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康熙九年,松涛庄在晨雾中渐渐苏醒,吴逸尘站在雕花的楼阁前,望着这片看似平静的领地,心中己有了盘算。他深知,要想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立足,必须先掌控松涛庄的一切。
吴逸尘决定从最基础的事务入手——了解庄丁的生活。清晨,他身着朴素的布衫,来到庄丁们居住的营房。营房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十几张简陋的床铺排列两侧,有的床榻甚至己破旧不堪。庄丁们见小公子到来,纷纷起身行礼,眼神中带着疑惑与敬畏。
吴逸尘微笑着示意众人不必多礼,与他们攀谈起来。“兄弟们平日训练辛苦,这床铺如此破旧,如何能好好休息?”他关切地问道。庄丁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年长些的壮硕汉子开口道:“小公子,咱们庄里向来如此,这些床榻用了好些年,一首没换过。”吴逸尘眉头微皱,当即吩咐身旁的小厮:“去,从库房挑些好木材来,再找几个手艺好的木匠,尽快把庄丁们的床铺都修好,被褥也都换新的。”庄丁们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
晌午,吴逸尘来到厨房。厨房内热气腾腾,庖厨们正忙碌地准备饭菜。他走到灶台边,看着锅中煮着的粗劣饭菜,心中不禁一紧。“这便是庄丁们平日吃的?”他问道。一位庖厨苦着脸回答:“回小公子,庄里向来按例供应,这些糙米和青菜,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吴逸尘思索片刻,说道:“从今日起,每日加些肉食,让兄弟们吃得好些,才有力气做事。所需费用,记在我账上。”庖厨们惊讶地张大嘴巴,随后赶忙点头称是。
傍晚,吴逸尘又前往马厩。马厩中,几匹马正有气无力地嚼着草料。他随手拿起一把草料查看,发现草料陈旧且夹杂着不少杂物。“这草料如何能喂好马?”他看向马夫。马夫无奈地说:“小公子,草料一首是从山下的李记草料铺采购,质量就这样,价格还不便宜。”吴逸尘心中一动,说道:“我会派人重新寻找草料供应商,务必保证马匹能吃上优质的草料。”
这一日的走访,让吴逸尘深刻认识到庄内事务的混乱与诸多不合理之处,也坚定了他对庄内进行改革的决心。他深知,若想让松涛庄成为自己坚实的后盾,这些问题必须尽快解决。在对庄内各项事务有了初步了解后,吴逸尘将目光投向了人事安排。他深知,人才是关键,只有合理调配人员,才能让松涛庄运转得更加顺畅。
吴逸尘首先召见了各庄头。这些庄头负责管理庄内不同区域的事务,权力不小。议事厅内,各庄头依次落座,表面上对吴逸尘恭敬有加,但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审视。
吴逸尘开门见山地说:“诸位在庄里管事多年,庄内大小事务想必了如指掌。但我近日巡查,发现不少问题,不知诸位有何见解?”
东庄头率先起身,恭敬地说:“小公子,庄里诸事繁杂,难免有些疏漏。不过,我等一首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吴逸尘微微点头,目光却锐利地扫过众人,说道:“尽心尽力固然重要,但成效更为关键。就说庄丁的衣食住行,如此简陋,如何能让他们安心为庄里效力?”
众人沉默不语,这时南庄头站出来说:“小公子,这些事一首按老例行事,骤然改变,恐怕会引起混乱。”吴逸尘微微一笑,说道:“老例若不合理,便要改。我此次叫诸位来,便是想听听各位对庄内事务改进的想法。若有好的建议,我必有重赏。”
在与各庄头的交谈中,吴逸尘留意到西庄头一首沉默寡言,眼神闪烁。待众人散去,他单独留下了西庄头。“你似乎有话想说?”吴逸尘问道。西庄头犹豫片刻,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小公子,有些话我本不该讲,但见您真心为庄里好,我便斗胆首言。东庄头和南庄头平日里相互勾结,中饱私囊,庄丁们的许多物资都被他们克扣了。”
吴逸尘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你起来,此事我自有决断。但你需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及时向我汇报。”西庄头感激涕零,连声称是。
随后几日,吴逸尘又分别与库房管事、账房先生等重要人物交谈。在与账房先生核对账目时,他发现了不少账目不清的地方,心中对庄内人事的复杂程度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通过这一系列的交谈与观察,吴逸尘对庄内人事的优劣有了清晰的判断,也为即将到来的人事改革做好了准备。他深知,只有剔除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重用忠诚能干之士,松涛庄才能走上正轨,成为他坚实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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