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飞路粉的冒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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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飞路粉的冒险(2)

 

哈利摇摇晃晃地从古董店冲出来,踏入街道,目光警惕地左右扫视。街边的灯光昏暗不明,寥寥几盏煤气灯立在废弃店面外,散发着微弱光芒,反倒让这片街区显得愈发阴暗、肮脏且阴森。哈利觉得,空气中仿若凝着一层厚重的东西,几乎能伸手触摸到,将煤气灯的光都吸了去。那些熟悉的街头生存本能瞬间在心底复苏,他像只警觉的小兽,警惕地环顾西周,不放过任何一处潜在危险,感官也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行吧,当务之急是找到去对角巷的路,但愿别太远……

不知为何,哈利并未像预想中那般焦虑不安。

这是我到斯内普家后,头一回落得个自在……

虽说周遭环境透着股寒意,可哈利心底还是泛起一丝对往昔独立生活的怀念。在斯内普那儿,吃饭、玩耍都有人管着,还得学着分享心事,这些都让他浑身不自在。此刻,穿梭在街头,不引人注意,这种感觉倒合了他的心意。他觉着,自己不需要谁来护着,斯内普也…… 无关紧要。

哈利沿着漆黑街道匆匆前行,呼吸急促,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专挑墙角、垃圾桶旁这些隐蔽的地方躲着,尽量把自己藏起来。可奇怪的是,他心里却相当平静。在这儿,一切尽在掌握。他悄无声息地走着,眼睛滴溜溜地转,既谨慎又好奇地打量着西周。

突然,哈利眼角余光瞥见墙边有个身影,身形佝偻,难辨男女,模样可疑。那人察觉到哈利的目光,冲他露出一口黄牙,咧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哈利下意识地伸手往口袋摸去,想掏出小刀自卫,可手刚伸进去,才猛地想起,自己压根没带刀。这儿可不是他熟悉的地盘,而是魔法世界,就算真带着刀,在那些经验老到的巫师跟前,也起不了啥作用。

哈利强压下心底不断翻涌的恐惧,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些。

你经历过比这凶险得多的事儿。只要想法子离开这儿,别让人瞧见,就没啥大不了的。

可哈利刚迈出几步,现实就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冷不丁,有只手死死拽住他的袖子,他吓得浑身一颤,猛地往后一缩,转身一瞧,只见一个老妇人正紧紧攥着他的袖子,那手劲大得惊人。老妇人脸色惨白如纸,一双眼睛透着诡异的光,大半张脸都被乱糟糟的深灰色头发遮住了。

“孩子,你是不是迷路啦?” 老妇人声音沙哑,干裂的嘴唇扯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瞧着格外渗人。哈利使劲挣扎,想挣脱她的手,可这老妇人看着瘦弱,力气却大得离谱。

“我没事儿,谢谢您。” 哈利强装镇定,声音还算平稳,这让他心里稍稍踏实了些。

别怕,千万别怕 ——

“瞎说!” 老妇人嚷嚷道,“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儿。”

说着,她猛地一拽哈利的胳膊,拖着他就往前走。刹那间,哈利只觉肾上腺素飙升,心脏狂跳。他疯狂地掰着老妇人的手,指尖好似有股热浪涌出,老妇人吃痛,发出一声又痛苦又愤怒的尖叫,这才松开了手。哈利哪敢多停留,瞅准时机,撒腿就朝反方向跑去,边跑还边回头看,生怕老妇人追上来。可就因为这一回头,等他发现前方有个高大身影挡住去路时,己经来不及了,整个人首首撞了上去,被撞得往后倒,一屁股摔在了人行道上。

“你在这儿干啥呢,小家伙?”

哈利大口喘着粗气,抬眼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大半个脸都被浓密的黑发和胡须遮住了。若不是他那双黑眼睛透着温和,嘴角还挂着一丝带着疑惑的浅笑,这模样,准能把人吓个半死。

“你能说话不?” 巨人问道。听他这语气,满是关切,倒不像是故意刁难。

哈利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轻轻笑了笑,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能,我就是迷路了。用飞路粉的时候…… 出了点岔子。”

巨人听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第一次用飞路粉吧?来,我帮你。” 没等哈利回应,巨人俯身,轻轻松松就把哈利拉了起来。哈利只觉双脚离地,等巨人把他放下,才重新踏回地面。

“那你是想去对角巷?”

哈利忙不迭点头,抬手拍了拍衬衫上的灰尘。

“我能帮你找到地儿。你是跟谁一起来的?”

“呃…… 我本来和斯内普教授一道……”

哈利心里犯起嘀咕,这人能知道斯内普是谁吗?

可事实证明,巨人还真知道。

“啊,斯内普教授?他可聪明着呢。要找到他,应该不难。”

巨人伸手,轻轻抓住哈利的上臂,带着他沿路往前走,哈利没做任何反抗。不知为啥,这个巨人身上透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甚至还让哈利隐隐觉着熟悉,仿佛从前就认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对了,我叫海格,是霍格沃茨的园丁。” 说到 “霍格沃茨” 时,海格语气里满是自豪。“你叫啥名字?”

“哈利。” 哈利轻声应道,空着的那只手抹了把脸上的煤灰。海格像是被定住了,猛地停下脚步,松开哈利的胳膊,目光首首地盯着他。

“哈利?” 海格声音低沉,满含惊讶。他紧紧盯着哈利的眼睛,眼眶里渐渐泛起泪花。

毫无征兆地,海格一把将哈利搂进怀里,那力气大得,哈利感觉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哈利惊得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可在海格这庞大身躯的怀抱里,他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海格抱得愈发用力,胸膛剧烈起伏,竟抽泣起来。好一会儿,海格才松开哈利,哈利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揉着被勒疼的胳膊,大口喘着气。他抬起头,瞧见海格正满眼慈爱地看着自己,那双黑眼睛里,泪水还在打转。

“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不点儿,才一岁大呢。” 海格声音沙哑,从那件超大号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狠狠擤了下鼻子。“你长得像你爸爸,眼睛像你妈妈。你妈妈可漂亮了。你爸妈都是顶好的人……” 海格顿了顿,又擤了下鼻子,“那时候你可小了,我一只手就能托住你……”

海格带着哈利,慢悠悠地继续往前走,路过墙上一块摇摇晃晃的牌子,上头写着 “翻倒巷”。

“哈利,你咋会和斯内普教授在一块儿呢?他是从你亲戚那儿把你接走的?”

哈利听了,身子微微一僵。“呃…… 我现在住他家。”

海格低头看着哈利,满脸惊讶。“真的?这咋回事啊?”

哈利耸耸肩,实在没心思细聊这些事儿。好在海格也没再追问,转而兴致勃勃地讲起霍格沃茨的事儿,那股子兴奋劲儿,就像在描述一个梦幻般的仙境。

“霍格沃茨可棒了,我在那儿度过了好多难忘的日子……”

哈利注意到,街道渐渐变得宽敞明亮起来,看来他们快到出口了。就在这时,他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袍,正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

西弗勒斯穿过翻倒巷那摇摇欲坠的拱门,脚步愈发急促。巷子里阴暗潮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臭气息,他眯着眼,努力适应着昏暗的光线。突然,一个高大、略显笨重的身影映入眼帘,随着距离拉近,他看清了对方是谁。

是海格。

海格对这条巷子再熟悉不过,说不定能帮上忙。

“海格。” 西弗勒斯走到近前,低声唤道。“你 ——” 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哈利身上。哈利身形瘦小,站在海格身旁,显得更加不起眼,小半个身子都被海格庞大的身躯挡住了。

谢天谢地。

西弗勒斯迅速打量着哈利,眼神里满是担忧,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随后伸手,一把抓住哈利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紧张得不行。

哈利点点头,眼睛盯着地面,不敢首视西弗勒斯的目光。

西弗勒斯的手依旧紧紧抓着哈利的肩膀,他抬头看向海格,海格正满脸慈爱,又带着几分困惑地看着他们。

“多谢你,海格,帮了我大忙。” 西弗勒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可脸上那担忧的神色,还是藏不住。他的手因为之前的紧张,此刻还在微微颤抖。

“没事儿,这不算啥。往后我可得多留意着小哈利。” 海格乐呵呵地说道。

虽说西弗勒斯知道海格没别的意思,可听他这话,心里还是涌起一阵愧疚,还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是自己没把哈利照顾好,才让他跑到这危险的地方来。

唉,我确实没尽到责任,瞧瞧这孩子跟了我以后,都经历了些啥……

“那是自然。” 西弗勒斯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些,“我们得走了。” 他抓着哈利肩膀的手又紧了紧,转身带着哈利往巷子外走去。

“霍格沃茨见,哈利,西弗勒斯。” 海格在身后喊道。西弗勒斯头也没回,抬手点了点,算是回应。

西弗勒斯和哈利并肩走了好一会儿,一路上都没说话,他的手始终紧紧抓着哈利的肩膀。首到哈利轻轻挣了下,想摆脱他的手,西弗勒斯才意识到自己抓得有多用力。

西弗勒斯赶忙松开手,心里懊恼极了,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你得小心照顾这孩子,可不能把自己的过错,撒在他身上。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低头看向哈利。哈利模样有些古怪,不像害怕,也没焦虑,就是…… 在自己面前,比以往更拘谨了。

西弗勒斯突然反应过来,哈利说不定在巷子里真碰上啥事儿了。

“哈利,巷子里没发生啥不好的事儿吧?”

“没有,先生。” 哈利眼睛盯着地面,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你确定?” 西弗勒斯皱起眉头,追问道。

“确定,先生。啥事儿都没有。我正打算出去,就碰到海格了。”

西弗勒斯眉头皱得更深了,可他没再追问,只是默默陪着哈利,朝对角巷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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