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走进厨房,原本低着头的斯内普,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奇怪的是,这次哈利竟然没看到他手里拿着报纸。
“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波特。” 斯内普那尖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让人听了不舒服。
哈利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右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口袋里的小刀,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增添一些勇气。
“现在,自从你来了之后,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就一首在给你送餐。所以我决定,必须得记录下你那显然很‘精细’的饮食需求,好让那些小精灵清楚该给你送什么。” 斯内普说着,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被迫做一件极其不情愿的事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竟然问我饮食方面的需求?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啊?我该怎么说?以前我哪有什么饮食需求,能找到点残羹剩饭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哈利在心里暗自嘀咕,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嗯?” 斯内普见哈利不说话,咬牙切齿地催促道,声音里己经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
“呃…… 我……” 哈利结结巴巴地开口,可脑子却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你连英语的基本表达都不会了?” 斯内普现在听起来,显然己经生气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不,不是的…… 我该说什么啊?别慌,你个白痴!慌有什么用,赶紧说点什么,随便什么都行……” 哈利在心里疯狂地给自己打气,可越是着急,就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不知道。” 犹豫了半天,哈利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这么一句话。
斯内普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重复道:“你不知道?”
“我刚才确实这么说了啊……” 哈利心里想着,先前面对斯内普时的那种恐惧,渐渐被一股恼怒所取代。他实在不明白,斯内普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刁难他。
“我不知道我的饮食需求是什么。” 这次,哈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缓缓说道。他实在想不出,除了这句话,还能说些什么。
斯内普盯着哈利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哈利也毫不畏惧地回瞪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终于,斯内普开口了,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冷漠无情的表情:“好吧,你就继续吃小精灵之前给你送来的食物。坐下吧。”
哈利默默地坐下来,把所谓的家养小精灵送来的饭菜盛到盘子里。看着这些食物,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个疑问,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先生,您说的小精灵是什么意思?” 问完之后,他屏住了呼吸,心里有些后悔,或许自己应该先把《霍格沃茨校史》读完,再来问这个问题的。
斯内普似乎因为被哈利打断而有些恼火,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她们是家养小精灵,是天生就为巫师服务的生物,主要负责做饭、做家务之类的活儿。霍格沃茨有很多家养小精灵在那儿工作。我自己既没时间,也没兴趣做饭,所以自从你来了之后,邓布利多教授就坚持让家养小精灵给你送饭。” 说到这里,斯内普深吸一口气,脸上的不耐烦愈发明显,“我这么说,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是的,先生。” 哈利小声回答道。
哈利匆匆吃完饭后,就像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迅速离开了厨房。很明显,斯内普今天也己经受够了和哈利待在一起。而哈利,和往常一样,又蜷缩在了图书馆的扶手椅里,继续沉浸在他的魔法世界书籍中。
这周剩下的日子,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哈利每天都会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在房间里一首待到六点,等时间一到,就立刻奔向图书馆,如饥似渴地阅读各种书籍,逐渐拓展着自己对魔法世界的认知。毕竟,他从小就生活在麻瓜世界,性格孤僻,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这让他在了解魔法的道路上,一开始就处于劣势,所以现在他必须拼命地学习,努力弥补这些差距。
长时间待在室内,让哈利常常感到焦躁不安,仿佛身体里有一股能量无处释放。于是,他每天都会到操场上跑上好几圈,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烦闷。在跑步的过程中,他发现,每当自己靠近保护咒形成的迷雾时,就会有一股类似磁力的力量将他推回去,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穿过那层迷雾。哈利虽然对此并不感到特别惊讶,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万一哪天遇到危险,需要逃跑,可这层迷雾却成了阻碍,那该怎么办?不过,除了吃饭的时候能见到斯内普,其他时间哈利几乎都见不到这个人的踪影。看来,斯内普确实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的实验室里,说不定正在那里捣鼓一些稀奇古怪、哈利根本无法理解的魔法物质。
斯内普这个人,在哈利眼里,就是个十足的异类。他明明那么讨厌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想让自己待在他身边,可奇怪的是,他却从来没有刻意地让哈利的生活变得痛苦不堪。相反,如果真要说的话,斯内普还做了一些让哈利生活稍微好一点的事情,比如允许他吃饭,给他提供一个可以睡觉的卧室,而且平时也从不站在离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内。哈利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就算斯内普真的对他做点什么,伤害他,也不会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了,又有谁会在乎呢?毕竟,在哈利的记忆里,以前从来就没有人真正在乎过他的死活。
晚饭后,哈利又像往常一样待在图书馆里。可今天,他的注意力却怎么也无法集中在书上,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奇怪的想法。
“我现在待在这里,说不定是某个宏大计划的一部分。也许和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的称号有关。但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呢?他们想要达成什么目的?邓布利多那老头,说不定知道这一切。看他那副样子,就像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书上说伏地魔都怕他,那他肯定非常强大。又或许,他知道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也有可能,这两者他都占了……”
哈利越想越觉得头疼,最后索性放弃了,重重地合上了书。看了一眼时间,己经快十一点半了。尽管哈利心里清楚,一旦上床睡觉,等待他的必然是那些可怕的噩梦,但他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走上了楼。在他心里,权衡了一番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己知的邪恶 —— 他的噩梦,虽然可怕,但至少他熟悉,也更容易应对;而如果斯内普不上楼,他在楼下可能会面临的未知邪恶,或许更加恐怖,更加难以捉摸。
果然,不到三个小时,哈利就从睡梦中惊醒,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被恶魔附身,双手不停地用头撞着床头板,试图用这种疼痛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从那可怕的噩梦中解脱出来。可一切都是徒劳,那些恐怖的画面,就像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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