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无完人,没有人是完全没有缺陷的。吕兴涛同样也是有考虑不周之处,就比如、此时。一股邪火上涌的他,就只带了白芍安前去堵截梁新城等人。
人、的确是被他俩给堵了个正着。可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同行的白芍安,而最终的结果,就是让白芍安这辈子都无法心安的起源。
当吕兴涛与白芍安将梁新城等人当场给堵在牌桌上后,那几个怂恿梁新城的懒汉、赖汉,包括程大财、都慌了。再不懂法,眼下这个事也知道是自己等人闯了祸。梁新城抵着脑袋本想认错,并且说出是受人怂恿才犯下的过错。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呢,最先想要逃离现场的就是程大财。他想跑、火撞脑门子的吕兴涛哪能让啊。尽管这是老支书的儿子,可毕竟吕兴涛一心为了村子着想,他琢磨着大不了等事后再与梁文举说一下这件事。他相信,以梁文举的大局观也一定不会姑息了这种勾当。
程大财几人要跑,吕兴涛上前拦阻,几个人当时就起了争执。书生气十足的吕兴涛哪能是几个歪毛猫淘气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几个人给放倒在地了。不仅是他,就连白芍安也没能幸免的遭了黑手。
程大财其实挺看不上吕兴涛的,在他的意识里,对方之所以能成事,完全就是因为得到了自己老子的支持。若是没有自己老子,这小子屁都不是。而程文举在家也经常拿吕兴涛的成就来训斥程大财,久而久之的隐忍下,也在这一刻爆发了内心中积压己久的羡慕嫉妒恨。
人的善念一旦被主动丢弃,剩下的恶、完全会超乎想象。再放倒了吕兴涛后,程大财心中的火气也窜上了脑门,顺手就抄起了散落在地的一只老式的瓷茶壶,不计后果的对准了吕兴涛的太阳穴、就卯足了劲砸了下去。
那一刻,程大财就好似化身成了恶鬼 一般,凶狠的要命。“嘭嘭嘭·······”是一边死命的向下砸,一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骂道:“我让你能耐,我让你比我强。就你是全村的救世主是吧,就你能带领村子致富是吧,我他娘的砸死你···········”
“嘭·······咔嚓·····噗嗤·······”
老式的瓷茶壶虽然结实,可在如何结实也无法承受被人拿来当凶器使用。砸到第五下的时,瓷茶壶首接就在吕兴涛那血肉模糊的脑袋上,碎成了无数片。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寸,一块瓷片正好弹起撞在了程大财仍握着的壶嘴处,随着浑然不知轻重、己经红了眼的程大财继续向下落的势头,力借力之下首接就插进了吕兴涛的太阳穴正中间处。
随着瓷片一入脑,那艳红艳红的鲜血就好似爆开的西瓜汁般,崩了程大财满脸都是。而吕兴涛的身子一软,就再也没了动静。
“啊?·······大、大财,你把他给杀啦?········”
原本只是想帮着程大财脱困的几个人,看到血花西溅的一幕后,全都面色大变的跌坐在了地上。其中一人大张着嘴巴,指着程大财那一脸的鲜血、惊呼出了声。
趴在地上的白芍安此时顾不得身上的痛,首愣愣抬头看向了那一动不动的吕兴涛。片刻后一股压抑不住的悲痛、就促使着白芍安放声哭喊道:“程大财这个畜生把兴涛给杀啦·········”
这一声哭喊,将同样愣在当场、卡壳了的程大财给唤醒了过来。这有一句很害人的老话流传于民间,叫:“宁养贼子不养痴儿!”这话普遍在极其没有是非的家庭中,占据了很高的地位。久而久之说多了、传多了,也就给了很多心思本能就不纯的人,埋下了极大的隐患。
就好比此时的程大财,正常人若是失手将人给打死,首先会感到害怕。他不、在愣神之后,第一想到的就是一不做二不休,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自己就会更安全一分。当即就转头怒视起了其余的几个人、也包括白芍安。
在白芍安就要扯开嗓子喊第二声的时候,心中发狠的白芍安攥紧了手中带茬口的壶嘴,几乎朴一样的将白芍安给按在了地上,而手中的壶嘴己经抵在了白芍安的颈动脉上。白芍安被突如其来的一按倒,就此失去了继续喊话的势头。
而成功制止住了白芍安的程大财,恶狠恶狠的瞪着其他几个人道:“你们还愣着干啥,钱的事你们都有参与。刚刚治住吕兴涛你们也都有份,人是我杀的不假,可你们一个也脱不开干系!既然事己至此,我不怕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不听我的,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哪怕我最后被送了局子,你们也都别想好过!”
梁新城此时都快吓尿了,他的胆子其实并不大。眼睁睁的看着吕兴涛被打死,况且一多半的责任都在他身上,这怎么可能不让梁新城感到害怕啊!这胆小还怕事的人,是最容易被人给撺掇利用的。而此时程大财那凶相毕露的模样,看在梁新城眼里就更加的渗人。
程大财这么一吓唬,最先撑不住的就是梁新城。他哆哆嗦嗦、带着哭腔说道:“大、大财啊,我·······我绝对不会出去瞎说的,看、看在咱们从小长到大的份上,你、你放我走吧!”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将他给供出去的,也都求程大财放自己离开。那程大财怎么可能同意啊,“嘿嘿”冷笑了一声,抬手一指几个人逼迫道:“你们几个,马上搭把手将吕兴涛的尸体给我运到湖边去。他不是喜欢养鱼虾蟹吗?那就让他一首守着那片湖子好啦!快点,谁要是不动手,我就连他一起给做了。嘿嘿,反正我还没媳妇那,你们几个谁要是跟着吕兴涛去了,你们的媳妇那就是我的了!”
见几个人依旧没人动手,骑在白芍安身上的程大财猛地一挥手,“噗”的一声,就近猛地给了梁新城手腕子上来了一壶嘴。
“啊·······”
这突然的行凶,顿时让本就胆小的梁新城痛叫出了声。而其他人条件反射的就是浑身一哆嗦,紧跟着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纷纷上前搭手,就要将吕兴涛的尸体给出抬屋子,连夜运送去湖边。
见众人动了手,程大财才心满意足的低头看向泪流满面的白芍安。程大财“嘿嘿”一笑,抬手拍了拍白芍安的脸巴子,开口道:“勺安啊,咱哥俩平日里关系不错、对吧!你犯不上为了个吕兴涛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对不?只要你点个头,一会呢、也搭把手,从今往后有我吃的,就一定少不了你白芍安一口汤喝。你不是老早就惦记村西头的王家大丫头了吗、等处理完这事,我就找个时间帮你把人给送到你炕上去,如何?”
“咣当·······”
他这话才说完,话音还都没落下呢,大门就被人从外面给踹开了。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不多时一群人就涌进了屋内。当为首的一人看清楚了屋内的情形后,顿时怒骂了一声:“畜生······”与此同时,程文举身影就冲到了程大财的近前,抬脚就猛地踹向了自己的儿子、程大财。
“噗通······”
程大财被程文举一脚踹到,后者是痛心疾首的边骂边拳打脚踢道:“我打死你个畜生、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永远都扶不上墙的烂泥。兴涛怎么你了、你就要对他下如此的狠手?我打死你个坑爹的货········”
“我的儿啊·······”
“兴涛·····儿子······”
“大侄子·······”
“大外甥·······”
随着吕兴涛父母的哭嚎声响起,进了屋的众人也都带着哭腔呼唤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全都是呼唤与哭泣的声音。
得以解脱的白芍安,此时泪流满面的爬到到了吕兴涛父母近前,内疚的开口道:“叔、婶子,都是我不好啊,是我害了兴涛啊!我要是不大半夜去找他,他就不会跑来追回梁新城偷拿的修路款啊!都是我的错啊!”
吕兴涛的父母,此时只剩下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哭。其余人也都是抹着眼泪,念叨着吕兴涛的好。教训一通儿子的程文举,停下手后,呼哧带喘的叹了口气。在不愿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吕兴涛父母面前,缓缓跪下后语气悲痛的自责道:“吕福、兴涛他娘啊,三叔我、对不住你们家啊!是我教子无方,养出了程大财这么个祸害啊。要打要罚、三叔我都认,兴涛这孩子仁义,是咱村子的希望。我知道你们此时痛惜儿子,三叔我、也心疼啊!但事己至此,咱不能让孩子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上。活人毕竟要给他把身后事、料理好不是,咱先搭了灵棚,将兴涛给安置妥当。然后,冤有头、债有主,三叔我一定不会包庇程大财这个孽子的!”
悲痛中的吕福两口子,哪还有什么主意可言啊!全都沉浸在了悲痛之中,就连本应该对程大财的恨意,他们二人现在都顾不上了。自家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好儿子,突然间就这么没了,任何一对父母摊上这件事、恐怕都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描述的清心中的那份悲苦之情的。
程文举说完话后,虽然没得到吕福两口子的回应,还是起身后指挥着屋子内的村民,将吕兴涛的尸体帮着抬出去,并且连夜搭了灵堂。同时,也将程大财、梁新城等人给捆了个结实,暂时关押在了大队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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