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基地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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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基地秘闻

 

吉普车翻过最后一道山梁时,引擎的轰鸣突然被风卷走。林晚秋推开车门,黄土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废弃的导弹基地像头蛰伏的巨兽,半埋在赭红色山坳里。灰色混凝土墙体布满风蚀的沟壑,的钢筋在残阳里泛着冷光,入口处的铁门早己锈成镂空的骨架,边缘狰狞的弹孔还嵌着半枚变形的弹头——三十年前那场战斗的硝烟,仿佛还凝固在尘埃里。

“我母亲的实验室在地下三层。”夜惊风熄了火,后备箱液压杆发出嘶哑的声响。他翻出三盏矿灯,塑胶外壳上的狼头贴纸己褪色成浅灰,“当年事故后,基地用混凝土整体封死过,这些入口是后来重新炸开的,但里面的机关……”他顿了顿,指尖划过矿灯开关,“应该还醒着。”

林晚秋的指尖抚过门楣上斑驳的标语,“深挖洞,广积粮”六个字被风沙啃得只剩轮廓,笔画深处还留着暗红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矿灯的光束刺破黑暗时,通道两侧的水泥墙渗出细密的水珠,在光柱里折射出细碎的光。厚厚的积灰上,三行新鲜的脚印像蜿蜒的蛇,除此之外再无痕迹——这里确实被时间遗忘了太久。

“小心脚下。”夜惊风的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嵌进骨缝。林晚秋低头,矿灯光束正打在一块微微凸起的地砖上,砖缝间的积灰簌簌滑落,露出底下闪着幽蓝寒光的尖刺,足有半尺长,尖端凝结着暗褐色的锈迹。他蹲下身拨开周围的灰尘,砖块表面赫然刻着个狰狞的狼头,獠牙处的刻痕还很清晰,“是我母亲设的,她信狼的警惕性。”

黄铜狼头令牌贴近地砖的瞬间,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那些致命的尖刺缓缓缩回暗格,露出底下交错的金属弹簧,在灯光里泛着冷光。林晚秋盯着砖缝里若隐若现的电线,忽然想起母亲遗物里那本泛黄的笔记本,某页角落画着相似的狼头,旁边写着“防君子不防小人,但若来者不善……”原来她们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用这些沉默的机关,守护着比生命更重要的秘密。

地下三层的实验室像被时间施了魔法。玻璃柜里的试管整齐排列,密封膜上的日期还清晰可见——1993年7月15日。黑板上的公式用白色粉笔写就,边缘微微卷曲,最末一行的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像是写了一半被匆忙打断。角落里的铁架上,白大褂的袖口垂落,月光纹章在矿灯光下泛着银光,竟与林晚秋领口那枚勋章的纹路分毫不差,连针脚都如出一辙。

“找到了!”赵立的声音带着颤抖,冰柜压缩机的嗡鸣突然停了。他从-80℃的冷冻格里捧出个金属盒,不锈钢表面凝着白霜,融化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盒子打开的瞬间,蓝色药剂在试管里轻轻晃动,像凝固的星空,标签上“血清初代样本”六个字是用红色钢笔写的,笔锋锐利,透着股决绝。

林晚秋的指尖刚要触到金属盒,刺耳的警报声突然撕裂寂静!红色警示灯在天花板上疯狂旋转,将所有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夜惊风几乎是本能地将她按在实验台底下,铁制桌腿撞得她膝盖生疼。矿灯的光束剧烈晃动,无数菱形金属片从通风出来,边缘的倒钩闪着寒光,钉进对面的水泥墙,发出密集的噗噗声——是净化者的人,他们竟然一路跟到了这里!

“早就知道你们会来!”通风管道里传来男人的狂笑,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那个总穿中山装的男人从管道口探出头,左臂缠着的白色绷带渗出血迹,在红色灯光下变成暗褐,显然是陨石爆炸时留下的伤,“林清和的女儿,夜惊风的儿子,把血清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林晚秋领口的勋章突然烫得惊人,像是揣了块火炭。内置芯片的机械音急促响起,带着电流的杂音:“检测到高阶变异体,危险等级:特级!能量波动匹配陨石辐射特征!”

男人从通风管道里跳下来,落地时发出沉重的闷响。他左臂的绷带突然裂开,露出底下覆盖着的青黑色鳞片,像某种冷血动物的皮肤,边缘还嵌着细小的陨石碎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竟然把那致命的碎片植入了自己体内,变成了这副半人半变异体的模样!

“血清给我,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男人的右手在说话间扭曲变形,指骨咔咔作响,指甲疯长成三寸长的利爪,泛着墨绿色的光。一滴毒液从指尖滴落,在水泥地上腐蚀出个小孔,冒出白色的烟雾,刺鼻的酸味瞬间弥漫开来。

夜惊风把林晚秋往身后拽了拽,猎枪上膛的声音在警报声里格外清晰。“你母亲当年就是为了阻止你,才亲手引爆了实验室的备用炸药。”他的目光落在男人脖颈处,那里有块月牙形的胎记,在鳞片边缘若隐若现,“赵文渊,你以为改名叫‘先生’,就能抹去自己是净化者创始人的事实吗?”

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缩,鳞片下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早就该烂在坟墓里了!”

“因为我在你女儿赵雅的日记里看到过。”夜惊风扣动扳机,子弹擦着男人的耳朵飞过,在身后的玻璃柜上炸开个洞,试管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赵立,你父亲的真面目,现在该看清了吧?”

躲在角落的赵立突然发出呜咽声,手里的金属盒剧烈晃动,差点脱手摔在地上。他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对方脸上的疯狂与记忆里那个会给她削苹果的男人重叠,又瞬间撕裂。他猛地将盒子扔向林晚秋,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不是我父亲!他是个疯子!雅雅就是发现了他的秘密,才被他……”

话没说完,赵文渊的利爪己经拍向他的面门。夜惊风扑过去将赵立撞开,利爪擦着他的肩膀掠过,撕开道血口,血珠溅在黑板上,与白色的公式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林晚秋接住金属盒的瞬间,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她拧开试管塞,蓝色药剂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有生命般跳动。警报声、枪声、男人的嘶吼在耳边炸开,而她看着试管里那片流动的蓝,突然明白这不仅仅是血清,更是母亲们用生命点燃的火种,绝不能熄灭在这些疯狂的野心家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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