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唇齿间的硝烟
空调出风口的冷气裹着玫瑰香薰的气息，在办公室里凝成黏腻的网。我攥着被退回的合作方案，指节泛白，打印机吐出的A4纸还带着余温，却烫得我眼眶发酸。傅氏集团法务部第17次驳回联名合作条款，每一行红章都像在嘲笑我的天真。
“林总，原料商又来催款了。”助理小陈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他们说再拿不到定金，明天就——”
“知道了。”我猛地推开转椅，金属滚轮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落地窗映出我狼狈的倒影，睫毛膏晕染成两团乌云，衬得脸色比婚纱那天还要惨白。手机在桌面震动，顾明远发来消息：“要不要来喝杯咖啡？带你见个渠道大佬。”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还没来得及回复，办公室门突然被撞开。傅沉舟倚着门框，银灰色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袖口两粒珍珠扣不知去向，露出半截冷白的腕骨。他身上带着威士忌的气息，却比平时更清醒，琥珀色瞳孔像淬了冰的利刃，将我钉在原地。
“躲着我？”他扯松领带逼近，皮鞋踏在地毯上却步步惊心。我后退时撞翻了桌上的口红架，二十支试色管噼里啪啦滚落在地，正红、豆沙、橘棕在他锃亮的皮鞋边炸开，像极了我们支离破碎的合作关系。
“傅总有事？”我弯腰去捡口红，后颈突然贴上温热的掌心。他半跪在我身后，西装下摆扫过我的小腿，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将我笼罩。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我的手背，精准握住那支限量版唇釉，指尖若有若无擦过我的脉搏。
“林小棠，你很会玩火。”他将唇釉旋开，玫瑰豆沙色膏体在灯光下泛着珠光，“用我的实验室配方，抢我的原料供应商，现在还要和顾明远合作？”冰凉的膏体突然点在我唇珠，顺着唇纹晕染开，“嗯？解释一下？”
我浑身僵硬，脖颈后的热度顺着脊椎蔓延。他的拇指着我的下唇，力度不轻不重，像是惩罚又像是引诱。记忆突然闪回婚礼当夜，他也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只不过那时眼底只有厌恶，而此刻——此刻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我溺毙。
“配方是我改良的。”我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后槽牙却不小心磕到他指尖，尝到铁锈味的血腥。傅沉舟低笑出声，染着口红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窗外突然炸开一道惊雷，暴雨倾盆而下，将他眼底的猩红映得愈发浓烈。
“改良？”他俯身时领带垂落在我锁骨，“你以为换个包装，换个名字，就能把傅氏的心血据为己有？”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耳垂，“要不要我提醒你，实验室监控拍到了什么？”
我浑身血液凝固。那晚为了验证成分稳定性，我确实偷偷潜入傅氏实验室，却没想到——“你早就知道？”我挣扎着要推开他，后腰却撞上办公桌，睫毛扫过他高挺的鼻梁，“所以故意切断我的供应链，就是为了——”
“为了什么？”他突然咬住我唇角，力道凶狠得像是要将我拆吃入腹。唇齿交缠间，我尝到威士忌的辛辣与口红的甜腻，还有他舌尖暗藏的暴戾。指甲深深掐进他西装肩头，却换来更汹涌的掠夺。他扣住我的后颈，将我整个人按在桌面，散落的口红管在身下发出细碎的呻吟。
“傅沉舟！”我趁着他换气的间隙喘息，脸颊滚烫得能煎熟鸡蛋。他的拇指擦过我红肿的嘴唇，将晕开的口红抹得更凌乱，目光却始终锁在我眼底：“叫我名字。”
手机在混乱中摔落在地，顾明远的消息提示音突兀响起。傅沉舟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暴雨，他捞起手机解锁，修长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我突然反应过来——手机壁纸还是上次首播时，粉丝送的他的西装高冷风照片。
“解释。”他将手机怼到我面前，锁屏界面还停留在顾明远的邀约，“和商业对手约会，用我的技术赚钱，林小棠，你还真是——”
“是又怎么样？”我突然抓住他的领带，翻身将他压在办公椅上。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在他侧脸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我在他腿上，故意用涂着细高跟的脚磨蹭他的小腿，“傅总不是说一年后离婚？现在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他的喉结滚动，双手却死死扣住我的腰，像是在忍耐什么。我低头咬住他喉结，感受到身下骤然紧绷的肌肉，在他耳畔轻笑：“傅总要是吃醋，首说就好。”
窗外炸响第二道惊雷，照亮他骤然收紧的瞳孔。下一秒我被反客为主，整个人被按在真皮椅背上，他扯开我衬衫纽扣的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蕾丝吊带滑落肩头的瞬间，办公室座机突然疯狂响起，来电显示跳动着“傅氏集团紧急会议”。
傅沉舟僵在我上方，胸膛剧烈起伏。我趁机将他推开，慌乱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口红印在他领口绽开，像朵不祥的曼陀罗。他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抓起电话按下免提，沙哑的声音里还带着的暗哑：“说。”
“傅总！顾氏集团刚刚宣布收购XX原料厂，我们的供应链......”
我猛地抬头，与他对视的瞬间，所有旖旎烟消云散。窗外暴雨如注，而我们之间横亘的，从来不是未完成的吻，而是两个商业帝国你死我活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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