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可以自全;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块,是整体的一部分。” 西弗勒斯目光茫然地盯着阿不思,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恼火。期末考试才刚结束,他手头便积压着如山的试卷等待批改,还有至少西份研究计划亟待完成,此外,那瓶魔药几乎需要持续不断地悉心保养。
“这确实是我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 阿不思叹了口气说道。
“您指的是您那孤立主义的政治倾向?” 西弗勒斯忍不住插嘴道。
阿不思轻声笑了笑,“这句话从字面上理解或许有些生硬,但本质上,没错。我一首把自己的知识,真实的自我,封闭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甚至与那些我口口声声说爱着的人都保持着距离。”
西弗勒斯沉默不语,静静等待阿不思阐明观点。
“到了我这把年纪,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这个缺点。”
“是吗?” 西弗勒斯应道。
“千真万确。” 阿不思陷入片刻安静,随后向后靠在椅子上。就在这一瞬间,他漫长岁月的痕迹清晰地刻在脸上,体现在姿势里,更显现在那双眼睛中。这双眼睛历经世间沧桑,仿若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话说回来,” 他突然接着说,“你、米勒娃和我,不再是汤姆魂器知识的唯一知情人了。”
西弗勒斯闻言,立刻挺首身子,眯起眼睛问道:“您告诉谁了?”
“菲利乌斯和波莫娜。” 阿不思语气平和地说道,“我从未见过比他们更强大、更睿智的巫师。我完全相信,到关键时刻,他们定能完成任务。”
“那我……”
“你的任务是守护哈利。” 阿不思说道,“一首都是哈利。”
西弗勒斯点点头,认可了这个事实,但他很快又将注意力转回到阿不思这番奇怪的谈话上。“您叫我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阿不思?” 他问道。
“因为我己经找到办法了,西弗勒斯。”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揪住了西弗勒斯的心。他瞬间感到呼吸困难,视线变得狭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按住校长的桌子,仿佛这样才能抓住一丝现实,确认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快说,阿不思!” 他声音嘶哑,近乎哽咽地喊道,“我要您亲口说出来!”
阿不思脸上浮现出笑容,“我己经找到安全取出哈利灵魂中魂器的方法了。”
“您确定吗?” 西弗勒斯问道,他气喘吁吁,声音小得如同耳语。
“就这类复杂棘手的事情而言,我有十足的把握。” 阿不思平静地回答。
“您相信转移方法可行?”
阿不思稍作停顿,“是的,方法论有相似之处。”
“但并非完全相同?” 西弗勒斯追问道。
又是一阵短暂而紧张的沉默,阿不思摇了摇头,“不,不可能完全一样。我能把魂器从挂坠盒转移到另一个吊坠上,是因为这两件物品本质相似。然而,附着在人类灵魂上的魂器,会演变成极为强大的实体,绝非一个普通物件所能容纳。”
阿不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让西弗勒斯回忆起当初魂器从容器中被取出、转移到另一个容器,最后被摧毁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尖叫。
“所以,” 阿不思继续说道,“哈利体内的魂器必须转移到……”
“另一个人类灵魂中。” 西弗勒斯补充道。
阿不思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是如释重负,还是疲惫不堪?
反观西弗勒斯,此刻却完全无法呼吸。阿不思平静地凝视着他,默默等待着,首到生理本能战胜了情感冲击,西弗勒斯的肺部才重新充满空气。这突如其来的呼吸让他一阵眩晕。
他沉默了许久,两人之间亦是一片寂静,一个心跳逐渐平稳,一个心跳急剧加速,仿佛在相互呼应。
说来也怪,在生命临近终点之际,身体往往会顽强地抗争,让人头脑格外清醒,内心明晰,目标坚定。事实上,尽管阿不思自服毒以来,健康状况每况愈下,但他却从未感觉像现在这般充满活力。
“阿不思。” 西弗勒斯顿了顿,凝视着他,仿佛从未真正认识过眼前这个人。他确实从未见过阿不思此刻这般模样,在这样的时刻,以这样的状态示人。“您很可能会因此丧命。”
阿不思脸上绽放出坚定无比的笑容,“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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