商会秘密据点
潜水艇残骸卡在排水管尽头，管壁上涂鸦着"距南极星渊1919公里，前方施工请绕行"。医生掀开伪装成壮阳药广告的暗门："欢迎来到腐烂根茎母巢——敢泄露地址就把你种进花盆当捕蝇草。"
密室堪比变异生物博物馆：发光的培养罐里漂浮着人面食人花（花蕊里嵌着联邦监控芯片）、机械翅膀的鮟鱇鱼（正在用鱼鳍玩老虎机）、三个打扑克的脑组织（其中一颗脑仁贴着"赌神再世"的符纸）。最深处的冷冻舱陈列着五枚水熊虫胚胎，排列方式与张晴雪吊坠的南极坐标完美契合。
"联邦在基因森林所有水源投了监听章鱼。"医生戳了戳某个培养罐——里头的章鱼正用十六国语言循环赞美甜蜜素，触手还比着爱心。
蝰蛇的触手卷起胚胎罐子："南极基因库埋着这些虫子的祖宗，想救你妹得去挖坟。"他扯开衣领露出蛇形烙印，"但别信商会那帮孙子，他们连自己祖坟的DNA都敢倒卖。"
吊坠突然投射全息影像：年轻的母亲在南极冰盖上狂奔，身后环形装置的符文与水熊虫胚胎共鸣。画面模糊的瞬间，张晴雪看清母亲回头一笑——那女人半边脸覆盖着与她相同的鳞片。
暗门外传来机械触手破水的巨响。医生把胚胎塞进她怀里，复眼红光暴涨："从排污管去机械荒原！记住三点：别喝会说话的水、别看会流泪的广告、别信戴防毒面具的帅哥！"
当张晴雪抱着妹妹跃入排污管时，最后听见的是医生在自爆程序中高歌："啊朋友再见~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他的真菌身体炸成漫天孢子雨，在空中拼成"深渊商会倒闭清仓"的广告语。
（本文所有科技概念均为虚构，与现实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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