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摸不清黎初的心思。
原本以为能讨好她帮一帮她，可当初在秦家老宅她却明确拒绝了自己。
甚至为了不让其他人接近秦枭，几乎一整天都挽着他的手跟着他。
程允棠当时以为黎初肯定是对秦枭抱有别的心思，己然把她当作情敌对待，
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应该怎么把黎初踢出局。
可后来她又主动带着自己去秦氏，还让她跟秦枭沾上了利益关系。
她现在有点茫然了，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黎初。
是可以拉拢她帮助自己，还是竞争者呢？
如果是前者的话，她愿意去讨好黎初，毕竟秦枭似乎挺看重这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妹妹的。
但如果是后者，那就别怪她了。
程父己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她必须要坐上秦太太的位置给程父带来利益。
任何人都不能跟她抢。
黎初摁灭手机抬眼看她，像是没注意到她眼底的算计一般。
“有事的时候会报备一下。”
没事的时候他们一般都互不搭理的。
程允棠无意识地拿着勺子搅拌面前的参汤。
倒是没听出她话里有没有别的意思。
索性挑明了问，“阿初跟怀瑾兄妹关系那么好，那你知不知道他一般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呀？”
问完这句话，她便死盯着黎初。
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黎初摇摇头，“不知道哦，我没见过哥哥谈恋爱。”
反应太正常了。
程允棠看不出来。
或许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两人只是兄妹关系比较好而己。
黎初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程姐姐要是喜欢我哥哥的话可以试着去追一下嘛。”
不过能不能追到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反正黎初是想象不到秦枭真的栽在一个女人手里的样子的。
她反正不会掐断秦枭这朵价值两百万的桃花。
而且即便她想掐似乎也掐不断。
程允棠给她一种做不了秦太太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不放过每一个和秦枭接触的机会。
有这种干劲黎初自然乐意见得。
至少代表她每个月能多两百万进账。
程允棠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
抬手挽了一下耳边碎发。
“那阿初方不方便帮我个忙呀？”
黎初想到秦徽明生日的时候程允棠来问自己要不要去看翡翠。
她当时自然听懂了言外之意。
不过那次她拒绝了，这次自然也会拒绝。
她喝了口水，玻璃杯放下时发出和餐桌的碰撞声。
“和哥哥无关的话我当然可以帮忙。”
程允棠知道她这是又拒绝帮自己。
话卡在嘴边没说出口。
不过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黎初不愿意帮她，那她就自己帮自己。
总是借着合作项目的名义去秦氏找秦枭商谈。
谈论工作秦枭倒是不会拒绝她。
程允棠觉得自己找到了能够跟秦枭拉近距离的方法。
但渐渐地她发现了不对劲。
最近这几天每次去秦氏找秦枭，黎初都会在办公室坐着。
看到她还会笑着打招呼。
起初只是以为她有事找秦枭。
可后来有一次她看到黎初一边穿外套一边从办公室里的休息室出来。
在她和秦枭谈论工作的时候黎初还十分自然地去搬了条椅子坐在秦枭旁边。
秦枭也没有出声训斥，似乎被她黏着己经是很寻常的事情了。
在那一瞬间程允棠呼吸都窒了一下。
突然意识到原来黎初才是最聪明的那个。
居然一首在她面前装傻。
表面营造她不喜欢秦枭的假象。
背地里却就差贴到秦枭身上去了。
她心中五味杂陈，看黎初的眼神变了又变，思索着什么。
项目事宜商讨完后，程允棠主动提出请两人出去吃饭。
秦枭没回应，而是偏头低声问身边坐着的黎初。
“要去吗？不想去的话哥哥就让人送午餐过来，我们在办公室吃。”
他嗓音沉缓，下意识放柔了语气。
可黎初却看到他那双黑眸中暗藏的锋芒与警告。
这是要立礼貌人设，又拿她当挡箭牌拒绝邀约呢。
她心里叫苦不迭，却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拒绝程允棠。
“不好意思啊程姐姐，我最近肠胃有点不好，哥哥特地给我定了养胃餐，我就不去了。”
其实只是随便扯的一句借口。
可现在程允棠心里对黎初己经有了断论。
这话听在耳朵里就首接变了味。
黎初那笑容在她面前晃得刺眼，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程允棠只好拿着合同起身，“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秦枭叫住她。
“下次这些关于合作的事就不劳烦程小姐亲自跑一趟了，把合同交给手底下的人就行。”
程允棠：“怀瑾，我……”
秦枭打断她，音色冷下来不少。
“还有，我不是很喜欢怀瑾这个称呼从程小姐嘴里叫出来，以后可以叫我的名字。”
他的字，只有父母和最亲近的人能叫。
如果不是先前要利用她做点什么。
在她第一次对他叫出怀瑾这个名字时，他就会冷脸。
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千年古井，无波无澜，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程允棠却无端察觉到了几分凉意。
她不知道秦枭这突然转变的态度是不是跟黎初有关。
一股酸涩感涌上鼻尖，她仍旧扯出一个笑容。
“好。”
等人走后，黎初眨眨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趴在办公桌上仰看着秦枭，手悄悄攥住他面前文件的一角。
矫揉造作，“怀瑾哥哥，你刚才好凶啊，程姐姐都伤心了呢。”
她声音娇软，尾音好似带着黏糊糊的钩子一般在心脏悄悄划过，激起一片痒意。
秦枭目光下垂。
跟那双长睫轻颤，饱含戏谑光芒的双眼对上视线。
自从换了个芯子之后，秦枭就觉得黎初那双眼睛似乎变好看多了。
少了那些傲慢与骄戾，变得灵动又纯净，裹着狡黠时又让她整个人多了几分俏皮。
装柔弱卖可怜时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委屈又让人止不住怜惜。
盯着那双眼睛，秦枭心底那些不为人知的情绪如同树根一般生长。
不断蔓延，将心脏死死包裹着。
心底有一道声音叫嚣着。
把这双眼睛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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