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餐桌前准备吃晚饭。可他那挑食的毛病又犯了，在西弗勒斯的眼角余光里，男孩正满脸嫌弃地把盘中食物推来推去，好好的一顿饭，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你午餐就没吃多少，这会儿总该有点胃口了吧？” 西弗勒斯瞧着那被 “折腾” 得不成样子的食物，忍不住开口问道。
男孩终于抬起头，西弗勒斯一眼便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不过转瞬之间，那愤怒就被一层冷漠的面具给掩盖住了。
“我想我还是没什么胃口，先生。” 男孩回答得极为礼貌，可那语气里却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我可不能再这样干看着了，可又不能强迫他吃东西。他恐怕根本不明白，我为啥要关心他吃不吃。
西弗勒斯咬了咬牙，沉声道：“不管怎样，食物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我要求你尽量吃点，吃得适量些。”
男孩再次看向他，脸上的神情严肃得很。“我不想吃，先生。”
这臭小子，竟敢违抗我！西弗勒斯心里火 “噌” 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可他强忍着，没让情绪爆发出来。毕竟，他也清楚，对孩子发火没啥用，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这可不是请求，波特先生。”
“听起来就像请求。” 男孩简短地回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些倔强。
西弗勒斯紧紧攥着拳头，可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大变化。“那我换个说法，摆在你面前的这些食物，你必须吃够量。”
这下，男孩再也藏不住心里的怒火了，咬牙切齿地说：“要是我不吃呢？”
该死，我还真不想把事情闹到这地步。可我该怎么办啊？老天啊，我压根就不适合照顾孩子，更何况是像他这样受过创伤、体重偏轻，还总吃不饱饭的孩子。
西弗勒斯又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这才问道：“你到底在烦恼什么？”
果不其然，男孩先是愣了一下，神色间闪过一丝不安，不过很快，他就又调整好了表情。
“没什么。” 男孩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哦？”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我可不这么觉得。我看得出来，邓布利多教授的来访，让你心里很不痛快。”
还好，这孩子没打算否认。他似乎也明白，自己己经被西弗勒斯看穿了，再怎么掩饰也没用。他移开目光，沉默不语。
“你能解释一下，为啥这么讨厌校长吗？” 西弗勒斯追问道。
男孩沉默了好一会儿。
“没有原因，先生。”
“这答案可没法让我满意。”
“那我就是没原因。”
西弗勒斯心里清楚，自己这回算是碰上硬茬了。除非对这孩子用摄神取念，可这在这儿显然行不通。既没法让他主动跟我倾诉，也不能强迫他吃东西，我这是赢不了啊。
“我不会逼你给我个解释。不过，你吃完饭之前，不能离开这张桌子。这选择权在你。”
西弗勒斯紧紧盯着男孩，只见他好不容易维持住的情绪，又开始有些失控了。西弗勒斯甚至都能想象到，男孩此刻在心里咬着牙，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样子。男孩的肩膀紧绷得厉害，都快贴到脖子上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却飘忽不定，像是没法聚焦，一首在西处乱转。
过了一会儿，男孩不情不愿地举起叉子，往嘴里塞了几口食物。西弗勒斯瞧着男孩这副模样，也没去计较他的态度。好歹他是听话吃了，这就够了。
其实，他有反抗的劲儿，也不完全是坏事。这说明他没那么怕我，说不定我之前做的那些，还有点用呢。
男孩把盘子里一半的食物吃完后，放下叉子，语气平淡地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不过八点的时候，你到客厅来一趟。”
男孩应了一声，便快步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八点整，阿不思从壁炉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掸着他那件深蓝色长袍上的炉灰，那长袍看着有些花哨，可穿在他身上，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威严。
“啊，西弗勒斯，多谢你招待我呀。” 阿不思的语气听起来格外欢快，就好像他不知道自己的到来，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有多紧张似的。
“请坐吧，阿不思。” 西弗勒斯的声音干巴巴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西弗勒斯心里清楚，这场会面恐怕不会顺利。他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给阿不思递了个警告，阿不思眼里那股子狡黠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些许。可除了这点细微的变化，他压根没表现出明白西弗勒斯意思的样子。
就在这时，男孩走进了房间。西弗勒斯指了指阿不思对面的沙发，示意男孩坐下。男孩低着头，乖乖坐了过去，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看得出来，他心里也在暗暗较劲。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可怕，那种紧张的气氛，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终于，阿不思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哈利，又见到你了，真高兴。” 阿不思笑眯眯地说道，可男孩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连个回应都没有。阿不思也不在意，继续问道：“你跟西弗勒斯相处得怎么样啊？”
男孩依旧紧闭着嘴，一声不吭。他脸上的表情冷得像冰，眼神首首地盯着阿不思身后的墙壁，仿佛阿不思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波特先生，按道理，对待客人得有点礼貌。赶紧给邓布利多教授一个答复。” 西弗勒斯见状，忍不住厉声说道。
男孩的目光在西弗勒斯身上扫了一下，然后看向阿不思，简短地说道：“挺好的，先生。”
“那就好，那就好。” 阿不思似乎一点都没被男孩的冷淡态度影响，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不过，他也看出来，这孩子不会再主动多说什么了，于是站起身来。
“西弗勒斯，我想跟你聊聊，关于你即将要上的 课程，就像我之前说的……”
西弗勒斯也站起身，点了点头。他低头看了看男孩，男孩还是那副僵硬的坐姿，像尊雕像似的。
“我们很快就回来，波特先生，你就待在这儿吧。要是无聊，书架上有不少书，你可以随便看看。”
男孩点了点头，西弗勒斯和阿不思便离开了房间，走进了西弗勒斯的办公室。
“哈利最近情况如何，西弗勒斯？” 阿不思一进办公室，就收起了那副轻松的表情，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哼，终于不拿什么 课程当借口了，难得啊。西弗勒斯心里想着，嘴上却冷冷地回答道：“就那样吧，用那孩子自己的话来说，‘足够了’。”
“我猜，你们俩相处得还不错？” 阿不思眼里又闪过一丝光芒，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有趣的答案。
“嗯，还行吧。” 西弗勒斯有些不情愿地承认道，“这孩子和他父亲，完全是两种人。”
阿不思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带着点调侃的意味。“那关于这孩子的行为，你有什么结论吗？”
“这孩子不爱说话，” 西弗勒斯缓缓说道，“他很少主动开口，我能得出的结论，大多都是从他没说出口的话里推测出来的。”
阿不思微微歪着头，疑惑地挑了挑眉毛，示意西弗勒斯继续说下去。
“这孩子经常做噩梦，而且情况还挺严重的。” 西弗勒斯接着说道。
阿不思叹了口气，问道：“你…… 有没有帮他想想办法？”
“我己经教了那孩子大脑封闭术的基础知识。不过，问题可不止是噩梦这么简单。很明显，这孩子遭受过严重的心理创伤，只是我还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邓布利多闭上眼睛，脸上满是懊恼和自责。“我第一次见到这孩子的时候，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了。他根本不像个孩子，经历得太多了。他的眼神……”
西弗勒斯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那些麻瓜，显然根本不适合当这孩子的监护人。”
要是他明明知道，却什么都不做…… 西弗勒斯心里对邓布利多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阿不思看上去比西弗勒斯以往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痛苦。“我真不知道，西弗勒斯。这孩子的遭遇，无疑是我极大的疏忽，我承认。”
西弗勒斯听了，气得鼻孔都张大了。
“我当时是想保护他。” 阿不思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保护？结果呢，保护成这样？西弗勒斯心里满是嘲讽，可他也知道，阿不思说的是实话。阿不思确实是想保护这孩子，只是这结果，实在是糟糕透顶。要是仔细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同样有责任呢？
我早就知道这孩子被送到麻瓜那儿去了，也认识佩妮?伊万斯。她对魔法怕得要命，还特别瞧不起用魔法的人。嫉妒再加上恐惧，她怎么可能对这孩子好呢？我早该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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