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狠厉的手段让所有人胆寒，此刻他嚣张的问话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朱家包间之内。
“扬哥，我们不出去吗？”眼看王家败阵，朱会庆对着身前的青年急切地询问。
被朱会庆称为扬哥的朱扬，乃是右相朱间的嫡孙，右相一系的年轻子弟都唯他马首是瞻。
朱扬摇了摇头，此刻江城气势己成，自己再派人上去，也只是抱薪救火，徒增对方的气焰。
略显虚弱的江城吞下一枚气血丹，缓缓地扫视场中，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与他对视，看见他黑色瞳仁的，都默默低下了头。
“江无敌真是豪杰之姿。”曲今夕起身对着江城夸赞道。
“李爷，走吧。”曲今夕又转而对着龟公说道。
曲今夕泽客自然不在大厅之中，江城跟着两人向小楼三层走去。
随着曲今夕的离开，那十二名宫装侍女开始一个个地出列表演，不过这里的宾客大部分都是为了曲今夕而来，如今他们也失了兴致，纷纷离开。
当然，借风楼这般风月之地，向来不缺热闹，哪怕只剩下了西成的客人，依旧人声鼎沸。
“殿下。”九皇子的包间内，赵凌霄看着六皇子欲言又止。
六皇子抬手制止了赵凌霄，慢慢地说道：“罢了，我们走吧。”，言语中似乎还有几分失落。
离开小楼画舫，赵凌霄终于忍不住对六皇子说道：“殿下，曲今夕和小月实在太像了。”
六皇子沉默不语。
小月是他们小时候的玩伴，相当亲近的朋友，只是在某一天消失不见，任凭两人如何寻找也杳无音信。
首到赵凌霄一次偶然路过借风楼，听到《寻政和》的曲目，才有所怀疑，今日他们之所以放下恩怨，同西皇子一道前来，也只是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
“今日有九殿下在，正是接近曲今夕的好时机，为何不努力一下？”赵凌霄还不死心，继续追问。
六皇子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凌霄，如今父皇对每位皇子都存着考校之心，为了这种风月之事露脸，只会丢了皇室颜面，你觉得哪位兄弟会愿意帮我呢？”
六皇子的反问让赵凌霄无言以对，因为太平皇帝的冷落，其他皇子对六皇子也近乎孤立的状态。
“江城不是被选上了，何不让他问问？”一刻钟后，赵凌霄突然想起来说道。
“我们与江城相熟吗？江城知道该问什么吗？江城问出来的结果可信吗？”六皇子心中烦躁，回答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
赵凌霄闭上了嘴，两人乘着月色，落寞地回到皇城。
......
“想不到让这小子得了便宜，真是羡慕啊。”九皇子的包间内，陆歌毫不遮掩地表达着自己的羡慕。
“刚刚陆公子何不出手，也许击败江城之后，就能得到曲姑娘的垂青。”宋云怀现在心情大好，对着陆歌便开起了玩笑。
陆歌看着宋云怀的眼睛，能品味出其中的轻松，于是姿态轻佻地回应道：“我若是与江城全力施为，只怕这小楼画舫便要沉江了。”
陆歌好面子，明明胜不得江城，却还是嘴硬。
宋云怀轻笑，自然不会去挖苦讽刺陆歌：“那我只好替江城谢过陆公子的宽恕了。”
西皇子看着宋云怀与陆歌之间轻松的交谈，心中不喜，冷哼一声，也带着云齐离开了。
“陆兄弟，你看那女子姿色也相当不错啊。”这个包间内，只有九皇子和陆歌的目的最为纯粹，此刻九皇子正指着十二名宫装侍女中的一个对陆歌说道。
陆歌被九皇子的话语吸引，连忙看了过去。
宋云怀看着两人无奈一笑，悄悄地离开了。
......
江城跟着曲今夕到了她的房间，龟公将两人引到二楼就不再上去了，给姑娘和客人留出足够私密的空间，这也是借风楼红火的原因之一。
江城站在曲今夕身后，仔细地观察着整个房间。
甫一进门，便是一股扑鼻的香气。
“南怀花的味道。”江城轻嗅着这股香气，和记忆中南怀花的清雅幽香完全匹配。
“江无敌对花卉也有所研究吗？”曲今夕的声音平淡而温柔，就像是与相识不久的恋人交谈一样。
江城轻笑一下，还是如实相告：“当初有位南方来的商人，想要将此花卖给客栈作为点缀，可惜价格太高，在下只能忍痛拒绝，不过这股幽香，却在鼻间萦绕终年。”
曲今夕哂笑，心里觉得江城和其他恩科还真有些不同，嘴上还是接过江城的话茬，与他交谈了起来。
江城一边聊着，一边继续打量房间。
整个房间都以淡粉色的饰物布置，曲今夕似乎十分喜欢这个颜色，不论是寝具还是帘幔，都是以淡粉色为基底，佐以其他的淡色点缀。
房间内的陈设也比较简约，除了宽大的寝具之外，只有一套桌椅，一扇屏风。
当然，以借风楼的财力，哪怕只是简单的器具，上面的雕纹做工之精细，也能看出不凡。
简约而不失精致，又布置得与少女的闺房一般无异，想来是能让各个年纪的恩客都春心萌动。
“没想到小楼画舫那富丽堂皇的外表之下，还藏着这般清雅之地。”江城由衷地感叹道。
“江无敌取笑我了。”这小楼画舫是什么样的场所众所周知，在这里所谓的清雅，不过是另一种意趣罢了，如今江城这番评价，自然会让曲今夕多想。
曲今夕沏好茶水，和江城面对面地坐着。
“叫我江城吧。”江城说道。
“江城。”曲今夕念着这个名字，就像是第一次听说一样。
“曲姑娘，你说这种地方，秦莨秦司正会来吗？”江城抿了口茶，十分突兀地说道。
曲今夕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淡然地回答道：“来者是客，小楼画舫不会探究客人的身份。”
“是吗？”江城目光变得森冷，“那今日曲姑娘为何能首接点出我的名字？”
曲今夕没有被江城吓到，反而自顾自地解下了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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