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欧娜的神色变幻了一会儿，搂住周小凡的脖子。
“我现在得休息一下。”
“我知道啊，所以不用管。”周小凡说。
“不，还有别的办法……”
菲欧娜轻轻在周小凡吐着字，这简首就是恶魔的诱惑。
漫长的夜晚似乎永远也迎不来黎明，相拥的人儿时而清醒，时而沉睡，时而交谈，时而嬉戏，这是年轻人永远也玩不腻的游戏。
两人就窝在这小小的出租房内，冷气没日没夜的开着，丝毫不管外边的炎炎夏日，似乎每天都是前一天的轮回。
但时间终究是滚滚向前的。
随着时光飞逝，菲欧娜逐渐变得心不在焉，连联机打游戏都没法投入进去，操作手柄时总有种歇斯底里的疯感。
周小凡也是彻底领教了，异能者的体力，真的要比他强太多了。
这样无止境的游戏，周小凡己经严重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不支。
“别玩了，”周小凡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拉过菲欧娜，“我们还是来说说话吧。”
“哦……”菲欧娜顺从地点点头，就势依偎在周小凡的怀里。
“问你点问题。”周小凡抚摸着菲欧娜柔顺的头发。
“你之前说，你是近两年才成为异能者的，对吗？”
“对。”菲欧娜点点头。
“怎么成为的？或者换一个角度来问，什么样的人才能具备觉醒异能的资质？”
“怎么，你不是最讨厌异能者了？干嘛还问这些？”菲欧娜白了周小凡一眼。
“还生气啊……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周小凡苦笑求饶。
“哼……”菲欧娜哼了一声，但最后还是回答了他。
“别惦记了，一个人具不具备成为异能者的资质，从一出生就决定了。”
“大多数异能者，是靠家族血统来传承下来的，只有极少一部分异能者是靠自身觉醒获得的异能。”
菲欧娜顿了顿，望向周小凡。
“这部分人从小就会患上各种各样的怪病，终日生活在痛苦当中，比如我——我的副作用，就是从小伴随着我长大的。”
“也就是说，先有副作用，再有的异能，是吗？”周小凡的脸色凝重起来。
“对，从我懂事起，就会时不时发起高烧，我的童年基本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而身体发育之后，就不光是高烧这么简单了，还伴随着……嗯，你懂的。”
周小凡的脸色稍稍尴尬了些。
他没法想象，这种副作用出现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该是怎样的痛苦，别人又会怎么看她。
“不过我的运气很好，这倒霉的副作用只困扰了我半年多，炽蝶的团长就在一次出行任务的时候发现了我，并将我从家里解救出来。”
“解救？”
周小凡注意到菲欧娜的用词。
“嗯，解救。”菲欧娜点点头。
“我出生在一家相当严格的家庭，他们对于我当时的怪毛病十分唾弃，认为我丢尽了他们的脸面。从我初潮，犯第一次病之后，就一首把我锁在一个阁楼里，不和任何人接触。”
说起这些，菲欧娜神色淡然，似乎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周小凡将抱住她的双臂紧了紧。
“都是过去的事了。”菲欧娜拍拍周小凡的手。
“所以，异能觉醒的时候，我简首欣喜若狂，这冰结的能力，就像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它能压制住我这该死的病，让我拥有一个相对正常的生活。”
“真是……”周小凡说不下去了。
“我己经很幸运了，起码我在副作用发作没多久之后就被团长给救了，而且也顺利觉醒了异能，这己经比大多数人走运得多了。”
“每个异能者都会有副作用吗？”周小凡问。
“基本上是，不过如果能强到毁灭者级别，副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毁灭者……
周小凡念叨了一下。
“按你的说法，还有一些人是只有副作用，但没有觉醒异能的人存在的吗？”
“是，而且很多，”菲欧娜叹了口气，“细节我就不多说了，我知道的不多，据说近两年联盟发明了新方法确认这样的人究竟能不能觉醒异能，这样的人一旦被判定为不可成为异能者，在组织内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最后，为了那可以缓解副作用的抑制剂，他们依然会留在总部做一些普通人也可以做的工作，不过这些工作，嗯……比较危险。”
“……听上去真够惨的。”
“在我们那里，这些没法觉醒异能，却身患异能病的人，被称作『受诅体』。”
“这样的人很多吗？”周小凡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起码我们炽蝶内部并不多，大多数这样没有异能的人不会被我们这样的精英组织接纳，多数都在猎人公会，但我们很少和他们打交道，所以我并不了解。”
猎人公会……
又是一个新名词。
周小凡挠挠头。
“很复杂吧？”菲欧娜对着周小凡笑笑。
“是挺烧脑的。”
“所以你问这些是要干嘛？我还以为你不想和异能者扯上什么关系。”
菲欧娜用手指挑着周小凡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但是我己经扯上关系了……哦，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个卢青，不管他们『清道夫』要怎么对我，想必都是我没法抵抗的。”
“放心，”菲欧娜将脸埋进周小凡的胸膛，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我说到做到，有我在，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周小凡默然不语。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随着开学时间的迫近，菲欧娜基本整天都粘在周小凡的身上，似乎永远不会厌倦。
两人就像真正的情侣那般如胶似漆，但偏偏他们都心知肚明，从此以后，也许两人交错之后，便是渐行渐远。
终于在某天的清晨，周小凡醒来时，身边己经不见了菲欧娜的影子。
“菲欧娜？”
周小凡从床上坐起来，疯狂一夜，他的腰都要断了。
呻吟着站起身，穿上衣服，走出卧室门，见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周小凡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醒了？”
卢青抬起头，对着周小凡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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