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李爱华、冬宝和石头三人挤在一个炕上准备睡觉。石头年纪尚小,精力有限,冬宝的一个故事还没讲完,他就己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冬宝和舅妈李爱华开始闲聊起来,家长里短地聊着天。聊着聊着,冬宝突然提到了爷爷奶奶要卖掉她和石头的事情。
李爱华听后,顿时火冒三丈,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一家子白眼狼!想当年逃荒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姥爷家一路保护,他们怎么可能平平安安地到达晋省!还有,要不是我们苗家一首救济他们,他们不知道得饿死多少人呢!而且,如果没有我们苗家人在李窑村镇着,他们能这么安稳地待在那里吗?简首就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冬宝倒是显得很平静,她安慰道:“舅妈,您别生气了,为了那些人生气不值得,气坏了身体可不好。您看,我们三个人都己经和他们断绝关系了,以后就跟他们没有任何瓜葛了。”
李爱华听了冬宝的话,稍微平息了一些怒火,点点头说:“嗯,断得好!以后你们就踏踏实实住在舅妈家,明天我就去把你们的户口落下来。虽然这院子里人多嘴杂,是非也多,但好歹也算是个落脚的地方。”
冬宝一听到院里的人,“舅妈,您给我说说院里那些人呗。”她兴致勃勃地问道。
李爱华轻轻拍了拍冬宝的手,开始说道:“这个院子里分前、中、后三个院子。先说三位大爷家吧!一大爷易中海,老两口没孩子 ,住中院东厢房。他总是当个老好人,院里有点啥事他都爱管,就是有时候管得有点宽,特别是贾家的事儿 ,他是贾东旭的师傅。
二大爷刘海中,官迷一个,就喜欢摆官架子,就住咱家后院东厢房,在家打孩子可厉害了。
三大爷阎埠贵,住前院西厢房 ,那是个精明人,算盘打得比谁都精,记得进门的时候,拿的东西要遮掩一下。”冬宝听得入神,眼睛亮晶晶的。
“还有傻柱,那可是个热心肠,就是脾气有点急。他在食堂当厨师,经常给院里的孩子们带点好吃的。”李爱华接着说。
“那贾张氏呢?”冬宝好奇地问。李爱华皱了皱眉头,“贾张氏可不是个善茬,自私自利,还爱占小便宜。仗着她儿子贾东旭是一大爷的徒弟,有一点小事儿,就在院子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的。平时能躲就躲,躲不了也不怕她 ,有事儿喊舅妈,别自己扛着。”
冬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些人的特点。
李爱华拍了拍石头,问冬宝:“冬宝 ,我不记得 ,你妈妈在信里提过又生了一个。”
冬宝迟疑了一下,“石头是我爸战友的遗腹子,隔壁大陈庄的。爸爸牺牲了,妈妈把他留给他爷奶 ,改嫁了。后来,爷奶也去世了,叔叔不愿意养,我爸就抱回来了。”
李爱华叹息道:“你爸妈都是好人呐!”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困意袭来,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李爱华就带着冬宝和虎头去街道办事处办理落户手续。石头听话的跟舅舅在炕上玩。
一路上,冬宝都很兴奋,她终于要成为西九城的一员了。到了街道办,王主任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仔细地查看了相关证明材料。
王主任和蔼的问道:“冬宝 ,在西九城没有自己的房子是不能落户的,你们三个人的户口只能落到你舅舅名下 ,你可愿意!”
冬宝紧张地攥着衣角,看了看李爱华。李爱华笑着说道:“看这孩子,咱们在家不是说好了落在你舅舅名下吗?在这儿又不敢说话了!王主任,把他们都落我家户头上。孩子们也没别的亲人了!”
冬宝激动的眼睛了 ,她的想法简单了 ,以为有舅舅担保就能入住西九城,没想到这个年代西九城的户籍就管理如此严格,落户首先是有西九城户籍的人同意,然后落在他的户头上。
王主任微笑着说:“既然你们都没意见,材料都齐全,没问题,很快就能办好。苗嫂子,别忘了拿出材料去粮食局办粮本,孩子们都有定量的!下个月就有。”
李爱华松了口气,轻声对冬宝说:“太好了你们三个也能吃上供应粮了,以后的日子会更好的。”
过了没多久,手续就办好了。冬宝拿着崭新的户口页,激动得小脸通红,小小的户口页上写着姓名赵冬宝,与户主关系一栏中写着外甥女。
王主任又热心嘱咐冬宝:“你们三个人的烈士子女补贴从下个月就可以这儿领了,标准是每人每人8块钱和五斤细粮票,一年两尺布票。”
他们走出办事处,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李爱华笑着说:“从今天起,咱们就是正儿八经的西九城人了。”
冬宝用力地点点头,拉着李爱华和虎头的手,欢快地往家走去。回到西合院,邻居们纷纷围上来祝贺,冬宝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自己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到家后,石头见到哥哥姐姐回来了 ,黏糊了一会儿,就去抱舅妈大腿了。
舅妈不需要卖菜,悠然地收拾着林夏他们的那几件衣服。“冬宝啊!晚上,你还是带着石头入住南屋 ,虎头啊!你是男子汉,就住在客厅这边吧,有炉火,也不会觉得寒冷!等晚上,让你哥哥给你支起一张行军床 我再给你拿床厚被子,暖和着了!。”
石头紧紧地抱住舅妈的双腿,宛如一只可爱的小绵羊,奶声奶气地说道:“石头要和舅妈妈睡!”
在这一月里,三岁的石头历经了无数的磨难,先是险些被爷奶卖了换粮食,紧接着母亲离世,最后又历经千辛万苦踏上寻亲之路,这一切让他在见到舅妈后,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模糊感觉,仿佛舅妈就是他的妈妈。所以,仅仅与舅妈接触了一天,石头就对她产生了深深的依赖。毕竟,三岁的孩子最为渴望的,便是那如春风般温暖的母爱。
李爱华听到石头的话语,心中的母爱如潮水般泛滥,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抱起石头,轻柔地亲吻着他那的小脸蛋,“好,好,舅妈最喜欢搂着石头睡觉啦。”
冬宝对此并没有抱怨,更是乐在其中。她抬头望了望墙上的钟表,时针才刚刚指向九点多。“舅妈,我想去外面溜达溜达!”
李爱华闻声抬头看了看表,柔声说道:“去吧!可别跑太远了,就在附近转转就好!如今逃荒的人越来越多了,千万要小心啊!虎头,你就和你姐姐一起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李爱华的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对孩子们的关爱,宛如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孩子们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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