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的几天里,宋焱的处境大致也就是疼痛发烧昏迷,犹如在人间炼狱一般,一遭一遭地经历着各种折磨。
终日躺在床上,白天由玉儿看着,晚上则交给姜伯言治疗。
玉儿每天的照料也算无微不至,可贵的是让她照顾一个陌生人,竟没有任何怨言。
姜伯言也都是每天问宋焱一些病状,再从里到外抹药,擦拭,按摩一番,尽到后世主治医师的职责。
唯有姜承宁对于此番情景不甚喜悦,他先是责怪父亲太善良,不该在这个不知底细的男人身上下这么多功夫。
又是每日都冷嘲热讽的指责玉儿,说她作为一个未出门的女孩子家,不该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更不该去照顾一个陌生男人。
玉儿解释道:“哥哥,这个人都伤成这样子了,看这脸都变形了,你就别再抱怨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你总该知道的吧!”
姜承宁嘴巴高高,斜了一眼妹妹说道:“总之,不行就是不行,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能看着你吃亏上当,更不愿看到你这样天天伺候他。”
姜伯言在一旁看着兄妹两个理论,苦笑了几下后,拿起门后的弓箭,拍了拍门框后,说道:“走啦!宁儿,这两天估计又要下雪,我们得抓紧时间存点东西了,到时候大雪封山,想找些吃的都难。”
姜承宁跺了几下脚,狠狠地瞅了妹妹一眼,“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跟我们一块打猎去,让这个丑八怪自已躺这里就好。”
玉儿左右歪了几下嘴唇后,哼了一声,“我听爹爹的,不听你的。”
气的姜承宁火冒三丈,摔了门大步离开,连屋门都忘记了关上。
……
结果到了第二天,宋焱可能是受昨日姜承宁的刺激,竟然能够自已坐起来,并且胳膊和腿都能简单的活动几下。
玉儿当然是异常激动,姜承宁则不以为然,姜伯言则心中暗喜,抚摸着胡须沉思良久。
第三天,宋焱又有好转,腿脚差不多都能慢慢动一动了,只是他也陷入了悲痛之中,
因为,他不照镜子也知道,他的面部受到的创伤很重,几乎没有了原来的模样。
好在玉儿及时安慰了他,说:“爹说你这只是暂时的,慢慢会好起来的,他正考虑给你找一个面具戴上。”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十五天……第二十天……
宋焱来到这里一个月后的傍晚,姜伯言扶着宋焱在外面活动一下筋骨。
此时的他,因为面部受伤严重,有几个地方还留有伤疤,无论是自已照镜子看到,还是被别人看到,都会感觉不舒服,所以就戴上了一个姜伯言送他的面具。
面具具体是从哪里来的,他也没有多问,他猜想这应该是姜伯言以前用过的东西。
大约持续了两炷香的时间,姜伯言把宋焱回来后,就去屋外砍木材去了。
其实现在宋焱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有几次明确表明要离开这里,但却被姜伯言强烈阻止,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于这一点,姜承宁有些恼火,不知道为什么,从一见面开始,他就对宋焱有些很大的成见。
此时姜承宁,则精力旺盛,光着膀子在外面迎着寒风,对着一棵没有叶子的枯树,拳打脚踢,厉声吼叫。
似乎他有使不完的劲,更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痛快。
通过近一段时间的接触,宋焱开始觉得姜承宁的不悦,或许和自已无关,他确信姜承宁和姜伯言之间肯定有隔阂。
至于有什么隔阂,隔阂有多大,他一时也猜不出来。
但小丫头对他的好,他是能体会到的,这让他有愧疚感,并且随着自已的伤势好转,愧疚感就愈加的强烈起来。
“宋朗,今天看你状态不错啊,等你歇息好了,我再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小丫头眯着眼睛,略有兴奋的说道。
“宋朗”是宋焱能开口说话后,自已报出来的名字。
宋焱,也可以说是个古今融合体,出于本能,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想要活下去,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人他是穿越而来的“宋焱”。
或许以后,他还有机会叫“宋焱”,但现在他改名“宋朗”。
面对小丫头的兴致勃勃,宋焱也不想扫了她的兴,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好啊!去哪里?”
小丫头仍旧眯着眼睛,指了指墙壁说道:“就在后面。”
听到此话后,姜伯言眉毛揪了一下,低头无语。
姜诚宁的脸却突然变黑,“玉儿,那地方,你,你不能带他去。”
“为什么啊?哥。”
“因为,因为那是我们保命的地方。”
听到此话后,姜伯言突然站了起来,脸色由晴转阴,再由阴转晴。
他后来甚至笑了起来,朝玉儿点了点头,转过身对姜承宁说道:“宁儿,都是自已人,无妨。”
姜承宁有些生气:“爹,怎么就成了自已人了,就因为我们救了他吗?”
姜伯言几乎要笑出声来:“当然不是,爹知道怎么去辨别好人还是坏人,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姜承宁听到此话后,更是气不打一个地方出,扬起一个装野鸡兔子的筐子,一把狠狠地摔在地上:“你知道,你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娘也不会被人走。”
“宁儿,你。”
“哥哥,你怎么这样说爹,娘是自已走的,你不能怪爹爹。”
“玉儿,你知道个什么,娘不是自已愿意走的,他是为了我们三个才被迫走的。”
宋焱听得迷迷糊糊,又听到玉儿“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感觉自已的心也痛的厉害。
他眼见姜承宁甩手离开,姜伯言在稍许后也哭丧着脸背手而去,仅剩下玉儿低声抽泣。
宋焱用力抓着长凳的边缘说道:“玉儿,真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等我伤再好一些,我马上离开。”
玉儿听到宋焱说话后,立即停止了哽咽,用手帕擦拭了几下眼泪。
她说道:“你不用自责,这不怪你。”
“怎么会?我能听得出,你哥哥因为我没少跟你们呕气。”
玉儿摇摇头:
“我哥呀!他就是那样子,他不是因为你才呕气,他一直都这样。”
“但愿如你所说,可他是为何啊?”
“这个说来话长,跟我娘的离开有关。”
“她是自已离开的?”
玉儿点点头,又摇摇头:“也算,也不算,三年前,那个时候我才12岁,是在山谷之上的事情了。”
当听到“三年前”,宋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心中翻江倒海,急忙问道:“三年前你们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儿听出了宋焱的急切,聪慧的她一下子就判断出,眼前这个男人在三年前也遭受过重大波折。
但她装作什么都发生,只是慢慢的说道:“以前我们住在在枯州城西南的山坳里,那是个由砖头和瓦做成的房子,十几里外有个镇子,人不算多,但比这里好玩多了。”
“后来呢?你娘怎么会离开呢?”
玉儿揉了几下眼睛,继续说:“后来,有一个晴天,我爹娘带我和哥哥去镇子上去玩,那天我们买了很多东西,大家都很开心,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可怕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
“怎么了?”
“一群劫匪出现在我们面前,挡住去路。”
“劫匪?哎呦!”宋焱想站起来,用力过猛,惨叫一声。
“对,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个个都拿着长刀,十个都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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