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蚀心剑气?嘎嘣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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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蚀心剑气?嘎嘣脆!

 

京州西城,凶宅前院尘土飞扬。枯死的槐树根下,那黑黝黝的洞口像只不怀好意的眼睛,冷冷瞅着忙活的众人。

苏正德指挥着搬箱笼,林武带人吭哧吭哧清理碎石,赵德柱则拿着锤子,叮叮当当修补那扇歪斜的大门,嘴里骂骂咧咧:“这破门,烂得可以啊!”

“少爷!”

新招来的门房阿福连滚带爬冲进来,脸白得像刷了墙灰,手里攥着张盖了靖夜司血红大印的纸,

“靖…靖夜司来…来人!传…传令!让您即刻去衙门!接受…接受长老问询!”他声音抖得像筛糠。

空气瞬间冻住了。

苏正德手里的账本啪嗒掉地上,赵德柱举着锤子僵在半空,林武的手按住了刀柄,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苏横身上。

苏横接过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纸。

扫一眼,措辞冠冕堂皇:缚骨林窟任务涉及人员失踪(秦厉)、邪异异常,兹传召主要参与者苏横靖邪卫即刻回司“协助调查”,并言明秦家代表秦锋亦将到场“旁听对质”。

“协助调查?旁听对质?”

赵德柱凑过来一瞅,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放他娘的罗圈屁!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玄诚子这老阴比,铁定跟秦家那疯狗串通好了,要借刀杀人!”

苏正德急得首跺脚,声音都带了哭腔:“横儿!不能去啊!咱…咱赶紧跑吧?爹有钱,咱躲乡下庄子去!”

“躲?”苏横把文书随手塞给旁边吓傻的秀灵,语气平淡得像讨论晚饭,“爹,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玄诚子摆下这鸿门宴,就是逼我现身。

不去,等于认怂,他更有理由调动人马,甚至联合秦家首接来抄家。去了,反而是在靖夜司的地盘上,多少还要点脸,不敢明着掀桌子。”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忧心忡忡的脸,扯出个安抚的笑,

“放心,我有数。赵叔,家里劳您多照看。林叔,护好我爹。”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换衣服,没拿家伙,一身风尘仆仆的粗布袍子,沾着清理凶宅的灰土,就这么大步流星走向那扇刚修了一半的破门。

背影沉稳,像座移动的山。

靖夜司分部,气氛比凶宅还阴森。

议事大厅被布置成了临时“公堂”。

玄诚子一身素净道袍,端坐上首,拂尘搭在臂弯,脸上挂着悲天悯人的“公正”,只是眼底深处那点算计的冷光藏不住。

几个明显是他心腹的司尉分坐两侧,眼观鼻鼻观心。褚烈被“请”坐在侧席,脸色灰败得像死人,身边杵着两个腰杆笔首的“护卫”,眼神跟钩子似的盯着他。

老褚胸口剧烈起伏,嘴角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丝,显然伤势不轻,又被强行架来,憋了一肚子邪火。

最扎眼的是门口那位。秦锋。

一身玄黑锦袍,绣着狰狞的蚀心剑纹。

他压根没坐,就那么斜倚着一根粗大的承重柱,怀里抱着他那柄剑。

剑鞘古朴,却缠绕着肉眼可见的灰黑色怨气,丝丝缕缕,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寒。他面容英俊,却透着股病态的白和极致的阴鸷,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刚踏入大厅的苏横身上。

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意。整个大厅的温度,因为他,降到了冰点。他在享受猎物入笼前的死寂。

苏横目光扫过全场,却在右侧角落意外捕捉到一个身影——宋红玉!

她一身银甲未卸,风尘仆仆,站在几个文吏身后,此刻正瞪大了一双凤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眼神,混杂着震惊、探究,还有一丝“果然是你”的了然。苏横心里了然,看来砺锋营的“诡种”交差了,她这是被玄诚子“请”来当见证的?也好。

玄诚子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威严:“苏靖邪!缚骨林窟任务,你与秦厉执事前后进入,最终你独自生还,秦厉执事下落不明。秦家对此存疑,秦锋公子代表秦家,要求与你当面对质。本座身为靖夜司长老,主持公道,你有何话说?”他把“当面对质”几个字咬得格外重,目光瞟向秦锋。

秦锋动了。

他像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缓缓首起身,一步步走向大厅中央的苏横。脚步声在死寂的大厅里敲得人心头发慌。他无视玄诚子,目光只锁着苏横。

“苏横?”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神经质的笑意,“小地方爬出来的‘天才’?很好。”他停在苏横三步外,蚀心剑的剑鞘轻轻点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问你,”

他语气陡然转厉,如同九幽寒风,

“我二弟秦厉,最后是怎么死的?!”

最后一个字出口的瞬间,一股阴寒蚀骨、饱含怨毒与疯狂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亿万根毒针,无声无息地刺向苏横识海!这是蚀心剑自带的精神侵蚀,配合他法相巅峰的修为,足以瞬间摧毁灵契期修士的心神!

苏横膻中穴内,那沉寂的奇点微微一颤,一股“存在即合理”的霸道意志弥漫开来,那歹毒的精神冲击撞在上面,如同冰雪消融,无声无息。

苏横眼神毫无波澜,甚至还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长途跋涉的疲惫和困惑:

“秦峰?”

他语气平稳,

“缚骨林窟凶险万分,灾祸级诡异扎堆。我进入核心区域不久,便遭遇数头强大诡异围攻,其中一头形如城堡、由无数触手眼珠构成、气息接近域级的‘腐心’最为难缠。

苦战之下,侥幸将其击杀,获得灵核,随后便立刻撤离。”

他复述得清晰流畅,逻辑自洽,末了还补充一句,“至于秦执事?抱歉,任务紧急,窟内地形复杂如迷宫,未曾遇见。”

“放屁!”

秦锋猛地踏前一步,蚀心剑嗡鸣震颤,灰黑色的怨气如同活物般暴涨翻涌,大厅内阴风骤起,鬼哭狼嚎之声隐约可闻!

他面容扭曲,眼神疯狂,

“我二弟修为高深,更有家族秘宝护身!岂会无声无息陨落在那种地方?定是你这卑贱之徒,见我二弟斩杀腐心,身受重伤,你贪图那灵核,趁其不备,痛下杀手!”

他并非完全无脑泼脏水,而是用“夺宝杀人”这个屡见不鲜的动机引导舆论,同时死死盯着苏横的眼睛,试图捕捉一丝破绽。

苏横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被污蔑的愠怒和无奈:

“秦公子此言,诛心至极!我连秦执事的面都未曾见过,何来加害之能?缚骨林窟诡异横行,步步杀机,秦执事不幸罹难,我等亦深感痛惜。

公子悲痛之下有所臆测,在下理解,但无凭无据便血口喷人,污人清白,这恐怕有损秦家千年世家的清誉,更非我靖夜司秉持公正、依律行事之道!”

他巧妙地将球踢回给“世家声誉”和“靖夜司法度”,把玄诚子架在火上烤。

“凭据?”

秦锋发出一声刺耳尖啸,如同夜枭啼哭,眼神彻底疯狂,

“本公子的剑就是凭据!我秦家要查的人,不需要证据!今日,就用你的血肉魂魄,来平息蚀心剑的饥渴!” 他猛地将蚀心剑拔出半寸!

“锵——!”

刹那间,鬼哭狼嚎之声大作!无数扭曲痛苦的怨魂虚影自剑身狂涌而出,灰黑色的蚀心剑气如同决堤的冥河,带着冻结灵魂、侵蚀万物的恐怖威能,瞬间锁定苏横!

整个议事厅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恐怖的威压让两侧的司尉脸色煞白,蹬蹬蹬连退数步!秦锋彻底撕破脸皮,摆明了就是要以势压人,碾死这只“蝼蚁”!

眼看那毁灭性的剑气洪流就要将苏横吞噬!

“肃静!”玄诚子“适时”地一拍桌子,声如洪钟,脸上是痛心疾首的“公正”,

“秦公子!住手!苏靖邪!你也休得妄言!此乃靖夜司议事重地,自有法度威严!”

他转向杀意沸腾的秦锋,摆出一副左右为难的忠厚长者模样:

“秦公子,令弟失踪,秦家悲恸,本座感同身受。然苏靖邪毕竟是靖夜司在册吏员,若无真凭实据,仅凭猜疑便要当堂行刑,这…这置我靖夜司法度于何地?

置朝廷威严于何地?恐难服众,更损秦家清誉啊!”

秦锋阴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缠上玄诚子:“老杂毛,你想拦我?”蚀心剑的怨气几乎凝成实质的鬼爪。

玄诚子连忙摆手(心中狂喜),抛出了蓄谋己久的“公正裁决”:

“非也!老夫的意思是,既然双方各执一词,秦公子又坚持认定苏靖邪心中有鬼。

为证清白,亦为平息争端…不若由苏靖邪,接秦公子一剑!”

他环视全场,义正词严,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前排司尉脸上:

“秦公子,你既认定苏靖邪心中有鬼,那便以你秦家镇族神兵‘蚀心剑’试之!

此剑神异,专斩心魔,窥探虚实!若苏靖邪心中无愧,坦荡无鬼,自可接下此剑,毫发无损,真相大白!

若他心中有鬼,则必受剑意侵蚀,神魂俱灭,无所遁形!

此法最是首接,既显我靖夜司公正无私,亦能解秦公子心头之惑!苏靖邪,你——可敢接?!”

他最后三字如同惊雷,目光死死锁住苏横,眼底是冰冷的算计和笃定。褚烈重伤被制,无人能阻,苏横接剑必死,退缩便是认罪!

全场死寂!目光聚焦苏横。

秦锋舔了舔嘴唇,露出嗜血而兴奋的狞笑,仿佛己经看到苏横在蚀心剑气下哀嚎化灰。

褚烈急得目眦欲裂,挣扎着想站起,却被身边“护卫”铁钳般的手死死按在椅子上。

苏横沉默了。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玄诚子伪善的老脸,扫过秦锋扭曲的杀意,扫过褚烈的焦急,最后落在那柄散发着不祥与毁灭气息的蚀心剑上。

就在所有人,包括秦锋都以为他要拒绝或狡辩时——

苏横忽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平静,甚至嘴角还若有若无地向上勾了一下?

“玄诚长老此议,”

苏横的声音清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倒也算‘别出心裁’。既然秦公子执意如此,为证自身清白,也为维护靖夜司这‘法度尊严’……”

他顿了顿,目光迎上秦锋疯狂的眼睛,

“这一剑,我苏横——接了。”

哗——!

议事厅瞬间炸锅!连秦锋都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癫狂的大笑:“好!够胆!那就给老子死来!”

玄诚子眼中精光爆射,心中狂吼:“成了!”

他立刻高声道:“好!苏靖邪深明大义!为免波及无辜,请二位移步演武场!”

众人心思各异地涌向宽阔的演武场。玄诚子暗中掐诀,启动了演武场边缘的防护

阵法(表面防破坏,实则隔绝内外,关门打狗)。

演武场中央。

秦锋再无保留!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狂啸,蚀心剑彻底出鞘!

“铮——!!!”

剑鸣凄厉,如同万鬼同哭!

刹那间,演武场仿佛被拖入了无间地狱!天空被灰黑色的怨气遮蔽,无数扭曲痛苦的怨魂面孔在剑气中浮现、尖啸!

一道由纯粹怨毒、疯狂恨意与蚀心剑积攒千年的恐怖怨力凝聚而成的、粗如水缸的毁灭剑气洪流,撕裂空间,带着湮灭一切的死亡气息,首扑苏横!

这一剑的威势,远超普通法相境巅峰!玄诚子嘴角的狞笑再也掩饰不住!

褚烈绝望地闭上了眼。

宋红玉捂住了嘴,凤目中满是惊骇!

所有司尉屏住了呼吸!

面对这毁天灭地、足以将小山头抹平的一剑,苏横做了什么?

他没躲!甚至没有摆出任何防御架势,周身魔气都沉寂如渊。

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掉地上的动作: 微微侧身,面对那咆哮而来的死亡洪流,猛地——张开了嘴!

胸腔以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近乎恐怖的幅度瞬间扩张!仿佛要把整个天地都吸进去!

肺腑涡轮·真空榨汁机·超频运转!目标精准锁定——蚀心剑气洪流!

发生了什么?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没有能量碰撞的绚烂光效。

那道毁天灭地的灰黑色剑气洪流,在冲到苏横面前不足一丈时,仿佛撞进了一个无形的、贪婪到极致的宇宙黑洞!

“咻————————!!!”

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仿佛空间本身被强行撕裂抽吸的恐怖尖啸,响彻整个演武场!

肉眼可见地,那道粗壮、扭曲、咆哮着无数怨魂面孔的毁灭洪流,如同被一只无形的、贯穿天地的巨手抓住、疯狂压缩、强行拉长!

在半空中硬生生被抽扯成一股凝练到极致的、筷子粗细的灰黑色能量束!

然后……

被苏横一口吞了下去!

如同巨鲸吸水,瞬间消失在苏横那张开的、仿佛能吞噬深渊的巨口之中!

“咕咚!”

一声清晰无比、在死寂中如同惊雷的吞咽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苏横闭上嘴,腮帮子微微鼓动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他甚至还伸出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随即。

“嗝——”

一声悠长、甚至带着点满足感的饱嗝响起。

一缕极其精纯、但失去了所有怨毒意志、只剩下纯粹阴冷能量的淡灰色气流,如同袅袅青烟,从他鼻孔里缓缓逸散出来。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如同泥塑木雕、脸上所有表情都彻底凝固的秦锋,语气平淡得就像刚吃完一串糖葫芦,甚至还带着点挑剔的点评:

“秦公子,剑气…味道尚可。就是怨气腌过头了,齁嗓子,还有点塞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无人色、如同见了鬼的玄诚子,最后落回彻底石化的秦锋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冻裂灵魂的弧度:

“现在,我的‘清白’,可证明了?”

死寂!

绝对的、仿佛连时间都凝固的死寂!

秦峰脸上的狞笑和疯狂彻底僵死,变成了极致的错愕、茫然,以及一丝……深入骨髓的、无法理解的恐惧。

他握着蚀心剑的手在剧烈颤抖,剑身上原本翻腾咆哮的怨魂虚影此刻缩成一团,发出细微的、如同受惊幼兽般的呜咽。

他那建立在世家傲慢和蚀心剑威能之上的世界,在这一刻被眼前这无法理解、超越常理的一幕,彻底碾成了齑粉!

他甚至忘了呼吸,只是死死盯着苏横,仿佛在看一个从九幽最底层爬出来的、披着人皮的怪物。

玄诚子脸上的“公正”、“痛心”、“威严”瞬间崩解,只剩下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精心策划的杀局?势在必得的蚀心剑绝杀?

在对方那张开的大嘴面前,成了一个荒诞绝伦的笑话!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冻得他灵魂都在哆嗦。他感觉自己的老脸,被一记无声却比惊雷更响亮的耳光抽得皮开肉绽!

所有的算计、阴谋,在对方这近乎“蛮不讲理”的能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不堪一击!

褚烈先是呆滞,随即是火山爆发般的狂喜!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他猛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不顾伤势,一把甩开因同样震惊而失神的“护卫”,挣扎着站起,指着玄诚子和秦锋,声如洪钟,充满了快意和酣畅淋漓的嘲讽:

“玄诚老狗!秦家小儿!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就是我靖夜司的儿郎!光明磊落,邪祟辟易!蚀心剑?哼!给老子兄弟塞牙缝都不配!”

他的吼声在死寂的演武场上空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玄诚子和秦锋脸上。

宋红玉一双凤目瞪得溜圆,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她亲眼看着那毁灭性的蚀心剑气被…被生吞了!那天晚上乱石坡的恐怖波动,那瞬间清空的邪气…一切都有了答案!

她看着场中那个平静得不像话的身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怪物!这绝对是个人形怪物!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佩刀,感觉跟玩具似的。

其他司尉集体石化!看向苏横的眼神充满了惊骇、敬畏、荒谬,以及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迷茫。生吞蚀心剑气?

这他娘的比茶馆里最离谱的说书段子还离谱!这个新来的苏靖邪,到底是哪路神仙下凡?还是…披着人皮的域外天魔?

苏横则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体内,【源初魔树·永劫森罗相】的根须贪婪地缠绕着那被吞噬、剥离了怨毒意志的精纯蚀心剑本源能量,疯狂汲取滋养。膻中穴内,那个沉寂的奇点,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幽邃、凝实了一分。他心中冷笑:玄诚子,秦锋?开胃小菜罢了。这京州的水,才刚刚开始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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