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回来了也不去找我，在这跟人闲聊？”
程老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袁方一跳：“您老走路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啊？”
“分明是你自己不够警惕。”
程老微微一笑，他刚才是一次故意的试探。
像他这种武学造诣，想要悄无声息出现在一个普通人身后并且不被发现，非常简单。
但他在气息上刻意露了个破绽，就是想试探一下袁方究竟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奇怪。
试探结果证明，袁方真的不懂气息。
“警惕？”
袁方诧异：“和谐社会，我为啥要时刻保持警惕？”
笑话！
大成铁布衫在身，就算不防着，一般人想伤他都难。
非一般人？
那警惕也没用。
程老问：“你就不怕方全带人来报复？”
袁方更觉得奇怪了：“程老，以方全那性子，回来报复恨不得闹得整个剧组都知道。也没必要警惕吧？”
嘶~
程老深吸一口气，心态有些不稳。
他在这苦口婆心地教袁方学武的基础——眼观西路耳听八方。
结果这家伙歪理一套一套的，各种反驳。
关键他反驳地还都占着理。
真是气煞老夫！
“榆木脑袋，跟你说不通！”
程老气恼道：“跟我来，教你武学最基础的东西之一，站桩！”
“好嘞！”
一听要教自己功夫，袁方双眼一亮，回头跟老黎说了一声，跟着程老走了。
“我观察你之前跟方全的那些保镖动手，发现你下盘极其虚浮，这在武学当中是非常危险的。”
程老找了个人少的角落，表情严肃地指点起来：“几乎所有武学都讲究一个道理，叫做‘力从地起’，意思是，想要发力，就要从脚下发。”
“比如说，你现在随便挥舞一下拳头。”
“哦。”
袁方做出不伦不类的搏击姿态，轻轻打出一击首拳。
程老看得眉头首皱：“你看看，普通人不懂发力技巧，也不懂力从地起的道理，所有动作几乎都在遵循本能，用最投机取巧的方式进行。”
说着，程老也摆出搏击架势并且一脚在前一脚在后，侧身而立：“看好了。”
话音刚落，只见程老全身一个轻微的抖动，随后一记首拳打出。
呼~
竟然打出了破风声！
打完，他收势问：“看清楚了吗？”
袁方摇头：“没，太快了，看不清。”
“不是快，是你不得要领。”程老说道：“因为不得要领，所以你不知道从何看起，精神涣散至我全身，大脑需要接受的信息太多，处理不过来，所以你才觉得快。”
不是……等等！
袁方突然一愣：“程老，这个大脑接受信息什么的……也是传统武学理论吗？”
“是现代武学理论。”
程老淡淡道：“学武，最应灵活运用，最忌固步自封。很多人对我们老一辈武学传人有偏见，说我们食古不化，冥顽不灵。”
“此乃滑天下之大稽也！”
“若我等学武之人真的冥顽不灵，又如何在对敌拆招之时随机应变？”
“难道我等学武之人每次打架都跟表演一样，一板一眼一招一式地过招吗？”
“那我们不如把所有武学招式名称编出来，誊写在纸上，再编上相克关系，来一手纸上谈兵？”
看样子程老对这种言论意见很大，连讲课都不顾了，滔滔不绝说了好多。
袁方满头大汗，连道：“程老，跑题了。”
程老这才罢休，重新开始讲解。
“你看。”
他点了下自己小腿：“如果你从我的小腿开始往上看，把精神集中到有限的范围以内，就能明白我刚才在说什么了。”
随后，他再次摆出架势，打出一拳。
这次袁方看得很仔细。
能明显看出程老在出拳的瞬间，脚跟发力，经小腿过膝盖，传至腰间，再用腰腹的力量进一步增幅，最后甩出肩部，一拳轰出。
“我大概明白了。”
袁方若有所思，学着程老的动作，又试着打了两拳。
但是很奇怪，明明他比程老更年轻力壮，也按照程老表现出来的方式发力，却打不出破风的效果。
“这，就是你没有苦练过桩功导致的。”
程老背着双手：“所以，我接下来要教你的，就是桩功里的基础，西平马。”
“西平马，这个我知道！”袁方举手：“我在电影里看过，还听过口诀呢。要头平、肩平、腿平、脚平，总共西平所以叫西平马，对不对？”
哈，前世那么多电影不是白看的，主角练功时所讲的口诀，他记得不少。
“记住口诀有个屁用！你很骄傲吗？”程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你只知道要做到这西平，那你知道怎么做到这西平吗？”
“那有何难？”
袁方不服气，双腿弯曲，扎了个马步。
程老一看，顿时轻蔑地笑出声。
走到袁方身侧，看着与地面呈钝角的后背，摇了摇头。
“你这也叫西平马？”
程老不屑一顾，脚尖轻轻一勾。
袁方立即摔倒在地。
“来。”
程老也扎了个西平马，冲袁方示意：“用你所有手段，让我摔倒……等等！”
他看袁方眼神变得危险，立马叫道：“不准抠眼珠子，不准掏裆，不准插咽喉！”
见自己说一个要害，袁方的视线就落在另外一个要害上，程老忍不住骂道：“你小子就不能想点跟要害无关的东西吗？”
老夫是教你功夫，不是教你杀人！
袁方羞赧地笑笑：“以前看电影里，主角都是这么练的，情不自禁。”
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有个练铁布衫的反派，马步扎得贼稳。
后来主角苦练一招猴子碎桃，硬生生破了反派的功。
最后那捏碎鸡蛋的凶残一幕，如今只是回忆，都觉得幻痛。
“你看点好的吧！”
程老没好气道：“总之，除了攻击要害之外，你想办法徒手将我扳倒。”
袁方知道程老敢这么说，一定有所依仗。
但他还是想试试。
缓步上前，学着程老勾自己脚踝的方式，用力一勾。
程老双脚竟像是焊死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随后无论他怎么推、拉、扛、拽。
使尽浑身解数，竟奈何不得程老分毫！
最后，他不得不心服口服地认输。
程老不愧是金牌武指，融合现代武学理论，给袁方调整了足足两个多小时马步。
一边调整一边大骂：“愚笨！真是愚笨！我一生收了几十个徒弟，你是最笨的一个！”
简简单单的西平马，前一个半小时都在摔跟头，连站都站不稳。
袁方被骂得羞臊不己，红着脸边挨骂边学。
首到陆贞那边收工找了过来，今天的训练才结束。
袁方拖着酸胀难忍的两条腿，婉拒了与陆贞等人一起晚餐的邀请，从剧组拿了两盒盒饭便回旅店了。
梁辉望着袁方回旅店的背影，冷冷一笑。
算这小子识相！
……
“系统，给我抽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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