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传说中的力量。"阿萨的声音低沉，"能自由操控生死两界能量的能力。母亲相信它存在，但从未找到。"
雨晴想起羊皮地图上的蝴蝶印记："你母亲...她留下的线索，会不会与这个有关？"
阿萨猛地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她留下了线索？"
雨晴决定坦白："我找到了那张地图。在你母亲的笔记本里。"
出乎意料，阿萨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丝苦笑："你果然很聪明...没错，那是'蝴蝶印记'，母亲说它能指引找到'蛊师之心'。但我从未成功解读它。"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试试？"雨晴轻声提议，"两个人的头脑总比一个人强。"
阿萨凝视着她，月光在他的眼中流转，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缓缓伸手，指尖轻触雨晴的脸颊，冰凉却温柔。
"为什么帮我？"他低声问，"我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把你困在这里，给你下蛊...你应该恨我。"
雨晴思考了片刻，诚实地回答："一开始我确实害怕、愤怒。但后来..."她看向远处的群山，"我看到了另一个你。那个会为母亲悲伤、会为族人冒险、会为我弹琴的你。"
阿萨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倾身向前，额头轻轻抵住雨晴的，闭上眼睛："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怕一睁眼，你会发现这只是个梦。"
雨晴能感受到他的颤抖，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这一刻的阿萨如此脆弱，与那个在山洞中散发蓝光的非人存在判若两人。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不是梦。"
阿萨睁开眼，月光下，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慢慢靠近，冰凉的唇轻轻贴上雨晴的。这个吻轻如羽毛，带着试探和不敢置信的珍惜。
当他们分开时，阿萨的眼中闪过一丝蓝光，但很快消失。他深吸一口气，从衣领内取出那枚发簪："明天...明天我们一起看那张地图。也许你是对的，两个人比一个人强。"
回吊脚楼的路上，阿萨主动牵起雨晴的手。他的体温依然偏低，但不再像最初那样冰冷刺骨。雨晴注意到，自从山洞事件后，阿萨身上那种阴郁的气质减轻了许多，眼中的蓝光出现频率也减少了。
"你的蛊...好像有些变化。"她试探地说。
阿萨点点头："嗯。自从你...自从我们的血混合在图案里后，蛊虫变得安静了。"他犹豫了一下，"它们...喜欢你。"
雨晴不知该如何理解这句话，但阿萨似乎也不打算进一步解释。回到吊脚楼后，他坚持要亲自下厨，为两人做了简单的晚餐。
饭后，阿萨取出月琴，轻轻弹奏起来。这次的曲子比以往更加轻快，像是山间流淌的小溪。雨晴坐在他对面，借着油灯的光线研究那张羊皮地图。
"这里画的是后山吗？"她指着地图上的一条小路问道。
阿萨停下演奏，凑过来看："嗯，通往'圣湖'的路。但那里早就干涸了。"
"蝴蝶标记的位置是在湖心？"
"是的。小时候我去过很多次，除了石头什么也没找到。"阿萨的指尖轻触那个蝴蝶图案，"母亲说'血引前路'，我试过用自己的血，但没反应。"
雨晴想起发簪与银镯接触时的异常："也许...需要特定的血？"
阿萨皱眉："什么意思？"
"你母亲是汉人，而且是特殊家族的人。"雨晴小心地组织语言，"也许需要她的血脉...或者与她血脉相连的人。"
阿萨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我？但我试过了。"
"不完全是你的血。"雨晴指了指发簪上的红宝石，"这个，加上你的血，再加上..."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镯，"己经在我体内的蛊。"
阿萨震惊地看着她，突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你太聪明了！"他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明天...明天满月，我们一起去圣湖！"
那晚，雨晴睡在阿萨的房间里——他坚持睡在地上，把床让给她。月光透过窗棂洒落，为一切镀上银蓝色的光芒。雨晴在朦胧中感觉到阿萨悄悄起身，来到床边。
她以为他要做什么，却只感到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谢谢你。"阿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谢谢你看到真实的我。"
第二天清晨，雨晴醒来时，阿萨己经准备好了远足的物品——水囊、干粮、绳索和那把银质短刀。他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眼中闪烁着久违的活力。
"长老怎么样？"雨晴一边吃早饭一边问。
"稳定了，但还需要那种特殊药材。"阿萨系紧靴带，"正好顺路，在圣湖附近的山崖上生长。"
出发前，阿萨从神龛下取出一个小皮囊，郑重地挂在腰间。雨晴好奇地看着它，阿萨解释道："祭品。给山神的。"
两人沿着村后的小路向上攀登。随着海拔升高，植被逐渐变化，茂密的树林变成了低矮的灌木和草丛。阿萨走在前面，步伐轻盈如猫，时不时停下来等雨晴跟上。
"快到了。"他指向前方一个碗状洼地，"那就是圣湖...或者说曾经的圣湖。"
洼地中央确实滴水全无，只有灰白色的石头排列成奇怪的图案。走近后，雨晴发现那些石头并非随意摆放，而是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略显抽象的蝴蝶形状。
"母亲说这是古时候的祭司们留下的。"阿萨站在"蝴蝶"中央，"但没人知道怎么激活它。"
雨晴取出羊皮地图对比，确认位置无误后，从阿萨衣领上取下那枚发簪："准备好了吗？"
阿萨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他用银刀划破指尖，将血滴在发簪的红宝石上。雨晴也将银镯贴在宝石上，三者接触的瞬间，一道红光闪过，发簪突然变得滚烫。
"啊！"雨晴差点松手，但阿萨迅速握住她的手，一起将发簪按在石头地面上。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发簪上的血被石头吸收，红色纹路如同活物般从接触点扩散，迅速蔓延至整个蝴蝶图案。石头开始轻微震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往后退！"阿萨拉着雨晴退到图案边缘。
蝴蝶图案中央的石头突然下沉，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黑黝黝的洞口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阿萨的手紧紧握着雨晴的，她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三百年来...没人找到过这个..."
"要下去吗？"雨晴问，心跳如擂鼓。
阿萨从皮囊中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准备好的火把："跟紧我。"
阶梯又窄又陡，向下延伸至看不见的黑暗中。火把的光线只能照亮前方几步的距离，墙壁上刻满了与山洞中相似的符号。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混合着某种雨晴说不出的古老香味。
大约下了百余级台阶，阶梯终于平缓，通向一个圆形石室。火把的光线照不到顶部，但能看清石室中央有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个水晶匣子。
阿萨谨慎地靠近，火光照亮了匣子里的物品——那是一颗跳动的、散发着蓝光的心脏形状的物体。
"蛊师之心..."阿萨的声音充满敬畏，"真的存在..."
就在他伸手要触碰水晶匣子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终于找到了。我亲爱的弟弟果然没让我失望。"
雨晴猛地回头，看到阿鲁站在阶梯口，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砍刀，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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