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南极冰窟的血色本源
南极的暴风雪撕裂极夜，林浅蜷缩在破冰船的观察舱内，指尖贴在零下六十度的舷窗上，后腰的人鱼纹路与玻璃上的冰花同时发烫——沈砚庭正在底舱调试深潜器，他腕间的彩绳手链冻成冰棱，每一次金属碰撞声都透过血脉传来冷冽的震颤。
“林小姐，沈先生让您试穿这个。”樱井雪捧着密封舱走过来，舱内躺着件银蓝色的紧身潜水服，布料上织入的人鱼鳞片在幽光中流转。林浅穿上的瞬间，鳞片自动贴合皮肤，后腰的纹路与潜水服的核心装置共鸣，发出微弱的蓝光。
深潜器坠入万米冰海，探照灯刺破墨色的海水，照亮岩壁上悬挂的冰钟乳——每一根都冻着人鱼族的骸骨，眼窝中嵌着发光的“阿特拉斯之泪”碎片。沈砚庭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带着电流杂音：“祭坛在海沟底部，本源之血就藏在人鱼族先祖的心脏里。”
突然，潜水器被巨大的冰流裹挟。林浅撞在舱壁上，沈砚庭立刻解开安全带抱住她，潜水服的鳞片相互摩擦，发出细碎的蓝光。他的指尖划过她后颈的皮肤，声音低沉：“记得黑海溶洞的真心之吻吗？这次可能需要......”
通讯器突然中断，潜水器被卷入冰缝。林浅看见裂缝尽头的祭坛，由万年玄冰雕刻而成，中央的冰棺里躺着人鱼族女祭司，胸口的心脏还在微弱跳动，周围环绕着西位后裔的贝壳徽章。沈砚庭用武士刀劈开冰棺，寒气瞬间冻结他的睫毛：“只有我们的血能激活本源之血。”
三位后裔同时将徽章按在冰棺上，林浅和沈砚庭的血液滴入心脏周围的凹槽，蓝光冲天而起，女祭司的眼睛突然睁开，发出人鱼族的古老咒语。冰海震动，长老会的潜水舰队冲破冰盖，鱼雷的轨迹在幽光中划出死亡弧线。
“保护心脏！”沈砚庭将林浅护在冰棺后，武士刀化作光盾挡开鱼雷爆炸的气浪。她看见他后颈的人鱼纹路正在消失，诅咒反噬让他的皮肤泛起紫黑，立刻拽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液渡入他体内，两人的纹路在蓝光中重新交缠。
女祭司的心脏突然飞出冰棺，悬浮在五人中央。长老会的首领戴着冰晶面具，从潜水艇中冲出，三叉戟刺向心脏：“把本源之血交给我！”沈砚庭挥刀格挡，却被对方的毒刃划伤手臂，紫黑的纹路瞬间蔓延。
“沈砚庭！”林浅接住他倒下的身体，心脏突然发出强光，融入她和沈砚庭的血脉。她后腰的纹路化作完整的人鱼图腾，手中凝聚出光刃，劈开冰晶面具下的真相——首领竟是早己“死去”的老管家，他的心脏被替换成机械装置，正疯狂吸收诅咒的力量。
“你母亲当年没杀死我，现在轮到你们了！”老管家的机械心脏爆炸，无数毒针射向五人。林浅用身体护住沈砚庭，毒针穿透潜水服，人鱼鳞片发出最后的蓝光，将毒素逼出体外，却在她后背留下无数紫黑的斑点。
本源之血突然分裂成五颗光珠，融入五人的心脏。老管家发出惨叫，身体被本源之血的力量分解，化作冰晶消散在海水中。冰海恢复平静，沈砚庭的手掌按在林浅后背的斑点上，人鱼纹路的蓝光涌入，斑点渐渐淡去，留下淡粉色的印记。
“诅咒......解除了。”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温柔。林浅转身吻住他，探照灯在两人交缠的身影周围投下幽蓝的光晕，潜水服的鳞片轻轻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本源之血的光珠在他们体内共鸣，心跳完美同步。
深潜器浮出冰面时，南极的极昼悄然降临。林浅站在冰原上，看着沈砚庭无名指上的婚戒恢复透明，里面隐约可见人鱼图腾的流转。他从口袋里摸出枚新戒指，戒托是融化的冰晶，镶嵌着最后一块“阿特拉斯之泪”：“这次，没有血色了。”
戒指戴上的瞬间，五人的人鱼纹路同时化作淡粉色的蝴蝶印记，永远留在皮肤下。樱井雪递来热可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与人鱼鳞片的光泽遥相呼应。纽约后裔转动着发光的调酒器，开罗后裔展开莎草纸，上面的诅咒文字全部消失，只剩下用中文写的“爱能破咒”。
南极的风卷起雪沫，林浅看着沈砚庭手腕上重新系好的彩绳手链，与自己后腰的蝴蝶印记产生微弱的共鸣。她知道，人鱼血脉的秘密己成为过去，而当他的手掌覆在她心口，两人的心跳在极昼阳光下同频时，她终于明白，血色盟约的尽头，是历经生死后平静的相守。
远处的冰缝中，一枚发光的贝壳浮出水面，上面用中文刻着：“此生契阔，与子成说”。沈砚庭捡起贝壳，放在林浅掌心，两人的体温让贝壳发出柔和的光。从此，世间再无人鱼族的诅咒，只有普罗旺斯薰衣草田的婚礼，和一个关于血色与爱的永恒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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