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你说要介绍个晚辈给我认识，不会就是这小子吧？”
程老指着袁方，脸上的神色跟调色盘一样，三分惊讶、三分恍然还有九十西分的无语。
“对啊。”陆贞奇怪地扭头看看他俩：“怎么？你们己经见过了？”
“你来之前，我己经跟他聊过几句。”程老哂笑，抬手点了点袁方：“你这小子，竟能攀上小陆，也算是你的福气。”
“啊？”袁方满脸地茫然。
这话什么意思？
陆贞老师不就是圈内的配角专业户吗？
怎么感觉，连程东这样的金牌武指都对他很客气的样子？
“咱们圈内人只谈圈内事。”陆贞连忙抬手阻止程东，笑道：“既然老哥哥己经见过这小子，觉得他怎么样？够不够资格跟着你学个一招半式？”
“他……”
程东仔细想了想：“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过……如果真是我想的那种，拜入我门下可就屈才了。”
“我打算把他引荐给其他人，只不过我暂时也走不开，等忙完组里的工作，我再带他去找那位吧。”
程东说道：“至于去之前，我倒是不介意帮他打打基础。”
“太好了！”
陆贞喜道：“小袁，还不谢谢程老？”
袁方乖巧上前躬身：“感谢程老。”
说完，他捧起手里的包子跟鸡蛋：“程老早饭吃过吗？包子，热着呢。”
程东愕然失笑：“我这把年纪养生，早饭早就吃过了。就算没吃，这包子我也不能吃。”
“为啥？”袁方没想通：“这包子我尝过了，味道挺不错的。”
“我要是吃了这包子，那就算收了你的拜师礼，以后还怎么给你介绍更好的师父？”程东突然想到什么，促狭笑道：“或者你不在乎更好的师父，那我吃了这包子也不是不行。”
“那就算了。”袁方讪讪地把包子收回：“我留着中午吃。”
陆贞开口：“中午不跟我一起吃了？我可提前跟你说清楚，别人在剧组里吃的都是重油重盐的快餐盒饭。跟我一起，吃得更好也更健康。”
他这种演员，除非条件限制，否则一般都不碰盒饭。
每一餐都有助理帮忙准备，想吃什么跟助理说一声就行，到点就送来。
“……”
袁方改口：“那我留着晚上吃。”
陆贞：“晚饭也不想跟我一起吃？”
袁方苦着脸：“那我留着当夜宵还不成嘛。”
反正他不可能浪费粮食，一粒都不行！
梁辉听得满脸鄙夷。
这是哪来的乡巴佬，对两个包子都当成宝贝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包了金条了呢！
“哈哈哈。”
陆贞和程老同声大笑。
程老说道：“难怪连小陆都起了惜才之心，这年头圈子里像你这样质朴的人可不多见。”
对比一下方全和袁方，程老觉得，要不是袁方情况实在特殊。
他真想当场收了这么个徒弟算了。
什么狗屁质朴？
梁辉在一旁撇嘴，这就是个乡下来的穷鬼吧。
抠门都能被说成质朴。
呵呵，就硬夸。
“那就这么说定了。”陆贞开口道：“接下来老哥在剧组的这段日子，就让小袁跟着你学点东西，打打基础。”
“放心，别的东西我教不了，打打基础而己，小事一桩。”
程老摆手：“行了，你们两个小辈先出去，让我们两个老家伙在这叙叙旧。”
“是，师父。”
梁辉恭敬行礼，目不斜视地下了车。
“小袁，你也下车玩会儿。”陆贞吩咐道：“别乱跑，一会儿拍戏，你在旁边看，多看多学，对你只有好处。”
“好嘞。”
袁方也下了车。
见梁辉就在旁边，他掏出今早顺路买的香烟笑着凑了过去：“刚才没想到你是程老的学生，认识一下，我叫袁方。”
“呵呵。”
梁辉瞥了眼袁方递过来的烟，嫌弃地掏出自己那包华子，点上一颗：“咱俩只算有一面之缘，别跟我套近乎。”
师父不想收这家伙当徒弟，说明根本看不上对方。
至于什么更好的老师……
嘁。
圈子里谁不知道自己师父程东是最牛武指？
还有谁能比他师父更牛逼的？
除非是十几年前就退圈的那位“剑枪双绝”！
袁方看出这人对自己的嫌弃之意，满不在乎地笑笑，把烟收回烟盒，耸耸肩便又跑去找剧组其他工作人员闲聊。
刚才陆贞老师都说了，让他多看多学。
这是顶好的机会，当然要可劲地学！
房车上，两个老家伙通过车窗看到这一幕。
陆贞指着梁辉：“那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外形还行，但其他方面有点一般啊。”
“人情债啊！”程东长叹一声，“一言难尽。”
“那就不说了，谁还没点不堪的过去呢？”陆贞转换话题，聊起了别的。
袁方在梁辉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又在剧组里转悠起来。
第一时间，他先跑去找了道具师，想跟对方借一把剑玩玩。
“哎呀，你来晚一步。”
道具师指着不远处，道：“文哥给群演讲戏呢，剑也都被他们拿走了。”
不止是剑，只要今天要用的道具，基本全都发了出去。
“这不是还有两把吗？”袁方指着旁边两把造型更好看的剑：“我能拿来玩玩不？就一小会儿，保证不耽误老师你工作。”
“那个？”
道具师连连摇头：“更不行！那是主角用的道具，你不能碰。”
其实要换作其他演员，给袁方拿着玩玩也不是不行。
关键方全那家伙小心眼儿，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用的道具随便被别人把玩，鬼知道他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就说前几天吧，服装师那边有个饰品掉地上，一个群演帮忙捡起来。
当时被方全看见，嫌弃那饰品被人碰过，一个劲说脏，打死都不肯戴在身上。
差点没把王导给气疯了。
关键方全又不能骂，最后倒霉的只能是服装师，谁让他把东西掉地上了呢？
有此前车之鉴，道具师当然不敢随便把方全用的东西给别人碰。
“那好吧。”
袁方看出道具师确实为难：“我去问问别人愿不愿意借我一把玩玩。”
转身刚要去群演那边，又是一辆房车开进剧组。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面若冠玉的青年。
梁辉看到此人，双眼顿时一亮，掏出烟就主动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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