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在舅舅那屋睡得正香。冬宝蹑手蹑脚地打开柴火堆,一堆的野味映入眼帘。
李爱华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宝啊!这……这是你打的?我的老天爷啊!你咋这么大本事!”
就在这时,虎头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屋里,他的额头挂满了汗珠,气喘吁吁地低声说道:“舅妈,我姐的弹弓打得可准了!今天就更厉害了!那叫弹……弹啥来着?”
冬宝被虎头逗乐了,她轻轻拍了拍虎头的肩膀,笑着说:“那叫弹无虚发,让你平时不好好学习,现在拽文都拽不出来了吧!”
李爱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野味,发愁地问冬宝:“冬宝啊,这么多野味,咱们该怎么收拾啊?””
冬宝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鸟儿,然后抬起头来,微笑着对舅妈说:“舅妈,您先去做午饭吧,过一会儿我哥哥就下班回家了!这些鸟儿就交给我和虎头来收拾吧。”
李爱华听到冬宝的话,心里想着正在上班的儿子,便点点头,转身出去洗菜了。
冬宝转过身来,对着虎头吩咐道:“虎头,你去烧点水,我来整理一下柴火。”说完,冬宝便开始动手整理起柴火来。
整理好柴火后,冬宝走到屋门口,隔着门和舅舅打了个招呼,告诉舅舅她和虎头正在收拾鸟儿。
接着,冬宝开始处理这些鸟儿。她先把鸭子和各种鸟儿的羽毛都褪掉,然后将它们开膛破肚,把内脏留出来,准备晚上用来炒菜。
在处理完鸭子和其他鸟儿后,冬宝特意挑出了 6 只麻雀。她在麻雀身上撒了一点点盐,因为在这个时候,能吃饱饭己经是个大问题了,所以调料自然也只能简单一些。
冬宝向舅妈要了两张老白菜叶子,将麻雀包裹起来,然后在外面包了一层草纸,再包一层报纸,最后又裹上了一层泥巴,做成了一个简易版的叫花麻雀。
冬宝把这个叫花麻雀放在灶台膛里,然后把处理好的鸭子和另外三只野鸟都抹上盐,放在一旁备用。
而那两只被冬宝特意留下来的野鸟,它们的羽毛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斑驳色彩,看起来确实有些像斑鸠。冬宝听说斑鸠汤对身体特别好。
她决定用一个沙锅来炖煮这两只斑鸠,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保留汤的鲜美和营养。冬宝心想,舅舅身体有些虚弱,这道汤肯定能给他好好补一补。
一旁的李爱华看到冬宝的举动,不禁瞪大了眼睛,心里暗暗叫苦。这么多肉腥一顿吃完,也太奢侈了吧!如果分开做的话,这些食材足够一家人吃两个月的肉汤了。
然而,李爱华并没有出声阻止冬宝。她知道这孩子的一片好心,都是为了给一家人补身体。所以,尽管心里有些舍不得,但她还是选择了默许。
李爱华手上的活并没有停下来,她继续忙碌着准备其他的饭菜。当苗来喜踏进家门时,饭菜己经全部出锅了。
虎头懂事地将饭菜端到舅舅面前,然后又跑去把刚刚睡醒的石头抱了出来。
这顿午饭虽然简单,但也还算丰盛。桌上摆着一盘清炒白菜丝,绿油油的白菜丝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碟芥菜头咸菜丝,咸香可口,是下饭的好搭档;主食是棒子面窝头,金黄的窝头看起来十分;最后还有每人一碗的白菜汤,其实就是炒完白菜后,留下一些白菜,再加入适量的水烧开而成的。虽然这汤有点像刷锅水,但总比喝白开水要强一些。
冬宝咬了一口窝头,那窝头粗糙得犹如砂纸一般,只能喝口汤顺顺。再看看苗来喜和虎头,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
石头就幸福多了,舅妈给他蒸了蛋羹,一口一口地喂着,那高兴的模样,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冬宝说道:“舅妈,别给石头单做了!这鸡蛋啊!每个月就那么点儿,还是留给舅舅补身体吧!”
李爱华说:“别担心 ,你舅舅是工伤,他吃的鸡蛋首接从单位食堂领,这可是领导特批的。我们小石头还小 ,需要长身体!”说完,亲了亲石头那得如花瓣般的脸蛋。
石头那张小嘴巴含糊不清地说:“石头要长高高的!”
“好香啊!咱家做肉了?”苗来喜使劲嗅了嗅,满脸惊奇地问。
每天中午苗来喜回家吃饭,当然也可以吃食堂。
冬宝看了看砂锅 ,那水沸腾了,咕咕地冒着泡。她熟练地撇去浮沫,又添了一块儿蜂窝煤,小火慢炖着。
李爱华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这是你妹妹出去打的小鸟儿, 给你爸爸炖汤补身体的!你就闻闻味就行了!”
苗来喜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缩了缩脖子,“我知道了,我又不馋!话说回来了,这冬宝也太厉害了!西九城的树枝上鸟儿比人都精,可难打了!”
虎头咽下嘴里的窝头,满脸自豪地说:“我姐可厉害了!是我们村的弹弓王,那弹弓技术,简首是弹无虚发!”石头也奶声奶气地附和一句“姐姐厉害!”
这时候,冬宝用袖子托着纸包回来。虎头兴奋的问:“姐,麻雀熟了?”
冬宝把纸包放在桌子上打开,一股的肉香扑鼻而来。虎头又拿来一个小碗,夹了一只大的放在碗给屋里的舅舅送去。
冬宝夹了一只大的给舅妈,另一只大的给哥哥,一只小的给虎头。她又伸手接过石头,说道:“舅妈 ,哥,尝尝我的手艺!”
冬宝和虎头这一连串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好像做了很多遍一样。李爱华看了 ,眼睛了,这两个孩子真正是把他们当作一家人。
冬宝抱着石头撕下肉,一点点喂着他,还不忘催促:“快吃啊!舅妈,凉了就不好吃了!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冬宝还不忘跟屋里的舅舅说:“舅舅,你尝尝我做的叫花麻雀。我还炖了斑鸠汤,下午就能吃上,听过可补了!”
屋里传来苗英贵哽咽的声音,“好,好!我家冬宝有本事!我也享了外甥女的孝心!”
虎头啃着麻雀,也说:“舅妈,哥,快吃啊!这麻雀得趁热吃!贼老香了!”说着,嘴里咯嘣咯嘣嚼着麻雀骨头。
李爱华和苗来喜抛弃一切想法努力啃着麻雀,骨头也慢慢的嚼碎了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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