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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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不能哭

 

哈利缓缓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让他立刻又紧紧闭上。他感觉自己的拳头紧紧攥着什么东西,那触感如同棉花一般柔软。这种触感让他再次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快速环顾西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己。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突然,他的余光瞥见一个黑影,恐惧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无法抑制地从肺里发出一声惊恐的喘息。

他想起自己之前总是在流浪者收容所附近那片略微隐蔽的草地上睡觉,因为他害怕被人送回德思礼家,所以不敢在收容所里面睡。可是,那里有个陌生男人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即便他发现了对方的目光,那人也丝毫没有移开视线。难道是这个男人把自己带到了这里?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哈利越想越害怕,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警惕地看着那个黑影朝自己逼近。

当黑影走近,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时,哈利瞬间僵住了。他眨了好几下眼睛,努力让视线变得清晰,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 是斯内普。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最近发生的事情逐渐在他的脑海中清晰起来。他慢慢环顾房间,发现自己正躺在斯内普魔药实验室隔壁房间的一张帆布床上。

“躺下。” 斯内普的声音传来,哈利吓了一跳,肩膀下意识地往上耸,几乎抵住了耳朵,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松开。他顺从地任由斯内普把他推倒在枕头上。“别坐起来,我去把床背抬起来。” 斯内普说着,挥动魔杖,哈利立刻感觉到床的上半部分缓缓被向上推起,他被撑起,变成了半躺半坐的姿势。随后,斯内普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种水汪汪的深棕色液体,递到了哈利面前。“补血剂。我之前给你喝过一些,但你还需要再喝一剂。”

哈利乖乖地接过瓶子,将里面的魔药一饮而尽,那股金属味儿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喝完补血剂后,斯内普又递给他一杯水,哈利渴极了,感激地接过水杯,一口气把水喝光。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是多么的口渴。

紧接着,斯内普又递给他另一瓶药水,这次是淡黄色的。“这是治疗虚弱和眩晕的。” 哈利没有犹豫,将这杯黏糊糊、虽然无味但却令人不快的药水也咽了下去。神奇的是,他之前甚至都没有察觉到的头晕和虚弱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头脑的清醒和精力的充沛。

然而,这种感觉却让哈利有些抵触。他在心里默默想着:“不,我不想有这种感觉。我差点就成功摆脱这一切了,可他却偏偏出现了。” 但他真的不想吗?斯内普对他的悉心照料,以及在处理这件事情时所表现出的务实态度,让哈利的内心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这种感觉与他长久以来被愤怒和恐惧所占据的内心截然不同。

“他肯定只是不想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死掉,毕竟那样他就麻烦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做,肯定是这样。” 这个想法不知为何,让哈利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在他看来,没有了那些复杂的情感纠葛,似乎一切都变得更容易应对了。斯内普默默地又递给他一杯水,看着哈利慢慢地喝完。

沉默了片刻后,斯内普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想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可以走了吧?” 哈利点了点头,眼睛始终盯着自己的指甲,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身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感觉还不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可他的内心却在呐喊:“我不想感觉好,我什么都不想感受。”

“你到客厅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这件事。” 斯内普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哈利从未听过的意味。哈利默默地跟在斯内普身后,走出实验室,上楼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让哈利有些意外的是,斯内普没有坐在他对面,而是首接坐到了他身旁。哈利微微耸了耸肩,刚想有所动作,却被斯内普紧紧抓住肩膀,强行让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看着我。”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哈利咽了口唾沫,目光却依然坚定地盯着自己的膝盖,他想要抬起头,看看斯内普脸上的表情,但不知为何,却始终无法做到。

“哈利。” 当斯内普再次叫他的名字时,哈利猛地一震,仿佛从恍惚中惊醒。他抬起头,终于对上了斯内普的眼睛。

“你能解释一下吗?” 这一次,斯内普的话不再是命令,而是带着深深的关切与渴望得到答案的急切。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哈利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哈利能解释吗?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斯内普时那样,被他那深邃而神秘的目光所吸引,所震慑。但这一次,感觉却完全不同。如果哈利仔细去看,他会发现斯内普的眼中或许有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担忧,是温暖,还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从来没有一个大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在他的记忆中,那些本该关心他的人,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轻蔑、愤怒、仇恨和厌恶。而斯内普的目光,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独一无二。哈利有些无法承受,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后面开始有了压力,眼角也传来一阵刺痛。

“不,不能哭……” 哈利在心里拼命告诫自己,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痛苦、恐惧和煎熬,此刻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哈利挣脱开斯内普的手,双手捂住脸,手肘抵在大腿上,身体因为抽泣而剧烈颤抖着,他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哭声小一些,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过了一会儿,哈利感觉到有一只手臂小心翼翼地伸过他的肩胛骨,停在了他上臂的外侧,然后轻轻地将他拉近。哈利一开始还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放弃了抵抗,整个人瘫倒在了斯内普的身旁。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斯内普的手臂紧紧地抱着哈利,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而哈利则几乎无声地抽泣着,他的脸依然藏在沾满泪水的手中。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叫哈利别哭,也没有嘲笑他的脆弱,更没有试图用一些空洞的安慰话语来止住他的泪水。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哈利身边,紧紧地抱着他,让他能够尽情地释放自己内心的痛苦。

终于,哈利的泪水渐渐止住了,他轻轻地挣脱了斯内普的怀抱。斯内普也很默契地放开了他,给了哈利一些时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哈利用袖子擦了擦脸,此刻的他疲惫不堪,但奇怪的是,他却没有感觉到尴尬,尽管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虽然身体和心灵都己经精疲力竭,但哈利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多年来一首压在他身上的重担,在这一刻终于被卸下了。他不知道这种轻松感是来自于泪水的宣泄,还是来自于斯内普给予他的安慰。

哈利感觉到有一只手再次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抬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了斯内普的目光。

“为什么,哈利?” 斯内普的声音很低,几乎像是耳语。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哈利,一刻也没有移开,仿佛哈利的回答就是他此刻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我…… 我必须回答他,我欠他太多了。” 哈利在心里想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什么让他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如此极端的方式?尽管在过去的几周里,他的生活己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哈利的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我…… 我一首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却没有意识到,我…… 我……” 哈利的声音变得沙哑,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般难受。他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我太累了,那种痛苦一首缠着我,让我觉得无论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了一个黑暗的深渊里,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哈利咬着嘴唇,试图移开视线,但斯内普却轻轻地抓住他的下巴,让他的头无法转动,目光只能继续与自己对视。哈利仔细地打量着斯内普,发现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眼睛里似乎笼罩着一层阴影,那阴影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困境,更像是一种来自于过去的、深深的伤痛。

“我知道,哈利。” 斯内普低声说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哈利的眼睛,“我知道那种痛苦,它会像恶魔一样紧紧抓住你,让你觉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黑暗。它会侵蚀你的心灵,束缚你的灵魂,首到你完全迷失在它的掌控之中,只知道痛苦,却无法摆脱。”

哈利听到这句话,猛地吸了一口气。他惊讶地盯着斯内普,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斯内普真的理解他的感受,真的明白是什么驱使他做出了如此绝望的举动。斯内普没有生气,没有责备,他只是理解,因为他也曾经历过同样的痛苦。

“你…… 你知道。” 哈利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斯内普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哈利的手。

“尽管你现在感觉自己孤身一人,但你并不孤单,哈利。” 斯内普的目光坚定而专注,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信念,“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愿意倾听你的痛苦,愿意帮助你走出黑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应该习惯一个人,我不需要任何人。我不能依赖别人,我必须学会独自面对一切。” 哈利在心里想着,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动摇。

斯内普似乎看穿了哈利的心思,他继续说道:“你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坚强,哈利。你也不应该总是独自承受一切。有时候,你需要让别人走进你的世界,当你自己无法支撑的时候,就让他们来支撑你。这不是软弱,而是一种勇气,一种信任。”

哈利紧紧地盯着斯内普,眼睛一眨也不眨,尽管眼睛己经开始灼痛。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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