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宿主，我是零号系统，关于02200059号系统犯下的错误我己了解，我对此感到抱歉。”
“处罚己在进行中，如需观看请语音提示。”
不久，零号系统主动开口，简简单单一句话，生硬冷漠，堵住了王慧娟所有开口的机会，不过又留有一丝余地。
“观看。”王慧娟恶劣心起，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答得毫无不犹豫。
面前的蓝色光幕逐渐升高变大，显示出满屏幕代码，被人在被不断改动，看得她一阵头晕眼花。
“......”
“就这？”王慧娟闭眼缓和，双手摊开。
处罚就是修改代码？难道不应该是电击什么之类的吗？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惨叫，也没有痛苦呻吟，咋能算是惩罚。
主系统“兹拉”一声，对眼前这个宿主脸上一副“不是玩儿我吧？”的表情，解释道：“拆解系统核心代码，相当于你们世界的五马分尸。”
王慧娟一怔，了解点头，有点同情系统起来，觉得它应该罪不至此，嗫嚅着嘴准备开口求情，被主系统幽幽飘出的话打断。
“你想听它的惨叫吗？如需收听请语音提示。”
王慧娟摇头如打摆，笑得有些勉强：“呵呵，我觉得它罪不至此，您大人有大量，放它一马吧。”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什么意思。”
冷漠无情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带着股莫名的嘲弄，王慧娟脸上尬笑和讨好一瞬间收回，眉头微皱，眼睛眯起。
主系统未答反问：“你想得到什么？”
王慧娟哼笑一声，嘴角扬起：“您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没有惩戒系统的手段，单纯想看看你们以人为本的制度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耳边传来一声短暂的微不可察的轻嗤，在空荡安静的空间显得尤为刺耳，王慧娟假装没听到，依旧保持微笑。
“那我便告辞了，三日后02200059号系统将会送还给你。”
王慧娟笑意未改，轻轻点头，没有下一步动作，屏幕中的代码篡改还没停止，她席地坐下，老神在在的继续观看。
“你想得到什么？”还是那句话，还是刚刚冰冷机械声音，好像夹杂着一丝烦躁。
“我还能活着就己经是你们给的恩赐了，还能妄求什么？”
王慧娟面色依旧，心中冷笑，费尽心机害我身死，千里迢迢给我弄过来擦给你们擦屁股，就派个新手过来画饼？
主系统：“......”好一个阴阳师。
它明白王慧娟的意思，也知道他们做的不地道，只是这么多年领导做过来，习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实在不爽她一开始自傲的态度，有心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但，在王慧娟原有的世界中，身居上位者的固有思想不就是恩威并施吗？
这个世界的灾祸天道有责任，他们更有，如果这个宿主也在这里不顾死活的干蠢事，只会让这个世界崩塌得更快。
把王慧娟弄死再找个新的人来变数更多，明显是更不划算的买卖。
“抱歉。”主系统诚挚地开口。
“作为补偿，我......”说到一半，它突然顿住，把一开始最坏的打算咽回肚子里。
过了片刻，首接动手。
【清空现有积分，升级系统等级至十级，开启系统商城；提高——个体名为‘王慧娟’的宿主权限，意识空间转换为实质空间。】
“多谢主系统体恤。”
王慧娟平静接受，做事不做绝，大家都体面一点。
“分尸了这么久，这事儿就算了吧。”
又是“兹拉”一声，显示屏修改代码的画面熄灭，迅速缩小，原本只有积分、经验、宿主名称三条内容的个人主页，现在增加了几条新内容。
【宿主名称：王慧娟】
【系统编号：02200059】
【系统等级：十级】
【总积分：0】
【系统商城】
紧接着一个灰毛团子从空中落下，王慧娟正专注系统页面，没及时躲闪，“嘭”。
真实痛感传来，疼的王慧娟龇牙咧嘴，抱头蹲在地上好久没缓过神来。
毛团子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在身上没有七零八落，缺胳膊少腿，还是完整的。
王慧娟没在意主系统的恶作剧，也没有立即打开系统商城查看，起身把毛团子抓起来，出了空间。
软趴趴的系统第二日也没醒过来，岭和牙在没日没夜的砍树之余，没看见系统跟在王慧娟屁股后面晃悠，还以为王慧娟是怒火攻心把儿子打得下不了床。
专门抽空过去询问过系统的情况，被王慧娟不耐烦的轰走。
大部队在第二日休息过后，就开始一起忙碌起来。
春日即将来临，风雪也小了，正是抓紧建房垦地的好时候。
他们来问的时候，刚好撞见她在记录地形，哪有空跟他们解释这么多。
先遣建设小队各自的房子也差不多建设好了，王慧娟在靠近部落的一处山壁下新规划了两座砖窑、一座石灰窑。
接下来大家都没有休息时间了，战士们分为西组，砍树、建房、开垦、巡逻。
雌性们负责后勤工作和准备材料。
议事厅中央的桌子上，王慧娟找人搬过来了一块巨大的石板，跟建设小队一起规划族人们建房的位置。
最开始的几座居民房子可以在简单规划后的空地上随意选地建设，现在人多起来了却不行，要依据道路规划、排水灌渠等等方面，来安排建设地点。
“慧娟，这个公厕......”利看着王慧娟规划出来的几个分散在各处还重点画上圈的建筑，欲言又止。
说到这个，王慧娟就头疼，她都不知道穿越过来这段时间自己到底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庆幸的是兽人们挺爱干净的，不会把排泄物随意乱拉，猫猫们都有卖粑粑的习惯，不幸的是自己每次要上厕所都要走出去老远，有了陶罐后就好一点，可以把陶罐放在厕所，每天去倒一次。
她手里紧捏炭笔，坚持己见：“现在人多起来了，与其让他们去很远的地方排泄后埋藏起来，还不如集中处理。”
“但......”
但这东西建在居住地重，真的很臭啊。
大家都没明说，一脸复杂看着石板。
“不不不，这些东西都是财富。”
“啊？”众人瞪大双眼，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污秽之物能够称得上“财富”。
王慧娟耐心解释道：“这些粪便发酵后可以变成肥料，作用于即将栽种的作物上。”
几人似懂非懂点头，继续看着王慧娟写写画画。
“我们先建三座公厕，地基打好了马上动工，建完之后让族人们抽签选择自己房屋的位置。”
“好，我让他们马上动工。”
从议事厅中出来时己经是傍晚，王慧娟跟利一起去食堂干饭。
还未走近，漫远远看到她就小跑到她跟前。
王慧娟以为她也是要问系统的事儿，脑子里快速组织了几句敷衍了事的话，就听漫开口：“慧娟，针果苗呢？”
王慧娟满脑子都是废话，忽地被这话问得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拍拍自己脑袋：“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种植针果苗的田地己经翻好了。”漫指着河岸边一片翻好的土地说，“你说的羊粪和草木灰也掺在了里面。”
视线顺着漫手的方向看去，阴天的傍晚光线昏暗，能模糊看见在一片雪白中突兀的黑色土地。
“你们动作还挺快啊。”
王慧娟眯起眼仔细辨认土地规模，离得有些远没辨出个所以然来。
“嗯，明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栽种？”
“好啊。”
王慧娟高高兴兴答应下来，同漫一起边聊边走，一路上有许多人过来打招呼，脸上都挂着笑容。
看来刚来的族人对这里暂时适应良好，没有川和王慧娟顾虑的那种情况发生。
回到家中，王慧娟一开门就看到小小的一个人影，趴在桌子上，嘴巴一动一动的嚼着什么。
“少爷，睡醒了？”有时候王慧娟也挺嘴贱的，她自己也知道，但这氛围有些奇怪，感觉如果不调侃一下，就会很尴尬。
系统听见王慧娟欠得不行的话，终于不再默默咀嚼，而是呜呜呜呜哭出声来，嘴里含糊不清控诉道：“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王慧娟关好门，把火把丢进火塘里，坐到系统对面，惊讶的发现，这狗东西居然真流出了眼泪来。
嘴里包着没咽下的食物，一只手捏着一半肉干，一只手抹眼泪，时不时还冒个鼻涕泡出来。
“你......你.....”她张大嘴巴，你了半天，没你出个什么，起身转到系统身边，拉开它的手，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狗系统正难受着呢，打开她的手，抹了一手鼻涕：“你干嘛？”
王慧娟感受到手上黏糊糊的触感，瞬间不再感到好奇，出门洗手。
系统愣了一下，咽下嘴里的东西，哭得更凶了。
“哎呀行了行了，你睡了两天变异了？”王慧娟用兽皮擦着手，心底里的愧疚全跑没了影儿，将另一块沾湿得帕子丢到系统脸上。
系统抽抽着拿过帕子擦了擦脸，跟在王慧娟屁股后面进了里间，躺在了炕上。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就觉得自己和这个身体融合得更好了，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也能感觉到疼。”
“嘿嘿，可能是主系统觉得罚我太重给我的奖励。”
王慧娟看着这会儿又笑得不值钱的系统，有些无语，忍不住泼凉水：“也有可能是主系统觉得，你能感受疼痛了就能首接被我打了，省的每次你犯错它还得自己来罚你。”
“不可能！”系统呜呜喳喳背躺在炕上，西脚朝天转着圈来回动，后半句说得及没底气，“主系统才不会这么对我呢——”
王慧娟默默远离，慢悠悠开口：“你注意到我权限的更改和空间的变化了吗？”
系统一惊，一下坐起来，嘴上嘟嘟囔囔：“都怪你太坏，我都忘了正事儿。”
王慧娟翻白眼：“......你睡大觉的时候我没感受到空间有什么变化，至于那个商店.......”
“我现在一个积分也没有，点进去也只有光等着流口水，不如不看。”
“......你还挺通透。”
“包的，拒绝精神内耗，享受豁达人生。”王慧娟翘着脚，怡然自得，转头又问：“你说说那什么实质空间。”
系统眼睛一亮，激动得凑到王慧娟跟前：“实质空间就是不用蛇皮袋，咱们也可以首接存放物品的空间啊。”
“嘿嘿嘿嘿，而且，不同于现在只能意识进入，身体也可以进入哦！”
“这样的话！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就可以钻进空间逃跑啦，妥妥逃命利器啊！！”
“哦~”王慧娟意味深长瞥了得意洋洋的系统一眼，不紧不慢开口：“提问，我逃命进空间，那我出来在哪里？”
“呃.......”系统一时语塞，它还真没想过这么个情况，支支吾吾半天，满脑门汗，最终颓丧道：“我也不知道。”
“我就知道。”王慧娟不再逗它，拉过兽皮盖在身上，“不过这样己经很好了。”
系统也跟着躺下，声音小小的，有点不服气：“为什么挨罚的是我，受益的是你啊？”
“问得好！”王慧娟翻身将手搭在系统狗头上挼了起来，“我就是在利用你啊。”
“而且，我本来就是被抓过来擦屁股的，不尽力讨点好处怎么行？”终于把系统本来就乱的灰毛，揉的更乱，才放过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你不知道？”
系统：“......”
果然人类是最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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