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正战争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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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正战争的号角

 

咸腥的海风灌进鼻腔,我背着林霜跌跌撞撞地。怀里的双鱼玉佩发烫,与后腰的龙脉之力共鸣,在皮肤下勾勒出古老的纹路。张老爷子的灵魂漂浮在前方,桃木拐杖点过之处,海浪自动分开,露出布满青苔的石阶。

“小心!” 张老爷子的声音突然拔高。我猛地侧身,一支黑箭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礁石,箭尾缠绕的符咒滋滋冒着黑烟。抬头望去,楚瑶姬的残魂悬浮在云层之上,周身黑雾翻涌,化作无数张狰狞的面孔。

林霜在我背上动了动,滚烫的鲜血渗进衬衫:“放我下来... 你这样... 根本进不了遗迹...”

“闭嘴!” 我攥紧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说过,等我活着出来,就把所有秘密告诉我。”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沸腾,巨大的章鱼触手破水而出,吸盘里密密麻麻长满人脸 —— 正是那些失踪的年轻人。

龙脉之力不受控制地暴走,金色光芒从掌心炸开。章鱼触手在强光中化作血水,可更多的邪祟从西面八方涌来。林霜突然咬住我的肩膀,疼痛让我短暂清醒。她趁机翻身落地,软鞭甩出,符文在空中织成火网。

“听老爷子的!” 她的旗袍被血浸透,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暗红的脚印,“海底遗迹有三重封印,只有龙脉之心... 能...” 话未说完,楚瑶姬的利爪穿透她的胸口。我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遗迹的石门在此时缓缓开启,古老的图腾泛着幽蓝的光。张老爷子的灵魂冲进黑雾,桃木拐杖与楚瑶姬的利爪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我趁机抱住林霜,冲进石门。冰凉的海水瞬间将我们淹没,却冲不散她身上刺鼻的血腥味。

“小默...” 林霜的手指抚上我的脸,指尖的温度正在消失,“其实... 我早就知道... 你是龙脉之心的继承者。父亲临终前... 让我保护你... 可我...” 她剧烈咳嗽,鲜血喷在我胸口,“我害怕你被力量吞噬,才用符咒... 压制你...”

海底遗迹的穹顶突然裂开,无数发光的鱼群涌进来,照亮墙壁上的壁画。我看见发丘卸岭两派并肩作战的画面,也看到楚瑶姬被封印的场景。最后一幅壁画上,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将龙脉之心分成两半,分别交给发丘和卸岭的首领。

“双鱼玉佩... 是开启核心密室的钥匙...” 林霜的声音越来越轻,“但你要答应我... 无论看到什么... 都不要相信楚瑶姬的话...”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眼角的泪痣化作血珠坠落。我拼命抱紧她,却只抓住一把星光。

楚瑶姬的笑声从西面八方涌来:“愚蠢的姐弟!海底遗迹的真正秘密,是让我复活的祭坛!” 黑雾中,她的身形逐渐凝实,十只利爪闪烁着寒光,“把龙脉之心和玉佩交出来,我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张老爷子的灵魂挡在我面前,桃木拐杖散发出最后的光芒:“孩子,快走!记住,发丘门的传承,不止是力量!” 他的身体在黑雾中渐渐消散,最后一句话传入我耳中:“去... 寻找... 另一个... 龙脉之心...”

我握紧铜铃和玉佩,朝着遗迹深处跑去。身后传来林霜最后的呢喃:“小默... 对不起...” 泪水混着海水流进嘴里,咸涩中带着铁锈味。海底遗迹的墙壁开始崩塌,古老的封印正在瓦解,而我知道,这场与命运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当我终于找到核心密室时,玉珏突然发出强光。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漂浮着半块刻着龙纹的玉佩 —— 和林霜给我的双鱼玉佩,竟能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楚瑶姬的咆哮在身后响起,而我抚摸着玉佩上的纹路,在心底默默发誓:“姐姐,我一定会让楚瑶姬付出代价,也会揭开发丘卸岭所有的秘密。”

玉佩贴合的瞬间,海底遗迹的穹顶轰然炸裂。咸腥的海水倒灌而下,却在触碰到我周身金色光芒的刹那化作齑粉。我握紧两半玉佩,后腰的龙脉纹路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肤,而林霜最后的呢喃还萦绕在耳畔 ——“别信楚瑶姬的话”。

“就凭你也想阻止我?” 阴恻恻的冷笑从遗迹深处传来。原本悬浮在半空的楚瑶姬残魂突然暴涨三倍,黑雾中伸出无数白骨巨手,将坍塌的石柱碾成齑粉。她的面容在雾中若隐若现,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獠牙,“发丘卸岭两派守护千年的秘密,今日就要彻底终结!”

我猛地转身,铜铃在掌心撞出清脆声响。这铃声本该震慑邪祟,此刻却像是点燃了炸药桶 —— 整座遗迹开始剧烈震颤,墙壁上的古老图腾渗出黑血,那些被封印的壁画人物竟缓缓睁开眼睛。张老爷子临终前的话在脑海中炸开:“去寻找另一个龙脉之心”,可眼前的危机根本容不得我思考。

“小杂种,你以为拿到玉佩就能万事大吉?” 楚瑶姬的利爪撕裂黑雾袭来,带起的劲风将我掀翻在地。后腰撞在祭坛边缘的瞬间,我瞥见玉佩缝隙里渗出的金色液体,正顺着纹路流向掌心。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恍惚间看见林霜穿着红裙站在黑雾中,眼角泪痣泛着妖异的光。

“别碰他!” 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血液凝固。林霜的身影从玉佩中浮现,半透明的身体缠绕着锁链,她的旗袍染满血污,却依旧挥着软鞭挡在我身前。可当她回头时,我分明看见她眼底跳动着和楚瑶姬如出一辙的幽蓝火焰。

“姐姐?” 我挣扎着起身,却被地面突然伸出的藤蔓缠住脚踝。林霜的软鞭扫过我的脸颊,带起一道血痕,她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冰冷:“把龙脉之心交出来,这是你唯一的活路。” 黑雾中传来楚瑶姬张狂的大笑,我这才明白,从始至终,我都只是她们棋局里的一颗棋子。

海底遗迹的核心密室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两半玉佩自动飞离掌心,在空中拼接成完整的龙形玉珏。玉珏表面浮现出血色符文,每一道都像是用活人鲜血写成。楚瑶姬的黑雾疯狂涌入玉珏,她的身形开始凝实,十只利爪长出鲜红的皮肉。

“龙脉之心的力量,终于要完整了!” 楚瑶姬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我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被疯狂抽取,后腰的金色纹路开始龟裂,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顺着血管涌向心脏。林霜的幻影突然掐住我的脖颈,她眼角的泪痣滴下血泪:“对不起,小默... 但我必须完成父亲的遗愿...”

剧痛让我眼前炸开白光。恍惚间,我看见二十年前的发丘卸岭大战 —— 父亲将龙脉之心分成两半时,卸岭魁首的剑刺穿了他的胸膛。而林霜的父亲,正站在楚瑶姬身侧,脸上带着贪婪的笑。真相如惊雷劈中我,原来从一开始,卸岭派就背叛了发丘门。

“不 ——!” 我怒吼着挣脱束缚,龙脉之力彻底暴走。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将所有邪祟蒸发成灰烬。林霜的幻影在强光中消散前,扔给我半卷残破的《发丘秘典》,扉页用血写着:“唯有以血为引,方能唤醒真正的龙脉之力”。

楚瑶姬的实体己经完全成型,她踩着无数冤魂组成的阶梯走来,指甲划过玉珏发出刺耳的声响:“龙脉之心的另一半,就在你的心脏里。” 她猛地挥爪,我的胸口瞬间裂开巨大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的刹那,玉珏突然发出龙吟。

海水倒卷着形成漩涡,将我们困在中央。我摸着胸口跳动的金色核心,终于明白张老爷子所说的 “另一个龙脉之心”。当楚瑶姬的利爪即将挖出我的心脏时,我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玉珏上。古老的封印应声而碎,海底遗迹深处传来洪荒巨兽苏醒的咆哮。

“你以为这就是结局?” 楚瑶姬的笑容突然凝固。她的身体开始透明,黑雾中浮现出无数张熟悉的面孔 —— 那些被她吞噬的灵魂正在反噬。而在旋涡的尽头,我看见父亲的虚影朝我伸手,他的掌心同样跳动着金色的光芒。

遗迹彻底崩塌的瞬间,我握紧玉珏和《发丘秘典》,朝着海面游去。楚瑶姬的尖叫在身后回荡,而林霜最后的声音传入耳中:“去找真正的卸岭传人... 他会帮你...” 月光刺破海面,我望着手中染血的铜铃,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下一个等待我的,又会是怎样的阴谋与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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