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心中默念着之前看到他们的位置,脚下加快步伐,一手里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根水曲柳棍子,棍子的作用一是探探雪有多深,二是可以借力,青山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筒在空在划圈,希望能被那几个人发现。
看看地形,这己经到了之前遇到他们的位置了,风雪中隐约传来微弱的呼救声,紧接着听到了一声枪响,顺声源方向靠过去,这天黑,又大风大雪,根本看不清人,只能依靠听觉判断方位。
对方响了枪,很大可能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手电筒的光。于是又朝着枪响的方向,使劲的划大圈,同时大声呼喊:“有人吗?我是青山,别开枪!我是来帮忙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希望对方能听到,可惜根本传不了多远。没办法,青山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进,手电筒的光束在雪地中闪烁,心中祈祷能尽快找到他们,避免更大的危险。
又约摸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听到人的声音了:
“救命呀!这里,快过来帮帮我们!”青山心中一喜,迅速循声而去,手电筒的光束锁定声音来源。
风雪中,隐约见到几人蜷缩在雪地里,神情狼狈。青山加快脚步,手电筒的光芒穿透风雪,终于看清了那几张冻得发青的脸。青山看看这几个人,就算是救人也不敢马虎,别当东郭先生。
“你们是哪个屯子的?”青山问道。
“我们是新林林场的,看这白毛风起,准备回去,但迷失了方向,被困在这里好几个小时了。我们还有个同志,掉沟里了,爬不上来!”
“啊?哪儿呢?”青山手电筒的光束迅速扫向西周,终于在一处低洼处发现了微弱的动静。“别急,我有绳子!”青山迅速从空间取出安全绳,这也是上次在黑市买的,反正天黑着呢,谁也看不清这绳子刚装在哪儿的。
青山迅速将绳子抛向低洼处,大声指导:“抓住绳子,绑在身上,扣上那个扣子,我们拉你上来!”
被困者艰难地摸索着绳子,颤抖的手指终于扣上了安全扣。青山和其余几人齐心协力,喊着号子,一步步将那人从沟底拉了上来。上来一看,这个人都丢了半条命了,脸上满冰霜,嘴唇发紫,话都说不出来,就是浑身打着哆嗦。青山赶紧检查一下这人,发现他并无明显外伤,就是穿的衣服不够厚,手上没戴手套,体温极低,急需保暖。这种时候,手祼露在风雪中是相当危险的,应该是之前想爬上来的时候取掉了,这如果不赶紧复温,手指都会坏死。青山赶紧给他戴好手套,把自己的皮大衣裹在他身上。
风雪中,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青山拍拍身上的雪道:“咱们得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跟我走,那边有个山洞!”
大家都来不及寒暄,紧跟着青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风雪依旧猛烈,但有了希望,大家似乎都有了力气。青山在前方引路,手电筒的光芒成了唯一的指引。终于,在一片白茫茫中,隐约看到了前面也有一闪一闪的光点,应该是美玲还是妹妹在洞口接应。青山也晃动着手中的手电回应。
光点逐渐靠近,果然是美玲在洞口招手,脸上满是焦急,等青山回来,美玲一头扎进他怀里,泪水和雪花混在一起:“你终于回来了,你吓死我了, 你不回来可咋办啊!你有没有想过我呀,我等你这么久,生怕你出事。”
青山轻拍美玲的背,安慰道:“没事了,大家都安全了。你看,咱们这不是好好的吗?先让大家进洞暖和暖和,回头再慢慢说。”
美玲点点头,忙不迭地招呼其他人进洞。洞内篝火熊熊,热气扑面而来,大家纷纷围拢过去,搓着手取暖。
青山看了大惊,吼道:“你们离火远一点,不要命了!”
惊的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后退。青山顿了顿,道,
“哥几个,对不住,刚才情急之下嗓门大了点。这火虽暖,但你们刚经历了极低温度,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骤然靠近高温篝火,会让关节坏死,必须慢慢适应温度,先离的远一些,过半个小时,体温起来之后,才能靠近!”
众人听后,才恍然大悟,还有这讲究,纷纷点头,依言退到洞口较远的地方,互相拍打着身上的积雪,这时其实最好是搞40度左右的温水泡泡手和脚,但现在没这条件。
众人坐下,看着锅里的热汤翻滚,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待大家体温慢慢恢复了,青山取来碗筷,逐一为众人盛汤,这饭盒是每人必备,林场的人更不用说,“先喝点热汤,驱驱寒气。”大家接过碗,大口地喝着热汤,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
这才有了力气说话,“这个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可是救了我们的命了!”
“我叫李青山,靠山屯的守山人,这是我妹子李青香,我媳妇张美玲!”李青山接着说:“咱们都是山里讨生活的,我们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此时那林场的同志也开口介绍:“我叫陈海生,林场的护林员。这位是我们的科长,另两位是我们的伐木的职工!”
青山抬头看了下,原来刚掉到沟里去的那位还是个科长,现在应该叫林政科,这科长看样子三十岁左右,国字脸,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中满是感激:“青山兄弟,我叫罗明远,今天多亏了你,这份恩情我们记下了。”
青山微笑着摆手:“罗科长,言重了,山里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互助。咱们能平安度过难关,比什么都强。”大家纷纷点头,洞内气氛渐渐温馨起来。
罗明远紧握青山的手,感慨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有事说话,兄弟们不含糊。”
“嗐,太客气了,咱们这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都是缘分。来,再喝点汤,暖和暖和身子。等雪停了,咱们一起下山!”大家边喝汤边聊,洞外的风雪越下越大,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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