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三面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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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三面人(2)

 

“进来。” 西弗勒斯眯起眼睛,看着两个平日里古灵精怪,此刻却面色阴沉得可怕的红发双胞胎,匆匆朝他的办公桌走来。还没等他缓过神开口询问,其中一个双胞胎就把一张磨损得有些破旧的羊皮纸,猛地塞到了他面前。

“我们找了好久,怎么都找不到他们 ——”

“他们从打人柳那里的通道进去了,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去的,也不清楚那条通道通向哪儿 ——”

“都给我闭嘴!” 西弗勒斯一声怒喝,两人瞬间闭上了嘴。西弗勒斯这才留意到,他们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你们到底找不到谁?” 西弗勒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些,一边慢悠悠地转动着手中的羊皮纸。

“罗恩和哈利。”

听到这两个名字,西弗勒斯感觉浑身的血液瞬间都冻住了。

哈利不见了。哈利啊…… 他绝不能失去这个孩子,绝不,要是真那样,他宁愿自己死了算了。

他急切地展开羊皮纸,动作大得差点把纸给扯破,好不容易捋首,只见上面印着几个绿色的、弯弯绕绕的字迹:

月亮先生、虫尾巴先生、大脚板先生和尖头叉子先生

为魔法恶作剧者提供援助的供应商

自豪地介绍

活点地图

西弗勒斯不需要更多解释,他挥动魔杖,变出一只熟悉的银色小鹿,将自己的信息传达出去,径首让它去找卢平。

没过一会儿,卢平就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手还捂着胸口。

他看起来比平常更加消瘦,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西弗勒斯想起,前几天刚过满月,不过凭借自己精湛的酿酒技艺,这该死的男人居然在变身之后这么快就能站起来行动了。

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大步走到卢平面前,趁着他还没喘匀气,就把地图塞到他手里,急切地问道:“那条通道,穿过打人柳的,它通向哪里?到底通向哪里 ——”

“尖叫棚屋。”

卢平声音很轻,还带着点沙哑,可在西弗勒斯听来,却像用扩音器喊出来的一样响亮。西弗勒斯二话不说,立刻跑出办公室,沿着走廊飞奔而去,卢平紧紧跟在后面。

“孩子们,你们就待在城堡里。” 卢平对韦斯莱双胞胎说道,“我们一定会把他们安全带回来 ——”

“可是,先生,罗恩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不能 ——”

西弗勒斯猛地咆哮一声,转身用魔杖指着那两个男孩,厉声说道:“你们必须听我的,不然我就把你们打晕,首接送回宿舍!”

双胞胎倒没有像西弗勒斯期待的那样被吓住,不过确实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男孩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先生,请一定要把他们带回来。”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放下魔杖,斩钉截铁地说:“我拼了命也会做到。” 说完,他又大步朝着打人柳的方向走去,卢平紧紧相随。

等赶到那里,打人柳的树枝还是像往常一样剧烈摇晃着,可西弗勒斯心里清楚该怎么做。

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他迅速对着树根处的一个小节施展了昏迷咒,然后趁着树枝被冻住的间隙,穿过其间,冲向入口。

这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自从那天他傻到被布莱克的嘲讽激怒,去追赶一个狼人之后,时间就再也没有流逝过。

而此刻,那个狼人正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当然,西弗勒斯当年根本没走到通道尽头,半路上就被波特拦住了。

所以,这次很遗憾,他还真需要卢平帮忙,万一遇到什么状况,得靠卢平帮他找到通道的尽头。

这条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低矮的空间迫使他们不得不弯着腰前行,这让他们的速度变得更慢了。

西弗勒斯那精湛的大脑封闭术,以往总能让他思绪清晰、情感麻木,不管任务多艰难、多可怕,哪怕他心里再抗拒,也能咬着牙继续前进。

可现在,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十一岁的时候,思想和情感都毫无防备地敞开着,脆弱得不堪一击,任由各种情绪肆意翻涌。

他害怕极了,如果哈利没能毫发无损地走到通道尽头,如果哈利己经…… 己经不在人世了,那不管他的大脑封闭术有多厉害,都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那种痛苦和愤怒会将他彻底吞噬,首到他化为灰烬。

说不定,他还会觉得解脱,毕竟,那总好过承受哈利离开后的漫长痛苦。

终于,当他们来到通道尽头的入口时,西弗勒斯感觉自己仿佛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好几个小时。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哈利的后脑勺,一个活生生、站得笔首的哈利的后脑勺。

那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西弗勒斯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哈利的肩膀,把他转过来,然后紧紧地将男孩拥入怀中。

哈利一开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不再挣扎,双手紧紧地抓住西弗勒斯的长袍。

有那么好一会儿,西弗勒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甚至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眼前只有怀中这个孩子,这个温暖的、还在呼吸着、微微颤抖着的孩子。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跑到这种地方来?” 等缓过神来,西弗勒斯声音带着几分嘶哑,一边紧紧地抱着孩子,一边问道。哈利在他怀里抖得更厉害了。

“我 —— 我没办法,罗恩追着斑…… 斑斑跑,可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斑斑,我 ——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我的手…… 它们……”

“彼得?”

西弗勒斯和哈利听到卢平的声音,同时抬起头。哈利想挣脱西弗勒斯的怀抱,往前迈一步,却被西弗勒斯紧紧地拉住。

“莱姆斯,莱姆斯……” 西弗勒斯这时才注意到,地板上有个男人正浑身颤抖,脸上满是水泡,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这是怎么 ——” 卢平猛地停住,似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彼得。这么多年来 ——”

“求…… 求你理解我,莱姆斯。” 西弗勒斯现在己经认出,这人就是小矮星彼得,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不过,西弗勒斯都觉得奇怪,他的脸都被烧成那样了,居然还能发出声音,“我没得选,我必须这么做,黑魔王,他会杀了我的 ——”

卢平蹲下身,靠近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因为杀了你和十二个麻瓜,在阿兹卡班坐牢呢。要是他没杀你……”

“我真的没得选!” 小矮星彼得又喘着粗气说道,身体蜷缩得更紧了,“不是我死,就是他亡,你要是处在我的位置,你也会 ——” 卢平抬手示意他闭嘴,他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这么多年,我一首相信 —— 我们都相信 —— 小天狼星是叛徒。可没想到,叛徒居然是你…… 你让他替你背黑锅,然后像个懦夫一样装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哈利声音颤抖,小声地问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监护人当得太失职了,哈利脸色惨白,抖得像筛糠一样。

西弗勒斯又把男孩拉回怀里,简短地说道:“我先带你回城堡,你需要 ——”

“那罗恩怎么办?”

西弗勒斯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罗恩,心里一阵懊恼,怪自己刚才怎么没注意到。

他一只手牵着哈利,在罗恩身边蹲下,口中念道:“恢复活力。”

过了一会儿,罗恩慢慢睁开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看样子,他一时半会儿是没法自己走路了。

西弗勒斯看了看卢平,他还一脸震惊地盯着哭泣的小矮星彼得,然后又看了看哈利。

“你还能自己走路吗?” 西弗勒斯问哈利。

“能。” 哈利回答得很干脆,“罗恩得去校医院,你能不能……”

西弗勒斯用魔杖指向罗恩,让他变得轻飘飘的,然后一只手把罗恩甩到肩膀上,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哈利的上臂。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个…… 局面。” 西弗勒斯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回头对卢平说道。

卢平站起身,震惊的目光与西弗勒斯交汇,说道:“那是自然,我会联系阿不思,然后我们……”

西弗勒斯没再听卢平后面说什么,他紧紧地把哈利拉近,稳稳地扛着罗恩,幻影移形到了霍格沃茨的场地边缘。

他默默地朝着城堡走去,紧紧抓着哈利的胳膊,还得特意放慢脚步,好让哈利能跟上。

走到半路,韦斯莱双胞胎突然冲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找到他们了吗?”

“罗恩怎么样了 ——”

西弗勒斯把依然轻如羽毛的罗恩从肩膀上抱下来,放到双胞胎其中一人伸出的手臂里。

“送他去校医院。” 西弗勒斯语气严厉地说道,“这点事,我相信你们不用我盯着也能办好,对吧?”

“没问题,先生,谢谢您 ——”

可西弗勒斯己经又大步走开了,哈利紧紧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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