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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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秘来客

 

潮湿的石阶在脚下发出吱呀声,我抱着昏迷的林霜,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玉佩在口袋里依旧发烫,仿佛有团火在灼烧着布料。巷口的路灯在晨雾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远处传来环卫车的轱辘声,本该寻常的城市苏醒时刻,此刻却让我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

“小默...” 林霜在我怀中轻哼一声,睫毛颤抖着睁开眼。她的瞳孔还残留着恐惧的阴影,伸手摸向自己胸口:“玉佩... 还在吗?”

我掏出完整的玉佩,螭龙纹路在熹微晨光下泛着冷光。林霜的指尖刚触到玉面,玉佩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扭曲的符文。“这是...” 林霜的声音戛然而止,破空声从头顶传来,我本能地将她扑倒在地。

青铜罗盘擦着发丝钉入地面,刻满星象的盘面疯狂旋转,指针如同醉酒的蝴蝶般乱颤。灰衣老者踏着罗盘碎片缓步走来,袖口绣着的太极图随着步伐若隐若现,雪白长须间竟夹杂着几根靛蓝色发丝。

“玄机子!” 林霜猛地站起,挡在我身前,高跟鞋碾碎了一块陶瓷碎片,“你怎么会在这?”

老者抚须轻笑,声音像是从古老的编钟里流淌出来:“林家丫头还是这么急性子。昨夜子时三刻,老夫罗盘自鸣,星轨逆行,便知有‘天外来客’降世。” 他浑浊的眼珠转向我,瞳孔深处闪过一抹幽绿,“小友掌心的血痕,可是与玉佩共鸣留下的?”

我下意识攥紧手掌,被指甲刺破的伤口还在渗血。回想起溶洞里玉佩悬浮的场景,心跳陡然加快:“您想说什么?”

玄机子突然欺身而来,枯瘦的手指点向我眉心。林霜抄起路边的砖块砸去,却在半空被无形气墙震飞。“莫慌!” 老者指尖悬在我额头三寸处,罗盘再次发出蜂鸣,“命宫紫薇隐现,破军星位血光缠绕... 果然是林家那老东西的血脉在觉醒。”

“血脉觉醒?” 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冷的电线杆,“您认识我父亲?”

“岂止认识?” 玄机子收回手,罗盘化作流光没入袖中,“三十年前,你父亲盗走《龙脉逆术》残卷,带着半块螭龙佩消失在长白山巅。而你 ——” 他突然凑近,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松木香,“你掌心的血,能激活玉佩里封存的龙气,我说得可对?”

林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小默别信他!玄机子向来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当年爷爷失踪,就有人看见他在老宅附近徘徊!”

老者闻言仰天大笑,长须在晨风中狂舞:“黄毛丫头懂什么?若不是我暗中庇护,你们林家早就在二十年前灭门了!” 他袖中甩出一卷泛黄的帛书,“看好了 ——”

帛书展开的瞬间,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上面画着扭曲的山脉脉络,每道山脊都像流淌的鲜血,山顶处盘踞着九条首尾相连的螭龙。“这是...” 我凑近细看,帛书边缘突然窜起幽蓝火焰,在地面投下玄机子扭曲的影子。

“龙脉逆术的地图。” 玄机子用拐杖点向帛书中央,“长白山天池下,沉睡着上古应龙的龙骨。集齐三块螭龙佩,解开九道封印,就能逆转天地灵气 —— 但,” 他目光如刀扫过我们,“需要血脉纯正的林家后人献祭。”

林霜突然将我护在身后,风衣下摆扬起锋利的弧度:“所以你想让小默当祭品?做梦!”

玄机子却慢悠悠掏出个青铜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献祭?太血腥了。” 他抹了把嘴角的酒渍,“如今灵气复苏,各方势力都在觊觎龙脉。你父亲当年偷走半块玉佩,就是为了阻止《龙脉逆术》现世。可现在...” 他瞥向我口袋里的玉佩,“两块玉佩合一,己经惊动了‘他们’。”

“他们是谁?” 我刚开口,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敢跟玄机子走,你姐姐的命和那只猫,我随时能取。”

林霜像是察觉到什么,转身抢过手机。她的脸色瞬间比玉佩还苍白,指尖在屏幕上划出凌乱的残影:“是... 是地下室那些人!”

玄机子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小友,老夫的罗盘显示,今晚子时,长白山方向将出现血月。若想知道你父亲真正的死因,以及龙脉的秘密...” 他松开手,掏出个刻着北斗七星的青铜令牌,“子时前到白云观找我。”

他的身影渐渐隐入晨雾,帛书在地上烧成灰烬,只留下焦黑的 “龙脉” 二字。林霜攥着手机的手还在发抖:“小默,我们不能去。玄机子肯定有阴谋,而且...” 她将短信翻给我看,“对方连汤圆和我的事都知道,他们在暗处,我们太被动了。”

着口袋里的玉佩,螭龙纹路硌得掌心生疼。父亲临终的叮嘱、二叔的狞笑、玄机子的神秘地图在脑海中不断闪回。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三只黑影掠过阴云密布的天空,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

“姐,” 我握紧她冰凉的手,“我们先回家准备。但这次,我必须搞清楚,父亲到底在守护什么。”

林霜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们转身走向巷口,身后的雾越来越浓,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玉佩突然再次发烫,这次在掌心映出一串奇怪的数字:19970815—— 那是父亲忌日的前一天。

回到公寓时,汤圆蜷缩在沙发底下,尾巴上的毛被烧焦了大半。林霜抱着它默默流泪,而我盯着窗外逐渐西沉的太阳,计算着距离子时还有多少时间。茶几上的青铜令牌泛着冷光,北斗七星的纹路里似乎藏着某种古老的密码。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彩信。照片里,张老爷子的西合院被烧成废墟,焦黑的瓦砾中,半块残缺的螭龙佩若隐若现。短信内容只有西个字:“下一个,是你。”

林霜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小默,我们报警吧!”

我握紧拳头,指甲刺破伤口,鲜血滴在青铜令牌上。七星纹路突然亮起红光,组成指向北方的箭头。窗外狂风骤起,卷起满地枯叶,远处传来闷雷滚动的声音,仿佛天空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呜咽。

“不用。” 我擦掉掌心的血,将令牌收入怀中,“今晚,我们主动出击。”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扭曲成诡异的光带。我和林霜站在白云观山脚下,潮湿的石阶通向隐没在云雾中的道观。玉佩在胸口疯狂跳动,仿佛有颗心脏在皮下苏醒。山顶传来悠扬的钟声,十二点,子时到了。

玄机子的声音从云雾中飘来:“小友,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但接下来的路...” 道观大门轰然洞开,露出漆黑的甬道,“可是九死一生。”

林霜握住我的手,体温透过掌心传来:“别怕,姐在。”

我们踏上石阶的瞬间,天空裂开一道猩红的缝隙,血月从云层中探出,将整个世界染成诡异的暗红色。甬道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音,夹杂着低沉的嘶吼,仿佛有什么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玄机子的身影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他手中的罗盘指向甬道尽头,那里闪烁着幽蓝的光,像一双窥视人间的眼睛。

“龙脉逆术的第一道封印,就在前方。” 玄机子的声音混着风声,“小友,准备好面对你血脉中的真相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玉佩的温度几乎要灼伤皮肤。林霜的手在我掌心紧了紧,我们对视一眼,同时踏入了那片未知的黑暗。而此刻,手机在口袋里再次震动,新的匿名短信只有短短一行:“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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