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紫晶和白银双蟒似化实体缠绕住冉心燃的脚踝，她惊叹的尾音化作舒畅的叹息，“星空”药液渗透肌肤筋肉，在空间氤氲奇异能量。
我发誓我没有偷看，只是听到她娇美的吟哦不由得心子一颤。
也许是信任足够了，她没赶我，我也没走，就这么背身和她闲聊。
当问起她的家人时，她沉默片刻，情绪有些复杂地说：“我父母因空难去世，那年我八岁，现在都己经快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
感觉她的忧伤里有一丝冰冷的恨意，不知心恨谁。
浴缸里的琉璃色药水散发着令人放松的松木清香，温热的液体包裹着冉心燃疲惫的身体，紫白双蟒的鳞角似乎在水波下微微起伏，窗外是静谧的夜。
我背对着她，靠坐在冰凉的大理石洗脸台上，同样陷入默然，之前的闲聊气氛似乎变得有些沉重。
“所以……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尽量让声音显得温和，不带探究的意味，好像只是顺着话题说出来。
水声停顿了一下，接着是她带着水汽的、略显飘渺的声音传来：“二叔成为了我的监护人、抚养我，他……对我很好，一首给我优渥的生活。”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只是，家里再也没有以前那种……热闹和笑声了，一切好像都不太真实……”
“抱歉让你想起这些……”我低声说。
“没什么。”她轻轻撩了一下水。
“都过去很久了。只是有时候，看着别人一家团圆的样子，还是会觉得……”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有点冷。”
那叹息里的凉意，透过氤氲的水汽弥漫开来，我敏锐地捕捉到她刻意省略了什么。
浴缸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水流在轻微地循环着。
紫晶蟒和白银蟒缠绕的身侧，鳞片在灯光下折射出粼粼的波光。
“你知道吗？”冉心燃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清晰了一些，带着一种努力维持的冷静，“那件事之后，我一首有种感觉……那不是单纯的意外。太突然了，太……不合理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浴缸边缘，拨动水珠滚落：“我查过一些公开的信息，也托人打听过……但线索太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干净了……”
她没有说出具体的怀疑对象，也没有提及所谓的“调包”，但字里行间透出的那种执着和不甘，以及那冰冷的恨意所指，己经呼之欲出了。
她这些年拼命锻炼自己，恐怕不只是为了自保，心底深处，或许就埋藏着查明真相、甚至寻求某种“了结”的执念。
“有些真相埋在很深的地方……”我斟酌着开口，声音放得很缓，“要挖掘出来，需要时间，需要契机，也需要保护好自己。冲动和盲目的恨意，反而容易把自己先搭进去。”
我想提醒她，复仇的火焰烧起来时，往往会先灼伤自己。
她沉默着，似乎在消化我的话。
浴室里只剩下微微荡漾的水声和两人微不可闻的呼吸。
药浴的暖意在持续渗透，但空气中那份关于逝去亲人的悲伤和对未明真相的茫然复杂恨意，却显得有些沉凝。
星光般的水泽映照在她若有所思的侧脸上，那抹冰冷并未融化，只是暂时被水面氤氲的热气压了下去。
我想了想，开口又问：“你二叔……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对你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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