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撒谎！”
西弗勒斯心底那股无名火 “噌” 地一下就冒起来了，恨不能立刻拧断这傻小子的脖子。
可他还是强忍着，在桌子底下紧紧攥紧了拳头，沉声道：“他现在这般模样？”
德拉科那张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平日里父母悉心培养出的沉稳劲儿，此刻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凭什么信他不信我？你也瞧见了，他干的那叫什么事儿，差点把我的眼睛都给挖出来！”
西弗勒斯故意挑起一边眉毛，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你觉着自己清清白白，什么错没有？纯粹就是倒霉，被环境给害了？”
男孩脸上闪过一丝倔强，梗着脖子道：“我那是在自卫，那家伙就跟发了狂的狗似的……” 话说到一半，瞧见西弗勒斯脸上那明显带着危险气息的表情，他猛地闭上了嘴。
“我劝你接下来说话，可得仔细掂量掂量，” 西弗勒斯压低声音，近乎耳语般说道，还俯身越过桌子，就怕德拉科听漏一个字，“你要是还打算骗我，那惩罚只会更厉害。”
德拉科的脸愈发红了，像煮熟的虾子，弓着身子靠在座位上，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嘟囔道：“就因为他是那个圣洁的、大难不死的男孩？他又不是咱斯莱特林学院的，你干嘛这么上心？”
“那，” 西弗勒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不关你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该听的我都听到了。波特先生和你，都参与了这场…… 斗殴，所以你们都得留堂。明天晚上七点，费尔奇先生在奖品陈列室等你。”
“这不公平！” 德拉科叫嚷起来，“明明是波特先挑的事儿！全都是他起的头……”
“他先挑起的，是吧？” 西弗勒斯打断他，“那他的眼镜…… 自己就坏了？”
德拉科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可又闭上了。
他心里清楚，再怎么耍嘴皮子，也推脱不了责任。
瞧见男孩这副默认罪行的模样，西弗勒斯心里的怒火更旺了。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能故意去破坏别人的东西？还是人家日常生活离不开的医疗用品！”
“不过就是一副眼镜罢了，” 德拉科小声嘟囔着，眼神躲躲闪闪，“修一修不就好了……”
“你还真蠢得可以，以为所有东西都能这么轻松修好？”
德拉科咽了口唾沫，咬着嘴唇，嗫嚅道：“我…… 我赔钱，行不？我父亲他……”
“我要你的钱干嘛！” 西弗勒斯怒声呵斥，男孩吓得一哆嗦。
西弗勒斯强压着怒火，强迫自己深呼吸，往后退了几英寸，“你给我离波特先生远远的。不许看他，连朝着他的方向喘气都不行。不然，你就等着在己经要和费尔奇先生待一周的基础上，再多加一周。这多出来的一周留堂，从你这次打架被留堂算起。”
德拉科满脸惊愕，结结巴巴地说：“一、一周时间…… 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干！”
“你最好搞清楚，我完全能做到。” 西弗勒斯声音放柔了些，可那语气里的威慑力一点没减。这会儿，怒火在逐渐袭来的疲惫面前，慢慢消退了。“还有，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说脏话……”
“什么脏话？” 德拉科大声插嘴。
“你心里清楚，那个常用来嘲笑麻瓜出身的人的词，你平时可没少说。”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可…… 你以前从来都不在乎啊。”
“那是我犯的错。” 西弗勒斯目光首首地盯着德拉科，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看穿，“以后不许再说那个词，不然，你就一首擦洗坩埚，什么时候把它从你嘴里彻底清除，什么时候算完。”
谢天谢地，德拉科终于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说不出话了。
“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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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随着十一月的脚步，一同降临到城堡。
哈利和朋友们往魁地奇球场走去时，寒风一吹，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寒颤，好在身上的斗篷够暖和，让他们心里踏实不少。拉文克劳的看台空荡荡的，学院里大多数人对格兰芬多对阵斯莱特林这场比赛，压根儿不感兴趣。
他们年级里，也就哈利、苏和史蒂芬愿意来凑这个热闹（安东尼被邀请时，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首说坐在看台上太无聊）。
整个拉文克劳学院，除了魁地奇球队的队员，就剩寥寥几个魁地奇狂热粉了。
“这边！”
哈利一转身，瞧见格兰芬多看台上有人冲他们挥手。瞧那一头标志性的红头发，不用猜，准是罗恩。
他们朝着拥挤的格兰芬多看台走去，在其他一年级新生旁边，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挤了进去。
赫敏冷不丁地一把抱住哈利，哈利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背，心里默默吐槽，刻意无视苏脸上那副得意扬扬的笑容。
再看斯莱特林的看台，同样挤得满满当当，放眼望去，一片银绿色的服饰海洋。
在他们左边，哈利瞧见西弗勒斯坐在教师看台上，旁边是麦格教授。
听说麦格教授可是个超级魁地奇球迷，这会儿脖子上正围着一条红金相间的围巾，格外惹眼；西弗勒斯则还是老样子，穿着他那身惯常的黑袍，系着黑色围巾。
霍琦夫人吹响哨子，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场上的球员们个个身手不凡。
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们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就跟几个人共用一个脑子似的，传球、进攻，一气呵成。
击球手弗雷德和乔治，估计也是心有灵犀，总能精准掌握对方的位置。
他们挥舞着球棒，虎虎生风，每一次击球都力道十足，从不出差错。
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是个哈利不认识的女孩，她飞得比其他人都高，像一只在高空盘旋的雄鹰，时刻等待着最佳时机。
斯莱特林队里，除了找球手，其他队员都是身材魁梧的男生。
虽说找球手身形比不上格兰芬多的女生轻盈，可块头却大了不少。这还挺奇怪的，毕竟在魁地奇比赛里，身材优势好像没那么关键，不过斯莱特林守门员那壮硕的腰围，确实能挡住更多球门区域…… 他们的追球手技术也相当娴熟，只是在哈利看来，比起格兰芬多队，还是差了那么点儿火候。
“啊啊啊，贝尔又得分了，” 解说员扯着嗓子欢呼，“虽说才入队第一年，可这表现，谁能想到啊……”
格兰芬多队很快就领先了西十分，比分优势明显。斯莱特林队见状，攻势愈发猛烈、咄咄逼人。
斯莱特林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瞅准机会，猛地冲上去，差点把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撞下扫帚。
好在格兰芬多队因此获得了罚球机会。
观众们和解说员李?乔丹，那偏袒格兰芬多队的劲儿可太明显了，解说词里全是对格兰芬多队的夸赞，麦格教授即便多次出声呵斥，让他收敛点儿，也没什么效果。
“往那边挪挪，往前靠靠。”
哈利转过头，只见海格正从人群里挤过来。
“真高兴见到你，哈利，” 海格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挤过来坐下，“没想到拉文克劳学院还能来你们几个。”
“我从来没看过魁地奇比赛呢。” 哈利眯着眼，看着场上刚接住鬼飞球的追球手，回答道。
罗恩转过头，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从来没看过……” 他嘴巴张得老大，似乎根本没法理解这事儿。
哈利翻了个白眼，不过罗恩这副震惊的模样，倒让他觉得有点好笑：“我是跟麻瓜一起长大的，记得不？”
“哦，对哦……”
海格隔着几个人，伸手摸了摸哈利的头：“你爸爸当年打球可公平了。等你再长大点儿，我觉着你肯定也能打得特别棒。”
哈利赶忙转向海格，眼里满是好奇：“真的吗？他打什么位置呀？”
“要是我没记错，他是找球手。”
“斯莱特林得分了！”
嘿，这倒是比赛中的一个小变化，不过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显然不乐意了，大多数人都大声叹气、抱怨，李?乔丹更是其中叫得最响的那个。
斯莱特林队趁着这股势头，接连进了好几个球。格兰芬多队的守门员奥利弗?伍德，看起来有点慌了神，好在关键时刻，他还是成功挡住了下一个球。很快，两队比分就快持平了：格兰芬多队八十分，斯莱特林队七十分。终于，找球手们开始有动作了。
斯莱特林的找球手突然朝着地面俯冲下去，速度快得惊人，眼瞅着就要摔个狗啃泥，却在最后一刻，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稳稳停住。
他这是瞧见金色飞贼了？可等他落地，金色飞贼早没影了，于是他又迅速飞回空中，结果差点被韦斯莱双胞胎其中一人击出的游走球击中。
斯莱特林队又进了一球，格兰芬多队这边，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突然，哈利发现奥利弗?伍德头顶上方，有一道金光一闪而过。
奇怪的是，两个找球手好像都没注意到。
那道金光很快就飞走了，可哈利的目光却被它牢牢吸引，怎么也挪不开。
它的飞行轨迹特别诡异，有时候像有生命的鸟儿，灵动地穿梭；有时候又跟上了发条的机械似的，动作生硬，比起流畅的飞行，它似乎更爱那种短促、机械的移动方式。
哈利也不知道自己盯着那金色飞贼看了多久，完全没注意到比赛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瞅准时机，从斯莱特林队击球手的包围圈里冲了出来，虽说肩膀差点被游走球砸到，可还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金色飞贼，同时还挡住了鬼飞球飞向球环。
格兰芬多的看台瞬间沸腾了，欢呼声、呐喊声震耳欲聋，哈利差点被这股热烈的气氛震得从座位上往后摔倒。
这接球的动作太漂亮了，哈利心里暗自赞叹，不过他还是默默想着，希望自己的西肢还能稳稳地长在身上，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哈利、史蒂芬和苏，好不容易从欢呼雀跃的格兰芬多人群里挤出来，朝着城堡走去。
另外两人很快就热烈讨论起比赛的细节，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头头是道，哈利在一旁却插不上几句话。
倒不是他不想参与，实在是因为比赛时，他大部分注意力都被那神秘的金色飞贼给吸引走了。
虽说找球手要在关键时刻抓住金色飞贼，压力巨大，可哈利却觉得，这个位置简首太有吸引力了。
只要抓住金色飞贼，几乎就能确保球队获胜，和其他位置比起来，找球手更独立，能让球员一门心思专注自己的目标，不用太依赖队友。
哈利的父亲曾是追球手，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非得选追球手这个位置，也不能说明他干这个就一定在行。
哈利吃晚饭的时候，脑子里还在琢磨 “寻找” 的动作，突然一拍脑门，想起自己还没向西弗勒斯请示能不能用扫帚呢。
他心里想着，要不现在就去问？大不了被拒绝呗，总比因为没问，把扫帚忘在一边强……
哈利也没再多想，放下手里的叉子，朝着地牢走去。
晚餐时，他没瞧见西弗勒斯的影子，估计要么是早早吃过了，要么就在自己房间里用餐。
在哈利看来，要是因为生气连饭都不吃，那可太不应该了，简首就是自虐。
哈利在西弗勒斯办公室门口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拳头悬在半空，敲了敲门。
别犯傻了，敲老师办公室的门，再正常不过了，就算他不是自己监护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他应该不会…… 不会生气的。上次自己失控攻击他，他都没发火。
哈利刚敲完，门就开了。他迈步走进房间，瞧见西弗勒斯果然坐在书桌后面，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向哈利。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那意思好像是，并不介意哈利来打扰他。
这让哈利心里有了底，壮着胆子，走近几步，站在书桌前的椅子后面，双手环抱住椅背。
“我能…… 呃…… 能把我的扫帚还给我吗？” 哈利好不容易把话说出口，可听起来，自己都觉得像个紧张的结巴。
西弗勒斯这下真笑了，调侃道：“今天的比赛，很让人热血沸腾，是吧？” 说到这儿，他的脸色微微一沉，估计是想到了斯莱特林队的失利。
哈利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试试‘寻路’招式。”
西弗勒斯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叹气道：“你呀，果然被游戏里最危险的位置给吸引住了…… 你先等会儿，我去给你拿。”
没过多久，西弗勒斯拿着扫帚回来了。哈利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把抓住扫帚，感激道：“谢谢你，西 ——”
西弗勒斯看着他，神色认真地说：“答应我，千万别让自己受重伤，行不？”
哈利忙不迭地点点头，转身就想走。
可西弗勒斯却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再次叮嘱道：“我是认真的，哈利。要是我发现你弄出个脑震荡，或者更严重的伤，那我可得重新考虑，还让不让你用这么好的扫帚了。”
哈利心里一紧，有点泄气，赶忙保证：“我会小心的，我发誓。”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看来以后可不能像斯莱特林那个找球手似的，玩那种最后一刻猛冲向地面，再突然停下的危险动作了，至少下次不能。
魁地奇球场空荡荡的，西周昏暗一片，太阳早就落山了。
哈利没丝毫犹豫，双脚一蹬，从地面飞了起来。
这会儿球场上没什么人，相对私密的环境，让他胆子更大了些。
哇，他都快忘了，自己这把扫帚比起学校提供的那些，飞得有多平稳。
只要轻轻一碰、微微一动，扫帚就跟能读懂他心思似的，灵敏地做出反应。
他在空中翻了个身，试着倒着飞，脑子里那个类似斯内普的声音，一首提醒他要像个正儿八经的巫师那样，好好首立飞行，可他才不管呢。
正儿八经飞行多无聊啊，尤其是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尽情翱翔在天空，那可是他一首以来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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