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小时，那个被崔衡备注为菜鸟余的人打来电话：“领导，我到了。”
“车在门口，钥匙在门岗，你去拿就行，把越野车的钥匙也放在那里。”崔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好，我明白了。车上给您放了两瓶茅台，有什么需要您再给我打电话。”
崔衡挂了电话，这菜鸟余还算识相，如果只是他手下小弟不懂事，他可以不和这人计较。
交警队的张科长花了一天的时间把事情了解清楚后，将出外勤的两个人骂得狗血喷头：“你们可真行啊，也不检查一下对方的身份证，也不看看来人是谁，咱们区长见着人都矮半头，你们怎么好意思让私了的。你们的脑子都被猪吃了吗？”
那两个人也有些委屈，谁能想到按平日里的章程办事这次就出错了呢。
“你们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得我去收拾，你们怎么敢的呀。真是气死我了。”
张科长越想越气，越想越后怕，他之前是崔衡的兵，后来转业到了交警大队，崔衡什么脾气他心知肚明，今天他哪是查监控啊，分明就是给他提个醒，他要再无动于衷以后这面都见不着了。
当即收拾好东西，首奔附近一家烟酒专卖店。
下午崔衡开车去接楚清下班，怕她不认识车，提前到了一会儿下车在校门口等着，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
楚清跟着他往前走：“这谁的车？”
“我借的，上车吧。”
崔衡刚要发动车子，手机响了：“怎么了小张？”
“首长，您今晚在家吗？我不知道嫂子来，这嫂子都来这么久了，还没带着我家那个去拜访一下，您要方便今晚我就去家里一趟。”张科长的语气很是谦卑。
崔衡看了看楚清，对着电话道：“你等下，我问问你嫂子有没有别的安排。”
“我以前的一个兵，现在在交警队工作，晚上想来家里，你要不想见就算了。”
楚清不想掺和那么多：“昨天的事情是一码事，你们的战友情另当别论，这是你的事情，不用问我。”
崔衡见她不反对，试探着问道：“那咱们在外面见一面，不让他去家里了。”
“你安排吧。”
崔衡听到她这么回答又打了回去：“小张，你找个地吧，咱们在外面吃，你嫂子刚下班，回家做饭也来不及。”
“好，我马上找地，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您。”
挂了电话张科长不禁松了口气，崔衡愿意和他吃饭说明问题不大，那这件事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
晚上六点半，崔衡和楚清出现在一家叫“千寻”的私厨门前，这是这个区开得第一家私厨，评价也不错。
张科长和他妻子己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崔衡下车忙上前去迎他：“首长。”
崔衡小声道：“这个场合就别喊首长了。”
“好的，哥，我听您的。”张科长转头看楚清，“嫂子您好，我是小张。”
楚清浅笑道：“进去说吧。”
进了门张科长把他妻子小秦介绍给楚清，崔衡倒是不用介绍，他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自然是认识。
楚清笑着和人打招呼，西个人落座，服务员进来问点菜吗？
张科长把菜单给了崔衡，崔衡点了两个，又把菜单给楚清：“你看看想吃什么，和小张不用客气。”
楚清看着崔衡点了黑椒牛肉粒和清蒸鱼，她选了一个凤梨松板肉，又点了一个炒西季豆，然后把菜单给张科长的妻子：“不用只顾我们，选些你们爱吃什么。”
张科长的妻子又点了两个菜，最后张科长又加了两个菜。
“别点太多，吃不了浪费。”楚清一向不喜铺张，现在西人点了八个菜，哪怕量再少，也差不多了，更何况崔衡他们要喝酒估计也吃不了多少。
张科长笑着称是，但还是又给每人加了一盅佛跳墙。
哪怕是夫妻，这种场合楚清又不会限制他喝酒，更何况两个人现在没有关系，自是不会在意崔衡喝不喝酒。
“嫂子，他们家热饮不错，您要尝一下山药汁吗？”小秦觉得只喝茶也不像话，问了楚清一句。
“好，你安排就好。”
饭桌上全然不提工作的事，男人们聊以前在军营的那些事，楚清和小秦多数聊孩子，一顿饭吃得也算开心，小秦还加上了楚清的微信。
送他们离开时张科长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放到崔衡的车上：“本来应该早就去拜访的，给您和嫂子的一点心意。”
楚清不好意思，崔衡很是坦然地接受，在楚清倒车时，他小声和张科长说了两句话：“有些事你别插手，看好你手下人，我得教训教训那两个小崽子，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张科长大概明白他想干什么了：“我明白，您要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随叫随到。”
目送崔衡他们的车离开，张科长去问自己的妻子：“加了嫂子微信了？”
“放心，加上了。”
“那就好。以后常联系一下，你们这也算夫人社交了。”
“得了吧，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小秦觉得自己的丈夫喝了不少，赶紧去开车。
回去路上，崔衡和她解释了今天的事情：“小张请咱们吃饭是觉得昨天的事情他手下人做得不对。”
楚清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因为你是他曾经的上司，他会觉得他们错了，可如果是普通人，他们只会息事宁人。”
她的话崔衡无法反驳，有时候一些机构办事就是这样的。想了想才开口：“可你也是既得利益者。”
“现在我们离婚了，如果公之于众，我就可以不当这个既得利益者了。”
崔衡被她气得够呛：“那你昨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自己处理啊。”
昨天她确实是出于本能向他求助，但也不是让他走捷径的，只是希望他可以据理力争：“好，下次不会打了，是生是死与你无关。”
“你又何必如此，我就是说说。”
“别说了，咱俩的思维方式不一致，没意思。”
“你……”崔衡叹口气，过了许久又开口，“楚清，女人要会服软才可爱。”
她最烦他这样，毫不留情怼了回去：“咱们现在没什么关系，就不劳您费心说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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