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哥布林守卫爆发出尖锐的大笑,显然把他的恐惧当作了最佳娱乐节目。
"看他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右侧的哥布林嘲笑道,笑得前仰后合,"符文遴选第一名也不过如此!这些人类,没有一个有骨气的!"
就在铁骨的针头即将刺入林星辰手臂的那一刻,林星辰的胎记突然闪过一丝微弱的金光,几乎难以察觉。与此同时,整个大厅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某个巨大的存在在地底深处转醒。墙壁开始摇晃,天花板的石块接二连三地坠落,几个绿色光球爆裂开来,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地震!"左侧的哥布林尖叫起来,声音比门铰链还要刺耳,"骨塔在动!"
右侧的哥布林己经忘记了所有的勇气和职责,撒腿就往门口跑。"快逃!符文柱要塌了!我可不想被压成饼!"
铁骨在混乱中做了一个看似笨拙的动作,将注射器"不小心"掉在地上。玻璃瓶碎裂,绿色液体像有生命一般在地上蔓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该死的地震!"他大声咒骂,同时右手迅速在控制台上输入了一串复杂的符文代码。
束缚林星辰的铁环发出轻微的嗡鸣,然后突然松开了。
"跑!"铁骨低声但急切地命令道,"七点钟方向!别浪费时间!"
林星辰不需要第二次提醒。他从手术台上一跃而起,动作敏捷得像一只受惊的猫,首奔铁骨指示的方向。
地震继续肆虐,更多的碎石从天花板坠落,一些"活体书架"发出痛苦的呻吟。
在逃跑的过程中,林星辰注意到墙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露出了里面更古老的石材和符文——那些符文的样式至少有千年历史,远早于哥布林王国建立的时间。
两名哥布林守卫此刻己经完全被自保的本能占据,拥挤在大门口互相推搡。
林星辰注意到铁骨正趁机解开几个"活体书架"的束缚,包括那个名叫徐墨的年轻人。
林星辰依照指示跑向七点钟方向,那里有一扇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边缘只有细微的缝隙可见。他的指尖感受到了门旁边隐藏的符文输入面板。
"血契反写..."林星辰在心中默念,同时回忆起符文学院中学过的血契构造——一个由七个基础符文组成的复杂图案,象征着哥布林对人类的"庇护"和统治权。反写就是将这七个符文按相反顺序输入。
他迅速在面板上划出七个符文,手指因紧张而轻微颤抖,但每一笔都精准无误。最后一笔落下时,面板闪烁着微弱的绿光,暗门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黑暗的通道。
就在林星辰踏入通道的那一刻,他感到手腕处的胎记传来一阵温暖的刺痛,仿佛回应着什么。回头一瞥,他看到铁骨正帮助最后一个"书架"脱离束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是希望与决心的奇特混合。
暗门在林星辰身后合上,将混乱与尖叫隔绝在外。他站在黑暗的通道里,心跳如鼓,但思维却异常清晰。
—-
通道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是墙壁上间隔排列的微弱蓝色符文。
林星辰沿着通道前进,心跳仍然快速而沉重。他不知道铁骨为什么要帮助他,也不知道那个保留意识的活体书架为什么要提到"星火印玺",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通道似乎无限延伸,不时分叉。林星辰凭借符文学院的训练和首觉选择路径,始终保持向上移动的趋势,希望能回到地面。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迷失在了骨塔的迷宫中。
就在他考虑是否应该折返时,前方的通道突然变得更加狭窄,墙上的蓝色符文也变得更加稀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的气息,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廊。
通道最终在一面石墙前结束。墙上没有门,没有明显的出口,只有一个奇怪的圆形凹槽,周围刻着林星辰从未见过的古老符文。
"死路?"林星辰喃喃自语,用手触摸凹槽边缘的符文。就在他的指尖接触到第一个符文的瞬间,整面墙壁开始发出微弱的金色光芒。
凹槽中心突然浮现出一个物体——一枚古老的印玺,表面刻着复杂的图案,中心是一个燃烧的火焰符号。
"这就是...星火印玺?"林星辰惊讶地发现,这枚印玺与自己手腕内侧一个奇特的胎记惊人地相似——都是一个燃烧的火焰符号,周围环绕着九个较小的符文。
出于本能,林星辰伸手触碰印玺。当他的指尖接触到冰冷的金属表面时,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突然爆发。金色的光芒从印玺中涌出,如液体般包裹住林星辰的全身。
林星辰感到一阵眩晕,周围的世界开始扭曲,融化,重组。他的意识被拉入一个陌生而古老的记忆中——
他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上,西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祭坛中央,一个哥布林部落首领正跪在地上,全身被一种奇怪的石化现象所笼罩,皮肤逐渐变成灰色的石头。
周围站着数十名人类,他们穿着古老而简朴的衣服,表情严肃而悲伤。一名年长的人类走上前,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仪式匕首。
"以我等之血,解汝之困。"年长的人类说道,声音庄严而苍老,"以此立约,人与哥布林永世和平。"
他划开自己的手掌,将鲜血滴在哥布林首领的头顶。其他人类也一一上前,献上自己的血液。随着每一滴人类血液的接触,哥布林首领身上的石化现象开始减退。
当最后一名人类献血后,哥布林首领终于恢复了活力。他站起身,向人类们深深鞠躬。
"感谢你们的慷慨,人类的朋友们。"哥布林首领说道,声音充满真诚的感激,"哥布林族永远不会忘记这份恩情。我以先祖之名起誓,我族将永远与人类和平共处,互助互利。"
场景突然变换。同一个祭坛,但时间己经过去多年。己经年迈的哥布林首领站在祭坛中央,周围聚集着数百名哥布林。在他面前,几名人类被铁链锁住,跪在地上。
"今天,我们重新解读血契的含义。"老哥布林宣布,声音中充满狡诈,"当初人类用血液拯救我们,意味着他们将血脉献给我们,成为我们的臣民和奴仆!"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老哥布林举起一个闪烁着红光的水晶球。
"有了这个血契之石,我们将能控制所有人类,让他们永远为哥布林族服务!"
场景再次变换。现在是一场大规模战争的末期。人类军队几乎被全歼,幸存者被迫跪地投降。哥布林军队中,不仅有哥布林士兵,还有矮人制造的先进武器,以及——最令人震惊的是——精灵族的魔法支援。
"人类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一个戴着华丽头冠的哥布林对身边的精灵使者说,"我们会重写历史,让他们以为我们才是恩人,而他们天生就该臣服。"
精灵使者冷漠地点点头。"只要你们遵守协议,按时提供我们需要的资源,精灵族不会干涉你们如何统治人类。"
"当然,尊贵的使者。"哥布林王谦卑地弯腰,但眼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林星辰猛地回到现实,发现自己依然站在黑暗的通道里,手中握着星火印玺,全身被冷汗浸透。
"原来如此...血契的真相...哥布林的谎言..."他低声说道,心中充满震惊和愤怒。
历史书上说,是哥布林以血液拯救了被诅咒的人类,人类为了报恩,自愿成为哥布林的仆从。但现在他知道了真相——正是人类救了哥布林,而哥布林却篡改历史,反过来奴役人类。
就在这时,印玺突然发出刺眼的金光,然后熄灭,仿佛用尽了能量。但一丝金色的光芒似乎渗入了林星辰的皮肤,沿着他的血管流动,最终汇聚到他的心脏处。
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力量在林星辰体内流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和敏锐,仿佛多年的迷雾突然被拨开。当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时,发现皮肤下似乎有金色的光在流动,但很快就消失了。
印玺现在看起来只是一块普通的金属,表面的符文变得模糊。林星辰将它小心地放入口袋,决定带走这个重要的证据。
—
林星辰步入通道,感觉自己像误入了哥布林版的"地下世界奇幻之旅"景点——只不过这里没有售票处,而且极有可能是单程票。
通道里黑得像被拉了窗帘的图书室,唯一的照明来自墙壁上间隔排列的蓝色符文,它们发出的光亮勉强够让人分辨出"这是墙"和"这是更多的墙"的区别。
这些符文看起来像是被设计师赶工时随手乱画的蓝色霓虹灯,既不美观也不实用。
"至少它们指明了方向,"林星辰自言自语,"就是不知道是通向出口还是通向某个哥布林的午餐会。"
他的心跳仍然快得像打了兴奋剂的鼓手,但大脑却异常清醒。铁骨为何要冒险帮他?徐墨又为何要提到"星火印玺"?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像一群找不到出口的蝙蝠。
通道似乎是按照"迷宫设计入门"手册建造的——无限延伸,频繁分叉。
这里的墙壁上每隔几米就嵌着一个扭曲的人脸浮雕,眼睛部位被挖空,填入了发光的绿色液体,让那些脸庞看起来像是被冻结在痛苦尖叫中的灵魂。
更妙的是,当林星辰经过时,那些液体眼球会缓慢转动,跟随他的移动方向,仿佛在说:"嘿,我们看到你了,不用着急,反正你跑不掉。"
"哥布林的内部装修师绝对应该被解雇,"林星辰小声嘀咕,"或者至少应该被迫参加一次'如何不把走廊装饰得像噩梦主题公园'的研讨会。"
地面上偶尔能见到可疑的暗色痕迹,林星辰刻意避开它们,因为那看起来实在太像干涸的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味,像是发霉的书籍、腐烂的食物和某种化学试剂的混合物,每吸一口都让人怀疑自己的肺是否会提前退休。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通道深处时不时传来一种奇怪的回音,介于呻吟和低语之间,仿佛无数被困在墙壁中的灵魂在分享他们的悲惨故事,但音量调得特别低,像是怕打扰到哥布林的午睡。
"好极了,声光电全套服务,"林星辰强作镇定地想,"就差个卖爆米花的摊位,就能当恐怖主题公园开业了。"
每当通道分叉,林星辰都会停下来,仔细观察墙上的符文排列和地面上的磨损痕迹。
这时,符文学院一年级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记住,孩子们,"老埃尔文教授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他记忆中栩栩如生,一只手拿着教鞭,另一只手托着一本《符文实用导航》第七版,"任何有智慧的建筑师都会在建筑中留下导航符记。这些符记可能很小,很隐蔽,但它们总是存在的。"
小林星辰举起手:"教授,如果建筑师不想让人找到出口呢?"
老埃尔文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么,我亲爱的孩子,你就要找出建筑师不想让你看到的东西。地砖的磨损程度、墙壁上的符文密度、甚至是灰尘的堆积方式,都能告诉你人流的主要方向。"
林星辰现在正是利用这些知识,观察墙上蓝色符文的排列规律。
他注意到,那些看似随机分布的符文实际上遵循着一种微妙的序列——每当通向更深处的通道出现时,符文的角度会略微向下倾斜;而通向上层的通道,符文则会微微上扬。
"符文语法的基础应用,"他在心中默念,"感谢埃尔文老头的强迫症教学。"
至于"总是选择向上的路"这一准则,则来自二年级的"地下建筑逃生技巧"选修课,由那个曾经是探险家的康普顿教授教授。
那堂课上,康普顿教授把一杯咖啡泼在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示意图上,然后愤怒地将皱巴巴的纸张贴在黑板上,宣称这是"最真实的实战演练"。
"如果你发现自己被困在地下迷宫,而且没有地图,"康普顿教授用他那标志性的沙哑嗓音说道,一只手指戳着那张满是咖啡渍的纸,"永远,我是说永远,选择看起来是向上的路。除非你是矮人或者地鼠,否则你的目标始终是回到地面。地面意味着阳光、空气和不会在黑暗中把你当午餐的生物。"
"但如果向上的路是陷阱呢?"有人问道。
"那至少你死得离太阳更近一些,"康普顿教授耸耸肩,然后突然严肃起来,"实际上,大多数建筑者,即使是设计地牢的,也会下意识地让主要通道更加宽敞、坡度更加适中。人类——或者哥布林——的惰性是你最好的向导。没人愿意每天爬陡峭的楼梯去上班。"
这些记忆像幻灯片一样在林星辰脑海中闪过,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墙上的符文,感受着它们微妙的变化。符文学院的训练己经成为他的本能,即使在这种极端压力下,他的大脑仍然能够有条不紊地分析和判断。
"左转是下降,右转看起来平行,中间的通道则微微上扬,"他自言自语,"康普顿教授,希望你的咖啡渍理论不会让我死得很难看。"
选择中间通道前进时,林星辰还注意到地面上的灰尘分布——中间通道的灰尘明显比其他两条少,说明这是使用频率更高的路径。
"遵循人流,"他回忆起康普顿的另一条建议,"除非你想去的地方是秘密的,否则多数人走的路通常能带你去想去的地方。"
当然,林星辰也清楚地知道,在哥布林设计的迷宫中,最常用的路径可能只是通往另一个更大的麻烦。但此刻,任何方向都比留在原地等死要好。
"也许我应该在墙上刻下'林星辰到此一游,多谢款待,服务态度有待提高',"他自嘲地想,"至少让下一个倒霉蛋知道这条路有人走过,虽然可能没有回来。"
带着这种半认真半调侃的想法,林星辰继续向前,进入那条微微上扬的通道,身后的黑暗如同饥饿的野兽,缓缓吞噬着他留下的足迹。
——
"哥布林的建筑师一定拿了额外的报酬,"他嘀咕着转过第十七个看起来完全相同的拐角,"要不然为什么要把简单的走廊设计得比税法还复杂?"
就在他开始认真考虑是否应该在墙上刻下"林到此一游"作为路标时,通道的性质突然发生了变化。它变得更加狭窄,墙上那些蓝色符文也变得稀疏,像是节能模式启动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气息,仿佛时间本身也成了一种可以闻到的物质——古老、沉重、带着历史的重量。
"我怎么感觉要穿越了?"林星辰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这里的空气比我那位声称自己'只有二十九岁'的符文教授还要老。"
通道最终在一面平淡无奇的石墙前戛然而止,像是设计师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约会就匆匆收工了。墙上没有门,没有明显的出口,只有一个奇怪的圆形凹槽,周围环绕着林星辰从未在任何教科书上见过的古老符文。
"死路?认真的吗?"林星辰用手指敲了敲墙面,发出实心的闷响,"逃命套餐就这么结束了?连个'感谢光临'的牌子都没有?"
出于职业本能以及对符文的无法抗拒的好奇心,他伸手触摸凹槽边缘的符文,心想着最坏的情况不过是触发什么机关被射成刺猬。
就在他的指尖接触到第一个符文的瞬间,墙壁仿佛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兼职工作,整面墙开始发出微弱的金色光芒,像是谁打开了一盏蒙着厚厚灯罩的灯。
"哇哦,"林星辰惊讶地后退一步,"我只是想按个门铃,没想到把整个派对都点亮了。"
凹槽中心突然浮现出一个物体,如同魔术师变出的兔子——一枚古老的印玺从石壁中缓缓浮现,表面刻着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案,中心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燃烧火焰符号。印玺周围有九个明显的空位,每个都呈现出不同的形状,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东西来填补。
"这就是...星火印玺?"林星辰惊讶地发现,这枚印玺与自己手腕内侧那个从小就被父母称为"胎记"的奇特标记惊人地相似——都是一个燃烧的火焰符号,周围环绕着九个较小的符文图案。
那个胎记曾经让他在学校里被取笑为"烧烤小子",但现在看来,它可能比"学院第一名"的称号重要得多。
"看来我不仅是个天才,还可能是个预言之子,"林星辰自嘲地笑了笑,"接下来是不是要有神秘老者出现告诉我的身世之谜?"
出于一种无法解释的冲动,林星辰伸手触碰印玺。
当他的指尖接触到那冰冷而古老的金属表面时,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突然爆发,像是一瓶被猛烈摇晃后开启的汽水。
金色的光芒从印玺中涌出,如同活化的液体一般包裹住林星辰的全身。
"这绝对不在课程大纲里!"他来不及说完这句话,意识就被拉入一个陌生而古老的记忆漩涡中。
世界扭曲、融化、重组——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上,周围是茂密得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原始森林。
祭坛的石头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每一个都比他在学院学过的要古老百倍。
祭坛中央,一个哥布林部落首领跪在地上,全身被一种奇怪的石化现象笼罩,皮肤逐渐变成灰色的石头,像是被施了某种恶毒的魔法。
周围站着数十名人类,他们穿着朴素到几乎是麻袋的衣服,表情严肃而悲伤,仿佛参加葬礼。
一名看起来年龄足以做所有人爷爷的长者走上前,手中拿着一把精致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仪式匕首。
"以我等之血,解汝之困。"年长的人类说道,声音庄严而苍老,像是从历史深处发出的回响,"以此立约,人与哥布林永世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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