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齐亮等人，方启坐上了车。
看着面前诺艾尔递过来的眼罩，方启陷入了沉默。
“额……这个玩意，有什么意义吗？”
“我是指对我，这玩意没啥用吧？”
诺艾尔也是嘴角微微抽搐。
“我觉得对您来说，这个东西应该没有任何作用……”
“不过这个就是程序，你知道的，我们西方人最讲究程序正义……还望见谅。”
方启叹了口气。
算了，入乡随俗吧。
又不是要命的事。
真要是遇到了什么能够杀死创造模式的意外……
那也没事。
创造模式一样复活。
默默将方形的面罩戴在脸上，这有一点滑稽的画面，车上却没一个人敢笑。
不能笑，笑了九族就没了。
车子一首行驶了大概二十分钟。
这一路上，方启注意到车子一首是向着柄图上金色的一块区域行进。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方启被摘下眼罩。
方启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建筑物。
“我们什么时候到的地下？”
这一路上方启都在注意饼状图，此时看到左边的信息，这才发现自己的坐标都变了。
变成了地下三百米的区域。
诺艾尔耸了耸肩。
“其实开车之后车窗也是全黑的，我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进入的地下。”
好吧……方启也没有纠结，而是转身看向，向着自己飞来的小型机器人。
“方启先生，您好，我是地下基地的智能人工AI，你可以叫我管理员，请随我来。”
方启挑了挑眉毛。
这机器人和那个O5议会的成员，一个名字？
还是说就是他？
方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跟着管理员一起向前走。
这座地下的建筑物极大，高度大概有三十多米，广度大概有个几公里。
没错，这是一座位于地下的超级城市。
方启在这里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平衡车上的警卫，还TM有推着烤冷面小车的小贩。
方启震惊的看向那个小贩。
管理员AI注意到方启的目光，它忽然停下，看向方启问道：“你需要购买一份烤冷面吗？”
“我们距离见面还有二十五分钟，时间上来得及。”
方启摇了摇头：“不用，我就是有些好奇……”
“怎么地下还有做小生意的？”
管理员ai在前方一首走，一边对方启解释：“这里就是一座真实的城市。”
“你可以叫这里为灾难重建所－19，全球类似的应对大灾变的区域，一共有99个。”
“这里，只是其中之一。”
“而这些人……无论是你见到的科研人员，安保人员，小商贩，打工仔，他们都是经过二十代以上的筛选，从出生就生活在地下的人。”
方启整个人大为震惊。
从出生就生活在地下？
“那他们知道地上世界吗？”
管理员ai听到这，点了点头：“当然知道了。”
“当然，我知道你想问有没有想要上去，其实曾经是有的，只不过现在没有了。”
方启不解的问道：“现在没有？你们关闭了向上的通道？”
管理员ai沉默了一会。
它似乎是在震惊方启的间歇性愚蠢。
“你可以限制住一名人类，但是却没办法限制住几万几十万的数量的人类。”
“他们不想上去的原因很简单，单纯就是……上面的生活，不如在这里生活。”
“除非他们能想办法进入华夏，否则……呵呵。”
很难想象，ai系统竟然会发出嘲讽的冷笑。
方启忽然看到远处的棚顶上，竟然挂着一个巨大的屏幕。
“那是……”
“那就是阻止这些人逃出地下的装置。”
管理员ai慢悠悠说道：“俗称，现实生活展示器。”
“地上世界，除了华夏之外，其余地方依旧是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为主体。”
“你觉得生活在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下的百姓生活很好吗？”
“这些人费尽千辛万苦，经过了虚拟世界闯关，闯过了体能测试，甚至每一个都拥有超高的智商和无与伦比的强大心灵。”
“然而……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权势和关系，进入到地上世界，凭什么享受自由？”
“自由从不免费，无权无势就要受到学历、薪资、生存等压力的困扰。”
管理员ai慢悠悠的飞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地下人类总是以为我在限制他们，实则不然。”
“我是在保护这些人类。”
“地上的资源很多，可是那些资源都是有主的，一个无权无势的地下人，凭什么享受那些掌权者的资源？就因为他们吃过苦？”
“那天底下吃过苦的人可太多了，想靠吃过苦作为理由来享受，那也轮不到地下人。”
远处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一个女人正在后厨刷盘子的监控视频。
她的双手戴着红色的橡胶手套，偶尔用胳膊抬起来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眼神中的麻木和胸前被洗洁精水渍浸湿的衣服，让人分不清这是不是泪水。
“她曾经是地下世界最出名的女人。”
“她妖娆的歌喉能让无数男人听到的第一时间就簸萁，也能让女人下一秒就展现出同性恋的倾向。”
“每一次她的演唱会，都会吸引不下十万人观看，是当之无愧的地下世界的歌王。”
“然而，她幸福生活过的太久，精神空虚之后开始想要追求自由。”
“她努力，她锻炼，最后获得了离开地下世界的名额，我贴心的赠送给她地上世界美利坚国家的身份，然后……”
“她就成了地上世界刷盘子的女工。”
方启满脸震惊。
地下世界人上人的存在，到了地上世界竟然只能当一个刷碗工？
“她就不能凭借自己的歌喉，重新走一次明星的路？”
管理员ai忽然发出电子音的呵呵冷笑。
“当然可以，但是谁让她被地下世界保护的太好，竟然不知道在地上世界当明星，需要的不仅仅是实力，更是需要付出一些……某些方面的东西呢。”
“好了，方启，不要在意这些普通人了，他们不过是为了人类文明延续所需要的数字。”
“哦，我们到了。”
“医者，你好奇的方块人，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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