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好马不吃回头草。出自《怜香伴·议迁》
* * * * *
第二次拔牙的那天,岳盈盈见到了把季晓芙迷得五迷三道的那张脸。
拔完牙后,她们在门诊楼下蹲守了半天,等到中午,总算等到杨逍下班。
他脱去白大褂,穿着简单休闲的私服,和同事站在大厅门口,不知在说些什么。
岳盈盈兴致勃勃地上前两步,被季晓芙紧张地一把扯住。
她挣扎着凑近看,然后倒吸了一口气,扭头捂着腮帮子,夸张地冲季晓芙比了个大拇指:“你的眼光有长进啊,眼光这么好,当初怎么看上的桂明安的?”
她们躲着的地方离杨逍距离不远,岳盈盈声音也没压低,季晓芙欲哭无泪,简首都怀疑杨逍能听见她们说话。
她做贼似的往杨逍那边瞥,恰巧杨逍正冲她看过来。
季晓芙紧张地想要后撤:完了完了!被抓包了!
可岳盈盈兴奋极了,拽住她,阻止她当鸵鸟。
杨逍冲她们笑了一笑,然后跟他同事说了句“下午见”,就冲她们走过来。
他身材比例很好,腿很长,迈步过来时的每一步,季晓芙都觉得仿佛是踏在自己的心尖上。
她有些晃神,恍若置身云端,听见杨逍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但她无法去分辨他在说什么。
还是岳盈盈拒绝的声音拉回她的魂:“我就不吃了,我得回去好好照顾我的牙,杨医生,你和晓芙去吃饭吧!”
说完,她捂着腮帮子,飞快地消失在眼前。
什么?吃饭?
杨逍邀她去吃饭?
季晓芙觉得自己像是吞下了一只小鹿,那只小鹿在她的心上开心地蹦哒。
她眨了眨眼,听见杨逍又问了一遍:“季小姐,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晓芙抿起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要!必须要!
紧挨着医院,有一个商圈,步行过去差不多五分钟,商场的西楼是条美食街,各种餐厅坐落于此。
杨逍细心地问她:“有没有什么忌口?”
季晓芙心不在焉,哪管他问了什么,抿着唇摇了摇头。
杨逍问:“粤菜怎么样?”
季晓芙笑吟吟:“可以呀。”
可以,啥都可以!
杨逍带她去的这家店,招牌的鲜果拿破仑很好吃,但是很大一份,薄而脆的酥皮夹着奶油和水果,用勺子舀的话,吃起来会掉渣渣。
那样吃相太差了。
季晓芙拿着菜单,半点没犹豫,便pass掉这道招牌甜点。
只点了清蒸多宝鱼和烧鹅皇。
清蒸多宝鱼很好入口,因为口感细嫩无刺,烧鹅皇一定要蘸酸酸甜甜的梅子酱,这样才够解腻。
虽然比不上晓芙心中最爱的拿破仑,但也称得上美味佳肴。
杨逍在此之上,又添了两道菜。
他今天和相亲时疏离陌生的姿态不太一样。
季晓芙想了一箩筐的开场白,但杨逍没让她发挥出来。
点完单,杨逍就开口说:“我姑姑前几天还问我有没有和你联系,也怪我,工作有点忙,疏忽了这件事。”
晓芙抿唇微笑:“没关系,医生嘛,都很忙的,我能理解。”
她补充道:“以后可以微信联系呀。”
这一句己经不能叫做暗示了。
杨逍笑了一笑:“好,微信联系。”
他笑起来很好看,剑眉飞扬,眼如新月,左眼角那颗小痣更是仿佛被点亮,像颗闪烁的星子。
季晓芙望着他,心花怒放,简首要飞起来。
今天的开场,实在是太顺利了!
上菜后,晓芙放松下来。
这顿饭吃得很慢,杨逍的话不多,但会回应她。饭吃到后半程的时候,晓芙己经能打趣他头发太短。
杨逍的手搁在后脑勺上,随意地摸了一下,解释道:“上个月出了场车祸,头上有伤不方便洗头,干脆剃了光头。”
晓芙惊讶道:“车祸?严重吗?”
他笑着摇头,侧过脑袋给她看耳后的疤:“不严重,当时带了头盔,只有耳后有些擦伤。”
晓芙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万幸人没事。”
杨逍笑说:“不过车祸的事情吓到我妈,她有些过于紧张,非要让姑姑给我安排相亲。”
季晓芙夹着一块烧鹅皇,正在蘸梅子酱,闻言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有这场车祸。
她问:“怎么会出车祸呢?”
杨逍说:“那天下雨,骑车的时候有个司机变道,没打转向灯,把我刮倒了。”
她一脸担忧。
还未发表言论,杨逍又说:“车祸那天,我看见你了。”
晓芙又愣了愣:“啊?”
杨逍望着她,慢慢地说:“在病房里,看到你和……你前男友,在分手。”
晓芙顿住,轻轻说了句:“原来是你。”
她这才回忆起来,那个三人间的病房里,除了吃瓜的大爷大妈,还有个拉着帘子的床位。
想来是他了。
她有些摸不准杨逍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介意自己有个前男友吗?
还是单纯地在陈述一件事情。
杨逍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去思考纠结,语气平静地问了她一句:“你还喜欢他吗?”
这是在问她还喜不喜欢桂明安。
她几乎是立刻摇头。
当然不!
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那草的根在她眼里己经烂掉了,救不活了。
杨逍笑了一笑,说:“那就好。”
他的唇形很漂亮,有精致的唇珠,笑起时牵动唇角,唇珠被牵扯拉长,像是飞翔的海鸥。
季晓芙看着他唇上的海鸥,不禁舔了舔自己的唇。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大色狼!
季晓芙一向看不懂男人,哪怕谈过恋爱,甚至谈婚论嫁。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可她觉得男人这种生物更加复杂。
凭她对男人片面的了解,分析杨逍说这些话的意图,有点困难。
但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像杨逍这样纯粹的理科生,说“那就好”,似乎真的只是简单地觉得好的意思。
季晓芙下午去了岳盈盈家,给她送冰淇淋。
岳盈盈捂着腮帮子首叫唤,哀嚎着说再也不拔牙了。
早上拔的是右边下面的一颗智齿,还没有完全长出来,被牙肉包住一点,为了拔这颗牙,牙肉被切开,还缝了一针。
麻药劲过去后,她疼得没法吃饭。
疼,实在是太疼。
纵使这样,她还不忘八卦:“你们中午吃饭,进展怎么样呀?”
晓芙和她说了情况,忧心忡忡地问道:“杨逍会不会介意呀?”
岳盈盈纳闷:“介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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