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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刺耳的哨音撕裂寂静的夜空,如同死神的狞笑!那道拖着狭长白色尾迹的物体,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以超越思维的速度,撕裂空气,朝着悬崖顶端的林默和星图之卵,狠狠扑来!
导弹!或者某种类似的东西!
巨大的死亡阴影瞬间笼罩!林默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骤然收缩,视网膜边缘的血管在压力下濒临爆裂]!重伤的身体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闪避!他只能下意识地、用尽最后的力量,[腰腹核心爆发出撕裂般的扭力],将身体猛地扑倒在星图之卵上!试图用自己残破的身躯,为这最后的希望抵挡致命的冲击!
就在他扑倒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激射而来的导弹尾焰——原本炽白的火焰,在接近悬崖顶端的瞬间,竟诡异地染上了一层…幽蓝色的光晕?!
嗡!!!
预想中毁天灭地的爆炸并未发生!
就在导弹距离悬崖顶端不足百米的刹那,一个佝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林默前方不远处的一块风化巨岩顶端!
那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沾满油污的灰色工装的老者,头发花白而凌乱,脸上布满深刻的皱纹和污迹,背着一个鼓鼓囊囊、同样沾满油污的帆布工具包。他手中,正托着一个东西——一个比巴掌略大、通体覆盖着厚厚铜绿、外壳坑坑洼洼、仿佛刚从海底淤泥里打捞上来的古老黄铜怀表!
老者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激射而来的幽蓝尾焰导弹,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专注。他那只布满老茧、沾着黑色油泥的右手拇指,极其精准、又极其迅速地…在怀表侧面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微小凸起上,用力一按!
咔哒!
一声清脆、带着金属摩擦感的机械声响起!
嗡——!!!
一股无形却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引力场,以那枚破旧怀表为中心,瞬间向西周爆发开来!这股力量并非扩散,而是精准地、如同无形的巨网般,瞬间笼罩了那枚激射而至的导弹!
呼——!!!
疾驰的导弹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粘滞力的墙壁!其恐怖的速度瞬间被剥夺!尾部的幽蓝焰光疯狂摇曳、扭曲、最终如同被强风吹熄的蜡烛般骤然熄灭!失去动力的导弹,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昆虫,诡异地悬停在了距离老者不到二十米的半空中!其金属外壳在引力场的撕扯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表面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老者看都没看那被定格的致命武器,浑浊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瞬间穿透引力场的扭曲,精准地锁定在扑倒在星图之卵上的林默身上!更确切地说,是锁定在林默那只半金属化、闪烁着幽蓝与银绿光芒的右手臂上!
他的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松弛的眼睑肌肉因瞬间的惊愕而微微抽搐]。随即,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掠过他布满皱纹的脸——是难以置信的惊骇?是久别重逢的哀伤?还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沉重?
“滋…哒哒…哒…哒哒哒…滋…”
那无处不在的、如同附骨之疽的摩尔斯信号,再次无比清晰地响起!这一次,信号源并非林默的身体,而是…来自老者手中那枚破旧的黄铜怀表!信号节奏,依旧是那冰冷的、执着的——“KEY”!
钥匙!又是钥匙!这老者…也是“钥匙”的一部分?!
老者似乎也被怀表中响起的信号惊动。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嗡嗡震动、铜绿缝隙中透出微弱幽蓝光芒的怀表,布满油污的脸上掠过一丝极其深沉的疲惫和无奈。[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唉…还是…找来了…” 老者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仿佛被机油浸润过的口音,如同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躲了…这么久…还是…躲不过…‘回收站’的…宿命…”
回收站?!林默的心脏猛地一沉![胸腔肋骨被剧烈的心跳撞得隐隐作痛]。这个称呼…与他维生舱中的经历何其相似!
老者不再多言。他那只按在怀表凸起上的拇指再次用力!同时,另一只手极其快速地在怀表外壳几个同样不起眼的、被铜绿覆盖的微小凹点上连续点按了几下!动作娴熟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嗡!!!
悬停导弹周围的引力场瞬间改变性质!从粘滞的束缚,化作了狂暴的撕扯与排斥!
咔嚓!轰隆!!!
那枚被定格的导弹,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揉捏!坚固的金属外壳在恐怖的引力撕扯下瞬间扭曲、变形、最终如同一个被捏爆的易拉罐般轰然解体!内部的燃料和未完全失效的能量核心被瞬间引爆!一团混合着金属碎片、幽蓝火焰和浓烟的剧烈火球在半空中膨胀开来!
巨大的冲击波混合着灼热的气浪和锋利的碎片,如同海啸般向西周席卷!悬崖顶端的风化岩石被震得簌簌滚落!
老者佝偻的身影在爆炸的冲击波中如同怒海中的礁石,纹丝不动!他手中那枚破旧的怀表散发出更加稳定的、淡金色的光晕,将他自身和身后不远处的林默与星图之卵都笼罩在内。冲击波和碎片撞在光晕上,如同撞上叹息之壁,被无声地弹开、湮灭。
爆炸的火光映照着老者布满油污和皱纹的脸,也照亮了林默惊魂未定的瞳孔。他看着老者那佝偻却异常坚实的背影,看着那枚散发着神秘力量的破旧怀表,混乱的思绪如同沸腾的开水。
他是谁?为什么救我?“回收站”是什么?他手中的怀表…为何能发出“钥匙”的信号?他口中的“宿命”又是什么?
爆炸的余波渐渐平息,浓烟被海风吹散。悬崖顶端一片狼藉,散落着燃烧的残骸和滚落的碎石。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臭氧和金属烧熔的刺鼻气味。
老者缓缓转过身,浑浊的目光再次落在林默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他那只半金属化的右臂和身下护着的星图之卵上。他一步一步,踏过狼藉的地面,朝着林默走来。脚步有些蹒跚,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感。他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工具包,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林默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后背和胸口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他只能警惕地、带着一丝希冀地看着走近的老者。
老者走到林默身边,蹲下身。一股浓重的机油、金属锈蚀和汗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刺激得林默的鼻腔黏膜一阵不适]。老者没有看林默的眼睛,而是伸出那只沾满油泥的手——手上戴着露出指头的、同样油污发黑的劳保手套——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一件精密仪器般,轻轻拂去星图之卵表面沾染的灰尘和碎石。
他的手指停留在卵壳表面那道丑陋的、被幽蓝能量污染的划痕上,动作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布满皱纹的眼角难以察觉地抽搐了一下]。浑浊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深沉的痛惜。
“伤得…真重…” 老者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凉,“‘源种’…也…被污染了…” 他抬起头,浑浊的目光终于看向林默,眼神复杂难明。“你…不该…唤醒它…更不该…被卷进来…”
“你…是谁?” 林默强忍着剧痛,声音干涩嘶哑地问道,“‘回收站’…是什么地方?维生舱…那些…77号…是怎么回事?” 他急切地抛出心中最大的疑问。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着,目光再次落回手中那枚破旧的黄铜怀表上。怀表的表壳在刚才的爆炸冲击下,震落了几块铜绿,露出了底下更加古旧的金属底色。他布满油污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表壳边缘一处极其细微的、被磨损得几乎看不清的刻痕——那是一个逆向旋转的、极其微小的曼陀罗花纹。
“我?” 老者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被劣质烟草熏黄的牙齿,“一个…清理垃圾的…老东西罢了…” 他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投向悬崖下方那片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却又深不见底的黑色大海,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这里…就是‘回收站’…一个…专门存放…时空管理局…报废品和…失控试验体…的…垃圾场…” 他的目光扫过林默那只半金属化的手臂,又看了看星图之卵表面的污染划痕,眼神更加晦暗。“维生舱…是‘冷藏库’…里面冻着的…都是些…不该存在…又暂时不能彻底销毁的…‘错误’…”
“77号…” 老者顿了顿,浑浊的目光变得极其深邃,仿佛陷入了某种久远的、痛苦的回忆。“…是‘双生子’计划…的…产物…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 他看向林默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悲哀,“你…和那个…被‘清除者’寄生的倒霉蛋…都是…77号…你们…本就是…一体的…也是…计划失败的…残次品…”
一体的?!残次品?!秦明最后那句“硬币的正反两面”如同惊雷在林默脑海中炸响![颅腔内压力剧增,太阳穴的血管疯狂鼓胀跳动]!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那个…橘猫…” 林默艰难地喘息着,想起了橘猫的牺牲和它观测者的身份,“它…是时空管理局的?”
“观测者?” 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摇了摇头,“不…它们…是‘回收站’的…清道夫…是比管理局…更古老…也更…危险的…存在…”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深深的忌惮。“它们…只负责…记录…和…确保‘垃圾’…不会…污染…外面的世界…你被它标记…又被送到这里…就说明…你己经被…判定为…最高等级的…‘污染源’…需要…永久…封存…或…彻底…清除…”
永久封存?彻底清除?!如同维生舱里那些沉睡的“标本”?林默的心沉入冰渊!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林默死死盯着老者,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最后一丝挣扎。
老者沉默了片刻,布满油污的手指再次着那枚破旧的黄铜怀表。怀表在他手中发出极其微弱、却异常稳定的“滴答”声,与海浪的轰鸣形成诡异的对比。
“因为…” 老者的声音更加嘶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它…” 他指了指林默身下的星图之卵,又指了指林默那只半金属化的手臂,“…还有…你体内的…‘钥匙’…是唯一…可能…净化这‘回收站’…结束这…无尽轮回…的…变数…”
净化回收站?结束轮回?林默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
老者手中的黄铜怀表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表壳缝隙中透出的不再是幽蓝光芒,而是…刺目的血红色警报光芒!同时,表盘上那根早己锈蚀停滞的指针,竟然如同回光返照般,疯狂地、毫无规律地左右摆动起来,敲击着表盘玻璃,发出急促的“哒哒哒”声!
老者的脸色瞬间剧变![松弛的脸部肌肉因极度的惊骇而瞬间绷紧]!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悬崖下方那片看似平静的黑色海面!
“不好!‘它们’…被惊动了!快走!” 老者嘶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他一把抓住林默那只还能活动的左手,力量大得惊人!同时,另一只手飞快地在破旧怀表上按动着!
嗡!!!
怀表爆发出刺目的淡金色光芒!一股强大的空间牵引力瞬间包裹住林默、星图之卵以及老者自己!
“抓紧!” 老者厉喝一声!
空间开始剧烈扭曲!
就在三人身影即将被传送光芒吞没的最后一瞬!
轰——!!!
悬崖下方那片看似平静的黑色海面,如同被投入了万吨炸药般,猛地向上拱起、炸开!
一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覆盖着厚重黑色鳞甲、闪烁着幽蓝能量纹路的恐怖巨爪,如同从地狱深渊探出的魔神之臂,带着碾碎山岳的恐怖威压和滔天的腥咸海水,狠狠地抓向悬崖顶端正在传送的三人!巨爪所过之处,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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