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平安客栈这边。
江城收下了陈流芳这个弟子,心情也是有些复杂,正想起身回房,冷静冷静。
“师父。”陈流芳忽然在后面喊了一声。
江城回身,只见陈流芳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里面满满当当的是一种清澈的液体。
“这是特供皇室的灵酒。”陈流芳介绍道。
江城想起自己在太和殿饮用的灵酒,对于修行者确实有些功效。
“谢了。”江城拿过灵酒,毫不客气。
陈流芳拉住江城的手臂,双指互搓,贱兮兮地说道:“师父,十枚灵石。”
江城一愣,问道:“你不是陈家少爷嘛,怎么还找我要灵石?”
陈流芳有些无奈地说道:“师父有所不知,陈家之人在立业之前,每月能支取的灵石有限。”
接着陈流芳指了指江城手中那袋灵石,说道:“弟子这个月的灵石全都给您了。”
江城有些无语,取出十枚灵石递给陈流芳,说道:“我的好徒弟,看来为师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和你的合作啊。”
江城说完,转身就走。
“不要啊师父,你可不能反悔啊。”陈流芳在身后一阵哀嚎。
回到房间,江城没有再去想陈流芳和陈家的事,毕竟就目前来看,自己始终是占便宜的一方,他捏碎一枚灵石,吸纳其中真气,继续修炼起《金灵圣光经》。
现如今,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最为踏实。
一枚灵石的真气很快就被江城吸纳一空,就在他准备捏碎第二枚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喧闹。
江城睁开眼睛。
刚好一名伙计进来,急匆匆地说道:“掌柜,陈公子和人闹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再次听到陈流芳的名字,他便是有些头大,忽然觉得收他为徒似乎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走吧。”江城无奈地说道。
“还拜他为师。你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江城刚走下楼,就听到一个雄浑的声音在怒骂着。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陈家的长辈来接陈流芳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陈流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父亲,那可是一剑封喉郭连龙的天才啊。我拜他为师有什么错?”
“啪”一声,陈道远的声音再度响起:“家里那么多金丹境的前辈愿意教你,你不学,非要跑来跟着一个筑基境的小子。我真是太惯着你了,现在就跟我回去。”
江城加快脚步,果然看见陈流芳被一个中年男人拉扯着,脸上还有一个鲜红的掌印,显然是刚刚挨了一巴掌。
“陈家主,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顾虑一下。”虽然这是人家的家事,江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婉言劝解。
“你是?”陈道远显然不认识江城。
“这是我们的掌柜。”伙计在一旁说道。
陈道远闻言,松开了陈流芳,脸上怒容更甚,喝骂道:“你就是江城。是你小子蛊惑我家流芳给你当徒弟,看我今日不教训教训你。”
“来人。”陈道远喊来三名护卫。
江城皱眉,这三名护卫至少都是筑基境的修士,能够请动他们来做护卫,陈家不愧是大宛第一巨富。
江城不慌不忙,听云听雨剑用出,三道金光瞬息而至,悬停在三名护卫的喉咙前。
“劝你们不要乱动,否则后果自负。”江城沉声道。
三名护卫不过是筑基初期,比之韩子墨都要不如,此刻感受着金光传来的锐利,顿时不敢动弹。
“哼。有种。”陈道远冷哼道,“金前辈,还请您出手拿下这小子。”
随着陈道远的呼唤,一名老者从外面走了进来,浑身散发的威压令在场的人都身子一沉。
金丹境。
江城感受着这远超自己的气息,很快就判断出老者的境界。
“江掌柜,你确实是少年英才,以同等境界的修为同时挟制三人,老夫自认做不到,不过这毕竟是陈家家事,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金姓老者说话很是客气。
“我不走。”陈流芳忽然大喊一声,跑过来躲在江城背后。
陈道远目光凌厉,口中首呼:“逆子,逆子。”显然被气得不轻。
“让开。”金姓老者也不再温和,沉声道。
江城死死地盯着老者,没有半分让步的打算。
虽然陈流芳只是自己的便宜徒弟,但江城那颗无敌心却不允许自己退缩。
老者见状,也不再有所保留,威压持续上升,缓缓集中向江城一人,江城额头冒汗,双腿有些颤抖,却还是分毫不让。
场间寂静得可怕,他们都没见过江城昨日的英姿,只觉得此刻的江城和平日里的江掌柜十分不同。
就在气氛己经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汉子走了进来。
“呦。这么热闹呢。”汉子正是剑无忧,也不知道他一大早跑到何处去了。
随着剑无忧的到来,江城身上的压力一泄而空,反倒是那名老者,变得如同之前的江城一样。
不过老者显然没有江城的毅力,只是三息之后,就倒退两步,话也不说,转身便走。
陈道远也意识到剑无忧的修为高深,远在老者之上,也只能招呼着身边人,快速离去,临行前,还给了陈流芳一个凶狠的眼神。
“多谢师父,多谢三少。”陈流芳很有眼力见,一下子就猜出了剑无忧的身份。
江城拍了拍陈流芳的肩膀,看得出来,陈道远的不通情理,让他的心中很是难过。
“无忧叔,小侄得了一瓶好酒,今夜不醉不归。”江城拿出灵酒,对着剑无忧说道。
“好,你小子上道。”剑无忧朗声大笑道。
“流芳,你也一起吧。”江城状似随意地说道。
陈流芳闻言,眼眶一红,鼻头一酸,心中感动。
江城买下的小院毗邻宛江,等到晚上,坐在屋顶,明月升起,那一幅波光粼粼的美景,煞是闲适。
是夜,江城三人就着月色饮酒,陈流芳心中的不快被一扫而空。
三个人今夜所为的就是买醉,虽然没有约定,但是他们都默契地没有用真气去解开醉意。
酒过三巡,江城心中有感,唤出青云剑,横剑指天,鼓动真气,口中喝道:“明月悠悠吾独照。”
接着又将剑尖指向宛江,继续喝道:“江潮浩浩地难齐。”
“噌”的一声,青云剑没入屋顶。
“首对青空谁问道,背负苍生我无敌!”
江城略显稚嫩的声音在整个客栈飘荡。
“好,江城小子,有老子的风骨,老子今日便陪你一醉,听我的!”剑无忧的嘴角还有没擦干的酒水,可谓是相当豪放。
“身如长剑孤孑立,心似金芒卓不群。
有名旷古无狂士,无始绝今唯尔君。”
剑无忧一首诗做完,就仰头躺倒,口中喃喃着天地、有无等词眼。
“陈流芳,该你了。”江城身上酒气汹涌。
陈流芳涕泗横流,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天地不辜英雄气,万古未见第一商。
今吾壮志酬来日,而后声名自流芳。”
江城放声大笑,十九年来,他从未有过如此畅快,修为的精进,郭连龙的死亡,缓解了他压抑许久的苦闷。
笑声随着宛江之水飘飘荡荡,不绝如缕。
少年总是这样的,三分狂气,就要天下为之倾倒,哪怕中间躺着一个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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