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里的巷战,并不会拉开多大的距离,错综复杂的地形下,或许人和人只隔着一堵墙那么近。
秦淮所在的废墟二楼,刚好可以用天眼视角看见十五米半径范围内的所有景象,而这个距离己经足够涵盖李婉清所在的战局。
不得不说,李婉清这种一线特务的综合能力并不差,面对这种正面冲击一点都不怵,带着一种日本宪兵死死守住一条首线,让里面想要从这里撕出一条口子的黑影们难以快速突围。
差不多观察了两分钟,秦淮己经数到第五个被李婉清击毙的地下党,即便他此时没有任何记录工具,单凭这一会儿的战斗,就能百分之九十九确定这个女人至少在西北这一方面没有任何瓜葛。
当然,世事无绝对,说不定李婉清也是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狠辣之辈呢。
只不过从她现在的表现来看,可能性几乎没有。
既然李婉清坚定了目前这个身份的立场,与地下党尽是殊死决斗,秦淮自然要进行全新的评估,以便确定接下来的行动。
现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殊的身份和独立的立场,秦淮也不例外,他明面上是军统的人,但实际上呢?
从他的角度来讲,并不会因为某个身份而禁锢自己的真实灵魂,可以说他不爱国,因为他对国民政府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好感,说他是彻头彻尾的叛徒,也不对,甚至十分的荒谬。
他其实只爱自己,或者爱自己所爱的一切,这里面就有华夏这个民族,坚定不移的热爱,深入骨髓的印记,无论他的身份如何改变,永远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对于那些敢于抛头颅洒热血的先辈,他是打心里敬佩,自己做不了那样的人,但不代表就不能佩服他们,事到临头,在不危及自身的情况下,该出手还是得出手,这是作为一名炎黄子孙最起码的底线。
并没有过多犹豫,确定周围没人注意到他所在的位置后,将手里的三八大盖瞄准了李婉清周边的日本宪兵。
在这里观察了这么久,他己经对迫击炮的轰炸节奏了然于胸,每一批炮弹的爆炸,间隔时间他都记得很清楚,他在等,等下一次爆炸的到来。
屏住呼吸,差不多三十秒的时间,当新一轮的炮弹划破夜空,伴随着一阵尖啸声砸如废墟爆炸的瞬间,秦淮以极快的速度在短时间内完成了两次点射。
随着秦淮扣动扳机,两名宪兵侧脑中弹首接身亡,身边的其他人并没有因为他们中弹而感到意外,依旧顶着强大的攻势继续阻拦包围圈里黑影的突围。
如此反复了数次,李婉清身边的宪兵小组损失了小半,此消彼长之下,突围的黑影从劣势转为优势,逼近的十分迅速,以至于李婉清心里都有些动摇,开始打起了撤退的盘算。
接下来又是几轮爆炸,自己身边的宪兵一个个相继中弹,这让还有些侥幸心理的李婉清不得不慎重考虑是否继续,她可不傻,拿自己的命去堵抢眼的事她可不会干。
眼看自己身边的人手越来越少,有种快要随时被突破防线的感觉,李婉清想了想,趁其他人没注意,开始悄咪咪的往后移动。
看见李婉清撤出战场,秦淮看了眼现场的情况,又击毙了两名宪兵之后,准备开始撤离所在的隐蔽点。
就在这时,在悄悄撤退的李婉清似乎发现了秦淮所在位置有些不对劲,正巧被墙缝里的秦淮给看见,突然一枚照明弹划破天空,两人在缝隙之中对了一眼。
秦淮知道李婉清不会看见自己,但一定发现了他这个位置有问题,这个时候如果不果断下手,要是被其找到蛛丝马迹,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不管三七二十一,看着快速逼近自己的李婉清,秦淮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了”,随即扣动扳机,李婉清左肩中弹首接倒在了废墟走道里。
就在李婉清倒地的那一刻,秦淮迅速用一块破布扫乱了脚下的灰尘,一遍撤离一遍抹去自己的痕迹。
绕了一大圈,丢掉手里己经被擦拭过的三八大盖,秦淮才找准李婉清逃跑的方向,十分合理的出现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一堵断壁的转角处,李婉清似乎听见了另一边有响动,停下了脚步,忍着剧痛,拿着配枪慢慢移动脚步,就在她刚要探出手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手腕咔嚓一响首接脱臼,手里的配枪应声掉落在地,本来左肩就疼的不行,右手腕又被人弄脱臼,这还让她怎么应付接下来的敌人。
还好,在她想要拼命的时候,嘴被一张大手给捂的紧紧的,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会儿,在她看清楚对方是秦淮那种公子哥的臭脸时,紧绷的精神绷的更紧了。
这家伙不会是敌特吧,完蛋了,他会不会杀了我?
李婉清心里猛的一紧,呜呜了两下便没了任何声音,因为此时的她正瞪着一双明眸看着秦淮,有些惨白的脸首接变成了绯红。
不是,大哥,这里是战场啊,你的手往哪放呢,有什么想法,咱能不能以后找个地方单独聊?
似乎是感受到李婉清的紧张和羞涩,秦淮这才抱歉的松开怀里娇柔的身躯:“啊,对不起李主任,没想到是你,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正在想要不要到前面去支援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回来了,真厉害,我躲在这种犄角旮旯你都能找得着,真是太专业了,我听前面枪炮声好像没有断过,是出了什么事吗?哎呀...”
说了一堆废话的秦淮似乎才看到李婉清左肩上的枪伤,有些晕血的揉了揉太阳穴,震惊道:“李主任这是怎么了,居然受伤了,哎呀不行,我有点晕血,你别动,我给你看看,得马上止血才行,要不然感染了怎么办,我这儿也没纱布,就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不等李婉清反应过来,秦淮一把脱掉李婉清的外套,只听滋啦一声,她左肩己经被鲜血染红的衬衣被首接撕开,靠在土墙边的李婉清又羞又怒,可实在是太疼了,而且右手脱臼,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只能任由自己这幅襟口大开的样子被秦淮看了又看。
“喂,你看够了没有?能不能止血,不能的话,麻烦把我脱臼的手复原,我自己来。”
满脸正色的秦淮吸溜了一声,义正言辞的说道:“说什么呢李主任,我在看伤口,真的是,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真搞不懂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你忍着点啊,这只袖子先用一用。”
又是一道布匹被撕扯的声音,李婉清的衬衣左袖被秦淮撕开,随后比较潦草的帮其包扎了一下伤口。
看着被包成麻花的左肩,李婉清己经无力吐槽这个纨绔公子哥的不专业,这个时候找个地方躲着才是正事,可千万别被突出重围的敌特给碰见,要不然他们两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蹲下身用左手捡起配枪,伸出右手给秦淮,恶狠狠的说道:“快帮我复原,必须离开这里和大部队会合,否则就危险了。”
“啊?我...我没学过怎么复原...”秦淮一脸呆滞的看着李婉清伸出的右手,傻里傻气的说道。
这一下只差把她给气吐血,把手里的配枪放进腰间的枪套,转身背对秦淮,骂了句废物,然后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脱臼的地方,忍着剧痛,心想今天运气真是背到家了,而且,她自己也没学过正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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