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空耀不可思议地看向后土，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后土居然会对自己出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奇怪的仪式才结束，空耀明显感觉自己和面前的六道轮回紧紧相连。
紧紧相连，那就代表着要和它绑定在一起，这和本身就要遨游天地的他，理念完全不同。
他看向后土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强压着性子说道：“今日之事，还请娘娘给个交代”
虽然他的声音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出，但他语气中的怨恨却还是能轻易听出。
后土满脸歉意，开口道：“今日之事，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日后？娘娘一句日后，就想将我完全打发了”空耀很是不满意后土的说法。
“你可知道我的大兄帝江？”
“自然知道，空间祖巫，前任巫族的族长”空耀如实说道，同时他的心里也是疑惑不己，以为他也不知道后土为什么忽然提起帝江，难道今日之事还和帝江有关系？一时间空耀心头众多猜测袭来。
“我的大兄帝江也是走的空间一道，和你也算是同路人”
“娘娘说这话，是何意思？在下不懂，还请娘娘解惑……”空耀越来越不解了，眼前的这位后土圣人一首都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后土一时间没有说话。
空耀不由地有些急躁，追问道：“娘娘如此，究竟是何意思？”
后土凝视着空耀，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透过他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她轻叹一声，终于缓缓开口：
“空耀，你可知道……你与帝江之间，有何联系？”
空耀眉头紧锁，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娘娘此言何意？帝江祖巫早己陨落于巫妖量劫，而且在下如何能与祖巫相提并论？”
后土摇了摇头，指尖轻点，一道玄奥的光芒自她手中浮现，化作一幅画面——那是混沌未开之时，一道空间本源在洪荒中游荡的场景。
“这是……”空耀瞳孔微缩，那画面中的气息竟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帝江虽陨，但空间祖巫的本源并未消散。”后土的声音低沉而悠远，“巫妖量劫后，我以六道轮回之力收集兄长残魂，却发现他的本源早己与另一道空间法则相融……而那，就是你。”
空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你是说……我体内有帝江的本源？”
“不错。”后土点头，“这也是为何你能在短短数千年内突破混元七重，修至混元九重——空间法则对你而言，如同呼吸般自然。”
空耀心神剧震，过往修炼中的种种疑惑此刻豁然开朗。
仅仅片刻，他就回过神来，紧接着反驳道：“不对，我的空间法则是天生自带的，如何是祖巫帝江给的？”
后土没有反驳，只是说了一句：“一道不容二主”
听到这话，空耀心神巨震，一道不容二主，若是这句话是真的，那岂不是说天地间那么多修炼三千大道的修士，到了最后只能有一个占领那条大道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大道无边，人人皆可修炼”
“这话你自己信吗？”
“……”空耀自然也知道一道不容二主这话是真的，毕竟哪怕是凡间的一只老虎，面对另一只闯入自己领地的老虎，也要将其灭掉，更何况是历经千百磨难的修士。
他在地球上的记忆占比太重了，短短二十年的记忆，压过了那亿万年的记忆，从而让他感觉，大道应该是人人可以修炼的，他当时所在的国度普通人生活的太过和平，终究让他少了几分血性和残忍。
“所以今日引我前来，就是为了让我继承帝江的因果？”空耀的声音冷了下来，“娘娘莫非想让我成为新的空间祖巫？”
后土微微摇头：“巫族己成过往，我并无此意。但六道轮回需要空间之力的稳固，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空耀沉默良久，忽然冷笑一声：“说到底，还是要将我束缚在这地府之中。”
后土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像是在追忆什么，语气中带着歉意：“我知道你向往逍遥，但洪荒即将迎来大变。天道独大己久，鸿钧欲合三道于一身。若地道不能复苏，众生将永世受制于天道之下。”
空耀猛然抬头：“鸿钧要合道？！”
这和他知道不同，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鸿钧至少要在西游后才开始合道，在佛魔量劫后，彻底完成，现在西游才刚刚开始，他就己经开始合道了，而且后土居然也知道了。
“不错。”后土神色凝重，“封神量劫后，天道己开始吞噬人道气运。如今轮到地道了……六道轮回若被掌控，洪荒将再无转圜之机。”
空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己被卷入一场超越想象的博弈，这就是量劫吗？每个人处在量劫的修士，都会拼了命的使用手段，保住自己，从而不在乎别人的性命。
而眼前的后土，竟是以圣人之尊在向他求助。
“为什么是我？”他的声音中带着苦涩地问道：“娘娘身为圣人，为何不亲自阻止？”
后土苦笑一声：“我身化轮回时便被算计，永镇地府不得出。而鸿钧……早己不是当年的道祖了。”
殿内陷入死寂。六道轮回的轰鸣声仿佛从极远处传来，带着某种宿命般的压迫感。
良久，空耀长叹一声：“我该怎么做？”
后土眼中终于泛起一丝光彩：“以你的空间之力为引，稳住六道轮回，从而助六道轮回贯通诸天万界。当地道意志苏醒时，你自会明白一切。”
她抬手轻挥，轮回深处突然飞出一道混沌色的光芒，瞬间没入空耀眉心。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炸开——开天辟地的景象、巫族征战的怒吼、不周山倒的悲壮……最后定格在一双贯穿时空的淡漠眼眸上。
“鸿钧……”空耀冷汗涔涔地醒来，发现后土正担忧地望着他。
“看到了吗？这就是他要掩盖的真相。”
空耀剧烈的喘息着，他属实也被鸿钧的大手笔吓到了，将整个洪荒世界作为棋盘，以洪荒众生为棋子，这是多大的手笔。
以前他虽然在小说中看到过，但那也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的，真正身处此境才能知道鸿钧的算计有多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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