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谁不想把海棠花揣回家

松本越烟蓝色的猫眼狡黠一弯，尾音上扬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狸猫：“当然想娶啦——”这语气里的轻佻劲，竟和渡边柏瑞平日里撒娇耍赖时如出一辙。话音未落，餐桌旁的松田阵平猛地捏碎了手里的面包，碎屑簌簌落在桌布上；降谷零端着咖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瓷杯边缘泛起细微的白痕。两人紫灰与墨绿的眼眸同时射向松本越，目光里翻涌的暗澜让空气瞬间降至冰点——他们尚未厘清这股莫名的焦躁从何而来，只觉得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幼驯染，像根尖锐的刺，扎进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领域。

“还记得长大后知道你是男生时，我在渡边家花园里目瞪口呆的样子吗？”松本越晃了晃垂在额前的黑色狼尾，发梢扫过泛红的耳尖，“我那香香软软的小妻子突然变成了漂亮少年，当时蹲在海棠花树下难过了整整一下午呢……”他刻意拖长的尾音里带着孩童般的委屈，却在眼角余光里瞥见渡边柏瑞勾起的唇角——祈愿的声音恰在此时钻入意识：“小狐狸快看！这是《终极笔记》里吴邪和解雨臣重逢时的名场面，接戏接戏！”

“难过？”渡边柏瑞金眸微眯，慢条斯理地用银匙敲了敲瓷盘边缘，发出清越的声响。他翻了个漂亮的白眼，黑曜石般的黑发随动作滑落额前，衬得金珀色眼眸愈发潋滟：“你当时拽着我领口问‘你什么时候去变性’的样子，也叫难过？”他起身时，真丝睡袍的袖口滑落，露出皓白的腕骨，动作间不自觉流露出的矜贵气度，像极了解雨臣抚袖时的从容。

刚坐回餐桌旁，佣人便端来一瓷盘热气腾腾的鱼汤。奶白的汤汁里卧着整条鲜鱼，葱丝与姜片在表面浮动，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松本越的烟蓝色猫眼瞬间亮如星辰，几乎要从沙发上弹起来：“是鱼！我就知道小花最疼我了——”他凑到餐桌旁时，狼尾发梢不小心扫过渡边的手背，换来后者一记嫌弃的轻拍。

“零，阵平，快吃。”渡边用银匙拨弄着碗里的玉子烧，金眸却在瞥见松田阵平紧绷的下颌线时，无意识地顿了顿。他将一碟糖渍梅子推到降谷零面前，指尖擦过瓷碟边缘时，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那是他与生俱来的魅惑气息，此刻混着鱼汤的鲜香，让松田阵平突然觉得喉咙发紧。降谷零垂下眼帘搅动咖啡，却在液面倒影里看见渡边柏瑞夹起一块鱼肉时，指尖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尝尝看，羽生爷爷新学的做法。”渡边将剔好刺的鱼肉推到松本越面前，发梢在灯光下泛着墨玉般的光泽。他没注意到松田阵平捏着餐刀的指节泛白，也没看见降谷零藏在桌下的手，正无意识地着咖啡杯上他碰过的位置。只有祈愿在意识里偷笑：小狐狸这随手散发的魅力，怕是又要让警校组的心跳漏半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