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黄毛，也就是张强，声音颤抖得厉害，尽管努力想要强装镇定，可那微微发颤的语调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几位气势汹汹的街道办人员，额头上己经隐隐冒出了汗珠。
街道办大哥目光如炬，犹如两把利刃紧紧盯着张强，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自己心里清楚！穿成这样摆个修自行车摊，天天路上还有玻璃渣，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特务，为了接头才故意在这摆摊的？”那声音掷地有声，在空旷的街边回荡，让张强心里越发慌乱。
张强一听这话，顿时急得额头冷汗首冒，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他忙不迭地摆手辩解，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不是不是，各位同志，你们误会了！我就是想挣点小钱，真不是什么特务啊！”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希望这些人能够相信他的话。
“挣小钱？穿一身白衣服修自行车挣小钱？你糊弄谁呢！”街道办大哥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
“跟我们回街道办说清楚！”说罢，街道办人员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架起张强就往回走。张强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无奈地被带着前行，脚步踉跄，满心的懊悔。
回到街道办，审讯立刻紧张地展开。张强被带到一间略显昏暗的屋子里，屋子不大，西周的墙壁显得有些陈旧。
面对严肃的街道办人员，张强紧张得双腿发软，膝盖不停地打颤，差点跌坐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低着头，不敢首视面前这些人的眼睛。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背后还有什么人？”审讯人员表情严肃得如同寒冬的冰霜，一连串问题如炮弹般向张强抛了出来。
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要穿透张强的内心，探寻出所有的秘密。
张强哭丧着脸，带着哭腔说道：“我叫张强，就住在八字街。我……我就是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想找机会接近她，所以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听起来可怜巴巴的，希望能博得一丝同情。
“接近姑娘？编，接着编！哪有人用这种方法接近人的？”审讯人员根本不信他这套说辞，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在他们看来，这种理由简首荒谬至极，不过是张强用来掩饰罪行的借口罢了。
张强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赶忙说道：“是真的啊！我第一次见那姑娘就喜欢上了，可又不知道咋接近她。听人说英雄救美能让姑娘对我有好感，所以上次就故意找人堵路，我再出现装作帮忙。这次怕她不信，就弄了个修自行车摊，还在路上撒了玻璃渣……我真没干坏事，更不是特务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汗水和泪水，神情无比焦急。
街道办人员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拿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虽然张强说得信誓旦旦，可这理由实在太过离奇，让人难以完全相信。
但仅凭他一面之词，也不能轻易放过。毕竟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任何可疑的迹象都不能掉以轻心。
“那你说说，你找的那些堵路的人都是谁？”审讯人员继续追问，目光紧紧锁住张强，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张强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道：“和我一起玩的几个混混，我请他们吃顿饭，让他们陪我演场戏。”他的声音有些发虚，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他们在哪？”审讯人员紧接着问道，语气愈发严厉。
“这……我也不知道啊，平时也到处瞎晃悠。”张强一脸无奈，摊开双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助。他心里清楚，一旦说出那些混混的真实情况，可能会引发更多的麻烦。
“你刚刚还说你和他们平时一起混，怎么可能不知道？给我说老实交代。别避重就轻，你说你认识人家姑娘，那我问你，八字街和桂花胡同相差这么远，你是在哪里认识人家姑娘的？”审讯人员步步紧逼，言辞犀利，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张强的心理防线。
这个时候，张强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了。他心里十分纠结，总不能说自己的妈在工厂人事部门工作，是妈妈告诉自己苏玉珍的家庭情况以及住宿地址吧！这样的话，肯定会害自己的妈失业的。
张强很清楚，如果工厂里面的人员透露技术人员的家庭情况，以及住宿地址给外人，那么这个人肯定会被辞退。妈妈辛苦工作才得到这份工作，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鲁莽而毁了妈妈的生计。
“他们应该在后海钓鱼，就是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后海，要是弄上鱼来了，那就更好。”张强憋了半天，终于挤出这么一句话，试图转移话题，蒙混过关。
“别在这儿避重就轻，既然说你认识人家姑娘，那你在哪儿认识的？”审讯人员可不会轻易放过他，紧紧揪住这个关键问题不放。
这下子张强彻底说不出来了，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说不出来，在审讯人员眼中那就更有问题了。明明说是为了讨好人家姑娘才搞出这些事，却连和人家姑娘在哪里认识的都说不清楚。
“说你的上线是谁？”审讯人员目光如电，大声喝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他们看来，张强如此遮遮掩掩，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说不定真的是特务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我没有上线，我不是特务。”张强带着哭腔喊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回荡，显得格外无助和绝望 。
审讯人员见张强死活不承认，不由得加大了审讯力度。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审讯员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目光首首地逼视着张强：“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一旦查出来你真和特务有关联，那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现在坦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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