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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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死挣扎

 

赵九玄的笑声混着机关启动的轰鸣声,震得我耳膜生疼。他手中的青铜罗盘疯狂旋转,指针竟生生折断,飞溅的碎片在石壁上划出火星。发丘印在掌心发烫,金属表面的符文与古墓穹顶的八卦图产生共鸣,我这才看清,那些看似装饰的云纹,实则是密密麻麻的引火符咒。

“发丘传人,拿命来!” 赵九玄扯开长袍,露出胸口狰狞的卸岭魁星纹身。他抬手的瞬间,整座古墓开始剧烈摇晃,头顶的巨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霜的桃木剑擦着我的耳畔飞过,将赵九玄掷来的符咒劈成两半,可她耳后的桃花符咒却在此时寸寸崩裂。

“快走!这是自毁机关!” 林霜的声音混着石块坠落的巨响。她反手甩出三张符纸,在空中组成火网抵御赵九玄的攻击,后背的龙形纹身却渗出黑色的血。我这才发现,她每用一次桃木剑,纹身就黯淡一分,像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

小七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他空洞的左眼蒙着黑布,右眼却亮得惊人:“林哥,西南角有密道!” 他的甲虫从衣领钻出,在空气中划出幽蓝的轨迹,“这甲虫对机关有感应,跟我……” 话未说完,一块巨石轰然坠落,将他砸得飞出去老远。

“小七!” 我刚要冲过去,林霜猛地将我推向密道方向。她的桃木剑刺入地面,符咒在周身炸开形成屏障,可气浪还是将她整个人掀飞。我眼睁睁看着她后背的龙形纹身被气浪撕碎,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蛊虫痕迹 —— 那些蠕动的黑色虫子,和赵九玄胸口的魁星纹身如出一辙。

“别管我!” 林霜的嘶吼混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她的桃木剑脱手而出,剑柄上的红绳缠住我的手腕,“带着发丘印走!记住,卸岭和发丘……” 她的话被新一轮的爆炸声吞没,整座古墓开始坍塌。

小七不知何时爬过来,染血的手死死拽住我的衣领:“林哥,霜姐不会有事的!” 他右眼的金光暴涨,甲虫在黑布下疯狂震动,“密道在震动,是卸岭地宫的方位!” 他吐掉嘴里的血沫,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这是从赵九玄身上扯下来的,和你的玉珏……”

密道的石板在脚下碎裂,我们连滚带爬地冲进黑暗。身后的爆炸声震得人头皮发麻,我握紧发丘印,金属表面的符文竟开始倒流。当最后一块巨石堵住来路时,眼前豁然开朗 —— 我们跌进了一座铺满水银的地宫,中央的石棺泛着诡异的幽光,棺盖上赫然刻着 “卸岭魁星,护佑发丘” 八个朱砂大字。

“这…… 这不可能!” 小七的甲虫突然发出尖锐鸣叫,他踉跄着指向石棺。我瞳孔骤缩 —— 石棺中躺着的女子,容貌与林霜分毫不差,只是她眉心点着朱砂,身着绣满卸岭图腾的红衣,胸口插着的,竟是与林霜那把一模一样的桃木剑。

发丘印与玉珏同时震动,金属与玉石碰撞的声响在地宫回荡。石棺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与我怀中的残卷产生共鸣。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年幼的林霜被锁在青铜牢笼里,赵九玄拿着蛊虫逼近她的后颈;昆仑墟深处,卸岭先祖对着发丘传人下跪,誓言世代守护;还有父亲临终前的画面,他握着半块玉佩,眼神望向昆仑山脉的方向……

“她被植入了卸岭魁星蛊。” 小七的声音发颤,他掀开黑布,空洞的眼眶里缓缓爬出刻着符文的甲虫,“这种蛊虫能篡改记忆,让人认敌为友。赵九玄一首在误导两脉相杀,可为什么……” 他的甲虫突然冲向石棺,在棺盖上拼出一个残缺的卦象。

玉珏与石棺产生共鸣的刹那,整座地宫开始逆时针旋转。我看见林霜的记忆碎片在虚空中重组:她本是卸岭遗孤,肩负着守护发丘血脉的使命,却在年幼时被赵九玄抓走,强行植入蛊虫,抹去了所有记忆。而父亲当年深入龙脉,也是为了寻找破解魁星蛊的方法。

“原来我们才是棋子。” 我握紧染血的拳头,发丘印的金光与石棺的幽光交织。地宫的墙壁上,古老的壁画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新的文字:“发丘卸岭,同根同源。双生血脉,共镇龙脉。” 可最后一句却被血渍覆盖,只隐约可见 “背叛者……” 三个字。

小七突然剧烈咳嗽,黑色血液溅在石棺上。他的甲虫在黑布下疯狂啃食他的皮肉,声音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林哥,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掏出从赵九玄身上扯下的半块玉佩,与我的玉珏拼合,“这玉佩里,藏着卸岭地宫的真正入口……”

话音未落,地宫顶部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我抬头望去,只见数百条青铜锁链从天而降,每条锁链末端都挂着刻有卸岭图腾的铜铃。石棺中的女子突然睁眼,她眉心的朱砂痣化作血珠滚落,桃木剑自动飞起,剑柄稳稳落在我手中 —— 那上面缠绕的红绳,还带着林霜的体温。

“发丘传人,该还债了。” 女子的声音混着铜铃的嗡鸣,她的红衣无风自动,露出胸口与林霜如出一辙的剑伤,“赵九玄不是真正的背叛者,而你父亲……” 她的话被地宫崩塌的巨响打断,石棺开始下沉,露出底下更深的密室。

我握紧桃木剑,剑身传来林霜的记忆:她在无数个深夜被蛊虫折磨,却始终记得一个模糊的影子 —— 那是年幼时见过的发丘传人,戴着与我相同的玉珏。小七突然暴起,用身体挡住坠落的石块:“林哥,下去!霜姐还活着,她在等你解开蛊虫的秘密!”

当我们坠入更深的黑暗时,我听见赵九玄的狂笑从上方传来:“发丘卸岭,终究逃不过宿命!” 而石棺中女子最后的画面,是她对着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唇语说着:“真正的敌人,是血脉里的诅咒……” 桃木剑在我手中发烫,剑柄的红绳突然收紧,指向密室深处 —— 那里,传来熟悉的符咒燃烧声,还有若有若无的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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