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鎏金蟠龙烛台上摇曳,将二皇子蟒袍上的星砂纹路映得如同活物。沙盘中的葬魂渊模型正在渗出幽蓝磷火,西羌骑兵的星砂小人每吞噬一处关隘,沙盘底层的机关便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
"西弟在幽州布下二十八处暗哨,却不知最致命的缺口——"二皇子指尖碾碎糖人,饴糖里冻着的星砂簌簌落在粮道模型上,"在这里。"
星砂触到沙盘的刹那,整条粮道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用昆仑冰魄雕刻的密道图。五皇子孔雀翎扇轻摇,翡翠扳指在烛光下泛着毒雾:"二哥好手段,连西哥三年前埋的冰魄暗桩都挖出来了。"他袖中滑出的半枚虎符突然发出蜂鸣,缺口处冰屑正被星砂缓缓侵蚀。
窗外忽有夜风撞碎菱花窗纸,七皇子抱着半人高的金乌风筝跌进来。孩童腕间银铃叮当作响,金乌翅膀上粘着的星砂突然聚成密信:
「戌时三刻,菱花渡口,西哥生擒西羌密使,得玄铁密匣」
二皇子瞳孔骤缩——那密使本应在子时出现在伪造的粮道上!蟒袍下的星砂纹路突然暴起,在墙面投出司命星君的法相。五皇子见状轻笑,孔雀翎扫落的毒粉凝成小字:「密使心口嵌着二哥的碎星弩」
"七弟这风筝倒是别致。"五皇子突然伸手扯断金乌尾羽,羽毛里掉出粒昆仑冰魄,"西哥给的糖人甜么?"孩童顿时脸色煞白,怀中的金乌眼珠突然转动,射出道鎏金光束——正是西皇子玄甲军特有的联络信号。
二皇子蟒袖翻卷,星砂凝成的西羌骑兵突然调转矛头:"既然西弟提前入局..."他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入沙盘,葬魂渊模型轰然升起血色浓雾,"那便让玄甲军尝尝被自己人背刺的滋味。"
沙盘底层机关突然逆转,露出用噬魂蝶卵镶嵌的北境布防图。五皇子翡翠扳指轻叩某处关隘,毒雾瞬间侵蚀冰魄密道:"云歌愿为二哥添把火。"他袖中滑出的胭脂盒里,沉睡的噬魂蝶王卵正在苏醒。
七皇子突然指着沙盘尖叫:"鸟!烧着的鸟!"众人望去,只见沙盘上的星砂西羌骑兵全部自燃,凝成金乌状火焰扑向玄武门模型——这正是西皇子当年大破西羌的"金乌焚城计"。
二皇子怒极反笑,蟒袍上的蟠龙纹竟开始吞噬星砂:"好个将计就计..."他掌心突然浮现半枚碎星弩机,弩身上刻着的往生花纹与密使心口的烙印完全一致,"那便看看,是西弟的玄甲快,还是本王的碎星毒快。"
更漏声突然停滞,鎏金台所有烛火同时变成幽蓝色。司命星君的白玉冠冕在墙面投下阴影,第三只眼的瞳孔处,赫然映着南宫雪在占星阁呕血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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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的沼泽雾气裹着星砂,在葬魂渊的断碑间凝成鬼手般的形状。东方清炔的鎏金剑尖刺入西羌密使心口时,那具躯体突然像灌满萤火的皮囊般鼓胀起来。南宫雪腕间银铃炸开冰霜,厉喝未出口,密使的瞳孔己迸裂成万千星砂。
"退!"东方清炔玄色大氅卷住南宫雪疾退三丈。密使身躯轰然炸开,星砂凝成的假军令如蝗群扑天盖地,每张令文都烙着二皇子的蟠龙暗印。南宫雪胎记突然灼如烙铁,恍惚间看见五皇子立在玄武门阴影里,正将孔雀翎毒粉撒向西羌使臣的酒盏。
"噬魂蝶!"副将的嘶吼被振翅声淹没。假军令碎片突然化作幽蓝蝶群,暴雨般扑向南宫雪。东方清炔反手扯落大氅在火把上点燃,鎏金瞳孔泛起日轮般的炽光:"是蝶卵——军令纸上早被种了卵!"
南宫雪踉跄着以冰魄短刀划破掌心,神血洒落的轨迹竟与合卺那夜酒渍重合。噬魂蝶群触及血珠瞬间,幽蓝磷火突然转成金乌状的烈焰。她透过火光看见五皇子袖口的孔雀翎纹,那使臣的靴底正粘着葬魂渊特有的腐殖泥。
"报——!"浑身浴血的斥候撞开蝶群,"幽州主粮仓...全数被蚀!"急报卷轴在东方清炔手中碎裂,焦黑的"玄甲军"印鉴下,分明是他大婚时与南宫雪共饮合卺酒的粮仓方位。
南宫雪突然拽住东方清炔渗血的护腕:"粮仓地窖...我们埋过..."胎记的灼痛让她语不成句。鎏金剑突然插入沼泽,剑气激起的淤泥凝成葬魂渊全貌图——粮仓位置正对应沙盘上的星砂缺口。
"好个双生局。"东方清炔碾碎沾着蝶卵的假军令,碎屑中竟露出半枚翡翠扳指纹路。噬魂蝶群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沼泽深处的碑林飞去,那里隐约可见昆仑冰魄的微光。
南宫雪扯断噬魂蝶银镯,沾血的链子突然绷首如罗盘针:"跟着蝶群...是往生花的..."话音未落,五皇子轻佻的笑声自碑林传来。孔雀翎羽镖穿透雾气,镖尾系着的正是粮仓秘钥——却浸满了胭脂毒。
东方清炔的鎏金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鸾鸟纹寸寸崩裂。南宫雪在剧痛中看清,每道裂痕里都蜷缩着噬魂蝶幼虫——原来大婚那日交杯酒中,早被种下了星砂蛊种。
沼泽深处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真正的粮仓在碑林下浮现。成群的噬魂蝶正从他们亲手埋下的合卺酒坛中破茧而出,每只蝶翼都映着五皇子翡翠扳指上的第三只眼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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