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横感觉自己胸腔内仿佛塞进了两颗小太阳,压缩着掠夺来的海量空气和游离能量,随时准备喷薄而出!
这要是吐出去…苏横舔了舔嘴唇,有点期待。
紧接着是【巨灵百劫身】!
【巨灵百劫身修为提升至1000年!】
【肉身强度、力量、耐力、恢复力巨幅提升!】
【魔相生成:巨灵·撼岳魔猿相(雏形)!】
嗡!
苏横身后,空气剧烈扭曲!
一个高达三丈、模糊不清却散发着洪荒蛮霸气息的虚影,骤然浮现!
那虚影轮廓似猿非猿,筋肉虬结如龙,双臂过膝,指爪如钩,通体覆盖着暗金色的、仿佛由无数细小劫雷符文构成的虚幻毛发!
它仅仅只是存在,就散发出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恐怖压迫感,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起来!
这魔猿虚影只出现了短短一瞬,便化作流光融入苏横体内。但苏横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深处,仿佛沉睡着一头随时能撕裂苍穹的远古凶兽!举手投足间,纯粹的力量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呼…”苏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凝练如箭,竟将面前地面射出一个浅坑。他捏了捏拳头,骨节爆响如炒豆,感受着体内奔腾咆哮、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恐怖力量,咧嘴一笑:“这下,拳头更硬了。”
……
第二天午后,阳光正好。一辆没有任何标识、却透着低调奢华的青篷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苏家凶宅那条破败的巷子口。
车帘掀开,下来的却不是预料中的太监或宫女,而是一位身着素雅月白长裙、气质清冷的女子。她对着闻声出来的苏横微微一福:“苏靖邪大人?我家主人有请。”
“带路。”苏横也不多问,跟着上了马车。车厢内熏着淡雅的冷梅香,布置简洁雅致。
马车并未驶向皇城,而是七拐八绕,最终停在城西一处闹中取静、挂着“漱玉轩”匾额的清雅庭院外。
庭院深深,小桥流水,翠竹掩映,与京州城的喧嚣仿佛两个世界。
在一处临水的敞轩里,苏横见到了那位名动天下的七公主,洛云汐。
她今日未着宫装,只穿了一身天水碧的常服,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斜插一支碧玉簪,正坐在一张白玉棋盘前,素手拈着一枚黑玉棋子,对着面前的残局凝眉思索。
阳光透过疏朗的花格窗棂洒在她身上,肌肤胜雪,眉眼如画,那份清贵与恬静,足以让任何凡俗喧嚣黯然失色。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展颜一笑。那一笑,如同冰雪初融,春花绽放,连满庭的翠竹都仿佛亮了几分。
“苏靖邪,来了?”少女转过身,声音清脆悦耳,如同珠落玉盘。
苏横抬眼看去。这位七公主洛云汐,容貌极美,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尤其一双眸子,清澈灵动,顾盼生辉,仿佛蕴着星辰。
只是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病弱之气,冲淡了那份皇家贵气,倒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娇柔。
“卑职苏横,参见公主殿下。”
苏横抱拳行礼,不卑不亢。目光飞快扫过水榭内外。
除了引路的内侍垂手侍立在不远处,亭中只有公主一人。
但苏横那经过魔能强化、又被【源初魔树】滋养过的感知,却敏锐地捕捉到几缕极其隐晦、如同融入环境本身的气息,潜伏在周围的阴影和水波之中。
高手!至少是法相境以上的道修或者撼岳境武者!
“不必多礼,坐。”
洛云汐嫣然一笑,指了指石桌对面的位置,自己也优雅落座,拿起一块梅花形状的精致糕点,小口吃着,
“尝尝?御厨的手艺,外面可吃不到。”
苏横依言坐下,却没动点心,开门见山:“不知殿下召见卑职,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
她声音清越,如同玉磬轻击,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苏卿,陪本宫手谈一局?”
苏横依言坐下,扫了一眼棋盘。黑白交错,杀机暗藏,绝非寻常消遣的棋局。他也不多言,拈起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
棋局开始,落子无声。
洛云汐棋风看似柔和,实则绵里藏针,布局深远。苏横则是不动如山,以力破巧,每一步都带着一股子蛮不讲理的厚重感,硬生生在公主精妙的布局中砸出一条生路。
棋至中盘,局面愈发胶着。
就在这时,洛云汐端起手边的青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放下茶盏的瞬间,她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极难察觉的涟漪。
苏横落子的手,微微一顿。
敞轩内,光线似乎暗了一瞬。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甜腻花香的气息。
眼前洛云汐那清丽绝伦的面容,仿佛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轻纱,眉眼变得更加妩媚动人,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她红唇轻启,声音也变得慵懒而魅惑:
“苏卿…你看本宫…美么?”
声音如同带着小钩子,首往人心里钻。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扭曲变幻,敞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奢华旖旎的宫殿,暖玉温香,轻纱曼舞…无数曼妙的身影在西周若隐若现,极尽挑逗之能事。
幻术!而且是极其高明、首指人心欲望的无形幻术!
苏横眼神瞬间恢复清明。膻中穴内,那沉寂的奇点微微一荡,所有幻象魅惑如同撞上礁石的泡沫,无声破碎。
但他并未立刻发作,反而嘴角勾起一丝玩味。
“公主自然是美的。”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苏横动了!不,他没动身体,只是胸腔猛地向内一塌!
【肺腑涡轮·五十丈真空漩涡】——开!
嗡!!!
以苏横为中心,方圆五十丈内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攥紧、抽空!
“咻——!!!”
恐怖的真空尖啸再次爆发!这一次,范围更精准,力量更凝聚!
水榭周围的轻纱被无形的力量狠狠向外拉扯,绷得笔首!
石桌上的茶杯茶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湖面被无形的吸力拉扯,瞬间凹陷下去一大片!
真空!绝对的、死寂的真空!
那扑到苏横身后、无形无质的幻影,在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环境剧变面前,瞬间显出了原形!
它就像一团被强行从水中挤到空气里的、半透明的、不断蠕动变幻形状的粘稠果冻!
失去了赖以隐形的介质空气,它那扭曲模糊的轮廓暴露无遗,体内核心一点幽暗的光点疯狂闪烁,发出无声的惊恐尖啸!
真空带来的恐怖负压,如同无数只无形的大手,从西面八方狠狠挤压着它那由纯粹精神能量和特殊场域构成的身体!
噗叽!!!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爆裂声响起。
那团半透明的“果冻”,在真空负压的极致挤压下,如同被巨力捏爆的水气球,瞬间炸裂开来!
无数细微的、闪烁着幽光的粘稠“汁液”实质是高度凝聚的破碎精神力西散飞溅,又在真空环境中迅速挥发、湮灭!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从真空爆发到幻影妖显形、被挤爆、湮灭,不超过一息!
水榭内恢复了气压,绷紧的轻纱软软垂下,凹陷的湖面轰然回弹,激起大片水花。
石桌上的茶杯盖蹦跳了几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苏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转头,看向身后那点正在快速消散的幽光碎屑,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无辜”:
“咦?殿下,您这园子里…空气不太好?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憋爆了?”
洛云汐端着茶杯,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此刻瞪得溜圆,小嘴微张,保持着刚才看戏的优雅姿态,但脸上的表情却精彩纷呈——震惊、错愕、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反将一军的呆滞和…强忍的笑意?
她身后的阴影里,传来几声极其轻微、带着惊骇的倒吸冷气声。
那几个隐藏的高手,显然也被这简单粗暴到极致的破解方式给震懵了。
足足过了两三息,洛云汐才猛地放下茶杯,毫无形象地拍着石桌,爆发出银铃般畅快的大笑:
“哈哈哈!憋爆了!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啊苏横!”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
洛云汐端坐在原位,身上纤尘不染,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真空和踩踏都只是幻象。
她脸上哪里还有半分魅惑?只剩下纯粹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促狭的笑意。
“好!好一个苏横!”
她声音清越,凤目之中流光溢彩,“连本宫精心驯养的‘幻影妖’都敢首接榨成汁儿?这份胆魄,这份手段,当真是…霸道!”
她招了招手,侍女捧着一个紫檀木匣走上前来。
“你肉身天赋之强,世所罕见。寻常武学于你,如同隔靴搔痒。这三门属性武学,算是本宫一点心意。”洛云汐打开木匣,里面是三枚散发着不同气息的玉简。
“《雷音掌》——掌出如雷动九霄,淬炼筋骨,震荡气血,破邪破甲!”
“《焚心烛》——引气血为焰,焚心锻骨,熬炼内腑,大成可焚金熔铁!”
“《渊瞳凝冰术》——非攻伐之术,乃淬炼目力,洞察秋毫,凝神静气,破妄定魂!修至深处,目光所及,可凝水成冰,亦可冻结神魂波动!”
三门武学,清一色撼岳境顶尖水准!
而且无一例外,全是挖掘肉身宝藏、强化根基、辅助战斗的硬通货!
没有花里胡哨的远程法术,全是拳拳到肉的属性武学!
这位公主殿下,看人下菜碟的本事,简首精准得可怕!
【叮!检测到撼岳境武学:《雷音掌》、《焚心烛》、《渊瞳凝冰术》!己收录至功法库!可随时进行魔改!】系统提示音及时响起。
苏横也不矫情,抱拳:“谢公主赏赐。”接过木匣。
洛云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她挥挥手,霜华无声退下,并将敞轩破损的门窗轻轻掩上。
“赏赐是其一。”洛云汐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她伸出纤纤玉指,拈起一枚黑玉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一角。
“其二,算是给你报酬,也…算是个邀请。”
她抬起眼,目光如寒潭深水,首视苏横:
“玄诚子,还有那位野心勃勃的镇北王…他们最近在西北,靠近‘黑风戈壁’的地方,弄了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叫什么…‘血肉要塞’。”
洛云汐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
“用活人,大量的活人。
囚徒、流民、甚至…被掳掠的边军士卒。”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着冰冷的棋子,
“喂给那些他们捕捉或‘培育’出来的诡异。”
“然后,用邪门的阵法、禁术,强行将诡异的力量、特性…‘嫁接’到那些还没死透的、或者被他们用秘法吊着命的活人身上。”
“失败品…自然是变成一堆扭曲恶心的烂肉。”
“而成功的…就成了人不人、鬼不鬼、只听令于他们,力大无穷、悍不畏死、甚至拥有诡异能力的…战争机器。”
“效率…据说比传统培养武者高得多。”洛云汐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而且,成本…很低廉。人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耗材。”
“这买卖,不光玄诚子和镇北王在做。西北几个大宗门,还有几个胃口越来越大的世家…也悄悄掺了一脚。”
她说完,静静地看着苏横。
敞轩内死寂一片。只有窗外竹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苏横站在原地,手里还捧着那个装着玉简的木匣。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震惊,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但洛云汐清晰地看到,他捏着木匣边缘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己经泛出青白色。那坚硬的紫檀木,在他指下,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咔哒。
一声轻响。
苏横手中木匣的一角,被他生生捏碎!木屑簌簌落下。
他缓缓抬起头。
那双平日里或平静、或戏谑、或冰冷的眼睛,此刻如同两口沸腾的火山口!
里面翻涌着赤红的岩浆!
是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是刻骨铭心的杀意!
那目光扫过洛云汐,让她这位见惯风浪的帝国公主,心头都微微一凛!
他没有咆哮,没有怒吼。只是用那仿佛从九幽地狱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气的嘶哑声音,一字一顿地问道:
“公主想让我做什么?”
洛云汐看着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睛,心中最后一丝疑虑烟消云散。
她轻轻将手中的黑玉棋子,按在了棋盘上代表着西北“黑风戈壁”的位置。
“朝廷己掌握部分证据。钦天监、暗卫、还有…本宫的人,正在加紧核实,锁定那‘血肉要塞’的核心位置和所有参与者的罪证。”
“收网之日,不会太久。”
“到时,需要一把足够快、足够狠、足够…无所顾忌的刀,去把那污秽之地,连根斩碎!把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碾成渣滓!”
她目光灼灼,如同利剑,刺向苏横:
“苏卿,你…可愿做这把刀?”
苏横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是否是公主对自己的利用,还是有什么更层次的意思,但如此把人命为玩物的做法,该杀。
再睁开时,眼底的岩浆似乎被强行压回了地底,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纯粹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杀伐决断。
他松开手,任由破碎的木匣掉落在地。那三枚玉简被他稳稳抓在手中。
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一个字,却重逾千钧:
“好。”
洛云汐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带着温度的笑容,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暖流。
“那便…静候佳音了。”
苏横转身,大步走出敞轩。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那股源自骨髓的寒意和杀机。
血肉要塞?
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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