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瓦罐先生接通了一个电话，记录员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喂，万总，我想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电话挂断后，记录员还想争取，"瓦罐，我认为没必要找调查局帮忙。"
瓦罐望向陈透苍白的脸，"小陈，我理解你的顾虑，但不得不承认，我们有的时候需要借助外力，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法。"
陈透自知没有话语权，只能强忍心底隐隐跳动的不甘。
……
姜甲甲如约抵达了澄子湖，虽然还不知道瓦罐先生的计划是什么。
她远远地看到约定地点附近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去，瓦罐和陈姐似乎己经等了很久了。
靠近湖岸的地方架着一个类似摄像机的东西，和一个砖头大小的显示屏。
瓦罐先生点头示意，姜甲甲走上前去，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个器械。显示屏上有若隐若现的画面，看画面的内容，好像是在水里。
"姜甲甲，听我讲。"瓦罐先生清了一下嗓子，"再过十分钟，我们就开始行动，你要做的就是盯着这个显示屏，看看有没有那只魂的踪迹。"
姜甲甲想起瓦罐昨天说"叫帮手"，难道是叫了人在澄子湖底安摄像头？但为什么要再等十分钟？是等什么呢？
正想着，突然瞥见身旁的陈姐状态有些不太对，不知是湖边的风太大，还是陈姐身体不适，姜甲甲觉得她在发抖。她想问些什么，但咬了咬嘴唇，把话咽了下去。一抬头，忽地又被对岸吸引了注意力。
澄子湖的对岸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大棚，有一群人——姜甲甲数了数，能看到的是六个人，在岸边好像在商讨着什么，他们附近也架着和湖这边差不多的仪器，难道那些是瓦罐找的帮手？
一阵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姜甲甲这才发现瓦罐手里还拿着一个对讲器。
瓦罐一脸嫌恶，把对讲器拿的老远，似乎不太会使用，等尖锐声结束，瓦罐开始说话:"我们这边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看来姜甲甲想的没错，湖对面是"帮手"。
瓦罐先生耐心地等待对面的人喊开始，姜甲甲也做好了准备，盯着显示屏，集中注意力，但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再等五分钟。"对讲机里传来声音。姜甲甲也恰好被一个突然到来的"意外"打断。
有一个细细的声音叫了姜甲甲的名字，姜甲甲回头，发现是韩姒理，来的不巧。韩姒理身边还有一个看上去八九岁的小女孩，也许是她的妹妹。
姜甲甲和瓦罐先生眼神交流了一下，笑着走向韩姒理。"真巧，来散步？"
韩姒理牵着女孩得手，点点头，"我一下子就看到你了，你在这里是……"韩姒理望着湖岸的人，看上去不像是来散步的，也不像是来野炊的。
"嗯，我们在摄影。"姜甲甲随便找了个比较合理的理由，说话的间隙，她注意到韩姒理身边的这个女孩似乎有一点不太一样。
韩姒理瞪圆了眼睛，有些惊喜，"你喜欢摄影呀！"韩姒理声音很小，但眼睛在诉说着羡慕，她温柔地拉了拉身边的女孩，半蹲着身体，轻轻在女孩耳边说，"小喻，叫姜甲甲姐姐。"
那个叫小喻的女孩吮吸着手指，好像没有听到，双眼无神，姿态怪异。韩姒理摸摸她的头，站起身来，"抱歉，小喻和大部分孩子不太一样。"
姜甲甲明白了，大概是有些生理上的疾病，她摆摆手笑着说没关系，"你的妹妹吗？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呀？"
"韩姒喻。"女孩缓缓抬头，好像知道有人在叫她名字。
姜甲甲蹲下身来，靠近女孩，"你的名字真好听，和你姐姐一样。"她捏捏女孩的小脸蛋，"你们慢慢玩吧，我得去忙了。"姜甲甲和韩姒理告别。
韩姒理晃了晃女孩的小手，"和姜甲甲姐姐再见。"韩姒理看向姜甲甲，眉眼含笑，"不打扰了。"
姜甲甲松了口气，送走韩姒理后赶紧回到瓦罐身边，对讲机里传来声音:"开始了。"
显示屏里的画面开始变换，看到画面亮度不断变低，应该是在下潜。下潜到一定深度后，画面几乎快要全黑时，又突然一个曝光，像是打开了手电筒。
"是什么潜水机器吗？"姜甲甲问。
瓦罐摇摇头。
"难道是找了潜水员？"
"不是。"瓦罐回答。
姜甲甲不禁有些许困惑，那还有什么能带着摄像头在水里游走？
"是人鱼。"瓦罐冷不丁地说。
姜甲甲不可置信地看向瓦罐，但瓦罐严肃的表情告诉她这不是玩笑。
人鱼这种东西也存在吗？会是什么样的呢？姜甲甲咽了咽口水，不过她都能看见魂了，也不必对什么再大惊小怪，即使是再离谱的事情。
"别分心，认真看。"瓦罐先生提醒道。
姜甲甲只好收回思绪，但其实内心还是有困惑的地方，要通过这个显示屏看湖底有没有魂吗？
姜甲甲不知道还可以通过镜头间接看到魂，又算是涨了见识。但即使发现了那只魂又该怎么办呢，它藏在湖底，根本拿它没有办法。
画面不断走向更深处，镜头移动速度突然减缓，三人都提起了精神，接着便大吃一惊——传闻中陨落的樊良城出现了！
残败的瓦檐，腐烂的断壁残垣，鱼儿穿梭其中，水草横生，再往下，青石板路渐渐清晰，如同行走在古镇当中。还有一些雾团状的东西，那是什么？是魂吗？这些魂在水下和在陆地上有点不一样，水下的魂更加看不真切。
究竟是哪一只魂？单纯通过镜头，姜甲甲拿不准，没想到水下的魂数量要比她想象的宏大。
"摄像头"绕着樊良城游走了一圈，逐渐上浮，开始返程。姜甲甲下意识地观察湖对面，仔细辨认，好像有一个器械在不停的转动，盘绕在那器械上的是——是锁链吗？
姜甲甲大概猜到了，用锁链束缚人鱼，再利用人鱼。
如果先抛开人鱼的存在性问题……"会不会有悖？[人鱼]里也有个[人]字呢。"姜甲甲问瓦罐。
瓦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姜甲甲，"怎么样？找到那只魂了吗？"
姜甲甲摇摇头，"魂太多了，我不能确定。"
显示屏失去了画面，湖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大箱子。
"水箱"吗？
"原来这样……"瓦罐抚摸着下巴上的胡渣，"那就一网打尽吧……"
姜甲甲不知道瓦罐先生又想到了什么主意，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的陈姐比平时沉默，虽说记录员陈姐平时也很寡言。姜甲甲想到了调查局，陈姐之前似乎与调查局有些瓜葛，每次谈到调查局时，陈姐的脸色就变得不对。
看着湖对岸忙碌的那群人，姜甲甲明白了，原来是调查局的人吗？原来这就是瓦罐先生提到过的[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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