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烟惊恐地看着他,又看看那药膏和金针,身体因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向后缩去,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他要做什么?新的折磨?用这药膏和金针让她承受更甚于水牢的痛苦?
“不想这只手彻底废掉,就坐起来。”沈钺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他的目光落在柳轻烟被厚重绷带包裹、却依旧能看出异常和扭曲轮廓的右手腕上。
废掉?柳轻烟混沌的意识捕捉到了这个词。她的右手…这只曾经能在琴弦上翻飞、能在黑暗中精准送出致命一击的手…要废了?一股巨大的恐慌和荒谬的悲哀瞬间涌上心头!这具早己被组织视为弃子的残躯,连最后一点属于“玄七”的印记也要被剥夺了吗?
巨大的恐惧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抗拒。她颤抖着,用未受伤的左手艰难地支撑着身体,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坐了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囚衣,粘腻冰冷地贴在背上。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右肩粉碎的骨茬,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再次瘫倒。
沈钺没有说话。他将托盘放在冰冷的石床上,动作沉稳。然后,他伸出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那是一只握惯了刀柄、沾惯了血腥的手——探向柳轻烟被层层包裹的右手腕。
柳轻烟惊恐地闭上了眼睛,身体绷紧如弓弦,等待着预想中的剧痛。
然而,预想中的粗暴撕扯并未到来。
沈钺的手指,带着一种与她想象截然不同的、近乎诡异的稳定和精准,开始一层层、极其小心地解开她手腕上那些早己被脓血和污渍浸透的肮脏绷带。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仿佛在拆卸一件极其精密易损的器物,而非对待一个重犯的残肢。
当最后一层带着干涸血痂和腐臭脓液的绷带被解开,露出底下惨不忍睹的伤口时,柳轻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发亮的皮肉呈现出青紫色,几处皮肤己经溃烂,露出下面惨白的碎骨茬!断指处更是血肉模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视觉的冲击混合着暴露在空气中瞬间加剧的剧痛,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沈钺的目光锐利如刀,在那狰狞的伤口上扫过。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没有丝毫停顿,拿起旁边一块干净的棉布,蘸取了青玉碗中那浓稠清苦的药膏。
药膏触碰到溃烂皮肉的瞬间,一股极其霸道的、如同冰针混合着火焰的刺激感猛地炸开!柳轻烟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痛呼,身体猛地向后弹去!
“别动!”沈钺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压!他的一只手如同铁钳,瞬间扣住了柳轻烟未受伤的左肩,力道之大,让她瞬间动弹不得!同时,另一只沾着药膏的手却依旧稳定而精准,将那些散发着奇异清香的黑色药膏,均匀地、不容抗拒地涂抹在她手腕和断指的每一寸溃烂、、扭曲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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