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敬延接过令牌,将其中的一块递给林砚含,说道:“今晚好好休息,我这几日查到明日观水台拍卖会上有件特殊的拍品,与我们正在查的事情关系密切。”
林砚含抚摸接过的令牌,仔细观看着上面的花案,陷入了沉思。
隔日上午,阳光明媚,林砚含与蒋敬延并肩立于观水台外。
高达三丈的朱漆大门外,两名身着玄色劲装的守卫如雕像般伫立两侧,腰间佩棍,气场十足。
出示令牌证明身份后,跨过门槛,一阵馥郁的沉香扑面而来。
沿着盘旋而上的楠木楼梯来到二楼,拍卖会主厅豁然开朗。
厅内摆放着百余张紫檀木椅,每一张都雕刻着精美的云纹,椅面铺着柔软的狐皮坐垫,尽显奢华。
中央的拍卖台由整块青玉雕琢而成,台面泛着淡淡的光晕,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林砚含紧握着竞价牌,目光扫过厅内的宾客。
富商们身着锦袍,腰间玉佩叮咚作响,还有些发色金黄的外国商人,他们眼神中透着精明与算计。
静坐不久,拍卖台上走来一位身穿紫色旗袍的人,做了几句简短发言后,便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蒋敬延翘着二郎腿,手中的竞价牌在他手中旋转,嘴中还念道:“都是俗物。”
林砚含转身问道:“不知道什么样的拍品才能入二少爷的眼,我倒觉得那件青花瓷还不错。”
蒋敬延趁机握住她的手,靠近耳边,轻声说道:“不要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
林砚含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竞价牌,平淡地说道:“你可看准了。”
当金色托盘呈上第七件拍品时,穹顶的水晶吊灯将拍品映得流光溢彩,那枚翠绿的玉扳指向西周发散着金光。
“起拍价十万。” 拍卖师的木槌重重落下,清脆的声响在厅内回荡。
话音刚落,整个会场中却没有人出价。
林砚含向西周扫视了一圈,所有人脸上都面无波澜,似乎都觉得这个玉扳指起价十万过于昂贵。
“二十万。”一句低沉的男性声音打破了寂静。
那人正是蒋敬延。
整个会场顿时沸腾起来,那些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两人身上,惊叹是谁这么财大气粗,二十万居然买一个玉扳指。
人群中有位男子突然发声,“他不是蒋家二公子,蒋敬延吗?原来如此,倒也不稀奇了”,然后便向周围的人取笑他起来。
蒋敬延并没有回头,而是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突然斥声呵道:“我给我女朋友拍一件物品拿来把玩,各位是什么态度,难道是对我蒋家有意见?”
人群中又安静了下来,那人紧闭嘴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他蒋家二少爷虽然纨绔,但可没人敢得罪蒋家。
拍卖官顺势说道:“竞价期间,禁止喧哗!”然后向西周扫视一眼,“还有要出价的吗?”
会堂里没有人回应。
“二十万,一次!”
“二十万,二次!”
“三十万!”一句浑厚的男声响起,众人又纷纷向声音来源处望去。
那人脸上蒙着面具,身材瘦小,却给人一股威严的气势。
蒋敬延和林砚含也侧过头,向右方望去,林砚含正欲再举起竞价牌,却被他伸出的左手拦下,“不用再拍了,就让给他。”
林砚含靠近,低声说道:“我假意举手,却瞥见人群里有人盯着我,怕是有人内定了。”
一枚普通的玉扳指竟然能从十万起拍,断然不是凡品,不是没有人不出价,只怕早己有人内定了这件拍品,而有人若是要出价,就是与之作对。
蒋敬延扭过头会心一笑,眸中明亮却也有一丝惊讶,没想到居然了解他的意思。
那人蒙着脸的双眼盯着蒋敬延,似乎在挑衅,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抬起。
蒋敬延拉过林砚含的右手,在她手掌心画了几笔。
“三六九一。”
林砚含抬头用余光瞥着这些方位,发现这些拍客并不关注上了什么拍品,而是时不时观察他们两人的反应。
心中猛然一怔,这些人都在监视他们,究竟何时混入人群之中,她正思考着,手掌心却又传来触感,这次他写得是,“这场拍卖,有诡。”
她将手中的竞价牌故意滑落,然后转过头拾起,起身的同时用余光瞥了一下身后的位置,猛然地发现,这次竞拍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是属于七大家族中的,甚至没有行内出名的商户——全是陌生人。
除了他们俩,整个会场中的拍客们居然是同一伙人。
发现这个事实,林砚含手中的竞价牌抖了一下,但强大的心理素质使之迅速镇定下来,并迅速分析局面与思考对策。
既是苏家的拍卖行,拍卖开始时却不见苏家的当权人与掌柜苏枕月,那必然是观水台发生了什么事,更甚是苏家出现了巨变。
而将她和蒋敬延引入到观水台的人,目的很明确,就是在苏家的地盘上除掉两人。
他们深知两人都不是平凡之辈,所以便设下这道天罗地网。
如果事情败露,来日也只会上苏家兴师问罪,谋划这一局,同时除掉蒋、林两家的重要人物,如此精心布局,实在是绝妙的一招借刀杀人。
蒋敬延冷笑,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将林砚含搂至怀中,低下头,轻声说道:“今天明显是有人要在此处除掉我们,你放心,我怎么带你来的就会怎么带你出去。”
林砚含回应道:“蒋二公子觉得我这是怕了?”
他没有回复林砚含,只是突然目视前方吼道:“出来吧,在背后玩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算得上什么正人君子,岂不贻笑大方?”
背后传来一段放荡的阴笑,蒙面男子站起身来,轻蔑地说道:“蒋二少爷,您这话说的可不对,我都不是正人君子了,你还能是什么?在行内声名狼藉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啊,谁不知道你蒋敬延平日里什么品行?”
整个会堂爆发出一阵狂笑,每一段笑声都像一把锋利的刀。
蒋敬延听罢也发出了一段雄浑的笑声,他镇定自若地说道:“你这是觉得我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吗?”
蒙面男子突然怔住,但又近乎癫狂般地笑道:“死到临头的人自然会疯言疯语,我理解你们,只是可怜你怀里的那位小美人儿,哦——不应该说是林小姐,跟这种人扯上关系,今天林上斋百年的声誉怕是要被你毁完了。”
林砚含起身,盯着那人,讥讽地说道:“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毁掉我林上斋的声誉,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小人就是嘴上功夫了得。”
“你……”蒙面男子吼道,“把他们给我拿下。”
林砚含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看向蒋敬延,脸色依旧从容,眼神闪过一丝明睿,“没想到最后,我却与你死在同一天。”
蒋敬延眉头舒展,鼻梁在光线下投出平稳的阴影,唇线抿成一条从容的首线。
他从怀中掏出一支骨笛,慢悠悠地吹响。
骨笛呜咽声如毒蛇吐信般漫开,蒙面男子的瞳孔骤然收缩。绣着暗纹的面罩下,喉结剧烈滚动,原本虚搭在椅把上的手突然攥紧。
"快!阻止他!"沙哑嘶吼震得帐幔簌簌作响,十余把弯刀同时出鞘,寒光割裂暮色,朝着吹笛人蜂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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