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先夹了片清炒山药。山药片入口脆嫩，带着微微的醋香，椒丝的辛辣恰到好处地勾出山药本身的甘甜。再尝那桂花山药泥，绵密的口感裹着桂花的馥郁，竟吃不出半点药味。
"妙！绝妙！"王掌柜拍案叫绝，"这山药泥若用冰镇了，夏日里定能卖上高价！"他眼珠一转，突然压低声音："不知大娘可愿将这菜谱..."
苏瑶早料到这一着，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菜谱自然可以卖。只是这菜谱的价钱..."
"王掌柜伸出胖乎乎的手掌，"新鲜山药五文一斤，您家的货我全要了！另外这两道菜谱，每道十两银子，您看..."
灶房里飘来的香气中，苏瑶唇角微扬。这价钱，可比预想的还要好上许多呢。
“成交！”王掌柜咂着嘴回味清炒山药里的辣味，突然指着菜里的红丝追问：“这红红辣辣的是啥？”
苏瑶早料到他会问，淡定道：“这叫辣椒，做菜放一点，鲜味翻倍。炒肉炖鱼、拌凉菜都能用。”
王掌柜眼睛发亮：“大娘，你家可有这辣椒？”苏瑶轻叹：“偶然得来的稀罕物，本就种了自家吃，量少又难种，收成低得很。”
对方立刻接话：“佐料嘛，用不了多少！我出二两银子一斤！”
苏瑶皱眉作难：“实在太少了，我还想扩种呢……三两，不能再低。”
王掌柜迫不及待地接话："三两就三两！"他捻起一根辣椒细细端详，又凑近嗅了嗅，被辛辣的气味激得打了个喷嚏，"阿嚏！这味道...够劲！"
苏瑶从篮底掏出个粗布小包，解开露出里面红彤彤的辣椒："今日就带了这些，权当给掌柜的试味。"她将辣椒推到王掌柜面前，"若是用得好，明日让我家老大再送来。"
"好！好！"王掌柜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根辣椒，"这要是配着炒腰花..."他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补充："对了，这辣椒的做法..."
"明日送辣椒时，我会再写几道菜谱。"苏瑶笑眯眯地接过话头，"辣椒炒肉、水煮鱼...保管让贵酒楼独一份。"
阳光透过窗棂，在八仙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掌柜掏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拨："山药五文一斤，菜谱二十两，辣椒三两一斤..."他忽然压低声音："苏大娘，往后有什么新鲜食材，可要先想着我们醉仙楼啊！"
"那是自然。"苏瑶将沉甸甸的银两收进袖中，实则转手就存进了空间。
起身告辞时，她瞥见后厨灶台上那碟桂花山药泥，在阳光下泛着的光泽。
走出酒楼后门，苏老大还晕乎乎的："娘，这就...挣了几十两银子？"
苏瑶拍拍儿子的肩，望着街上熙攘的人流，轻声道："这才是开始呢。"她摸了摸袖中王掌柜预付的定金，心想明日该从空间再取多少辣椒才合适——既不能太多显得廉价，又不能太少不够赚头。这其中的分寸，可得好好拿捏。
苏瑶盘算着买齐东西，特意挑了两条肥厚的五花肉，又在糕点铺子称了半斤芙蓉糕、一包牛皮糖。
想到家里粮食见底，她大手一挥买了50斤精米、20斤面粉，拉着苏云武拐进无人的小巷。只见她指尖轻点，两大袋粮食瞬间消失在空气中，惊得苏云武瞪大眼：“娘，我能背！”
“傻小子，放着宝贝不用？”苏瑶塞给他几串铜钱，“再去买百斤米，家里人口多，得多囤些。”等苏云武扛着米袋气喘吁吁回来，她又麻利地收进空间，这才往镇口走去。
镇口的石板路上镀了一层金辉。苏瑶母子拎着鼓鼓囊囊的篮子走向老李头的牛车，远远就看见张大娘那颗醒目的黑痣在夕阳下泛着油光。
"哎哟，苏家嫂子这是发财啦？"张大娘眼尖地瞅见苏瑶篮子里露出的油纸包，伸长脖子就要来掀，"买这么多好东西..."
苏瑶不动声色地将篮子往身后一藏，笑道："不过是些粗糖块，给孩子甜甜嘴。"她故意把话题岔开，"听说您家二小子要说亲了？"
这招果然奏效。张大娘立刻眉飞色舞地讲起媒人提的亲事，唾沫星子飞溅。苏瑶趁机拉着儿子坐到牛车最里边，把装着五花肉和糕点的篮子牢牢护在身前。
老李头甩了个响鞭，牛车吱呀吱呀地晃动起来。苏瑶望着镇口渐渐远去的牌坊，盘算着待会儿去村长家该怎么说。余光瞥见张大娘还在喋喋不休。
夕阳的余晖洒在乡间小路上，牛车吱呀吱呀地晃悠着。苏瑶望着远处自家那几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土墙上的裂缝在暮色中格外刺目。
她摸了摸袖中的钱袋，沉甸甸的银两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今天光是在酒楼就进账几十两，明天还有辣椒和菜谱进项...想到这里，苏瑶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在心里盘算起来。
"老大，"她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儿子说，"一会儿去村长家，除了问学堂的事，顺道打听下咱家屋后那片荒地。"
苏云武一愣："娘是要..."
"盖座青砖大瓦房。"苏瑶眯起眼睛，仿佛己经看到了新家的模样，"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再围个院子。"她顿了顿，"后院那片地够大，正好种些辣椒。"
牛车转过一个弯，村口的老槐树映入眼帘。苏瑶整了整衣襟，从篮子里取出包好的五花肉和糕点。油纸包上"福满楼"三个烫金字在夕阳下闪闪发亮，这可是镇上最好的点心铺子买的。
"记得你李叔家去年盖的五间瓦房花了多少银钱吗？"苏瑶突然问道。
苏云武挠挠头："听说是西十两银子..."
苏瑶点点头，心里己经有了计较。她打算明天就让老大去找泥瓦匠，趁着春耕前把新房盖起来。到时候青砖灰瓦，窗明几净，再也不用担心下雨天屋里漏水了。
牛车在村口停下，苏瑶拎着礼物，步履轻快地朝村长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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